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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藏海传·盗笔(藏海花)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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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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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玛卡巴卡崩卡
本章字数:
12152
更新时间:
2025-07-09

时间像把钝刀,在张家冰冷的石壁上慢慢磨,只留下更深的寒意和更狠的磋磨。

张昭月还在净血堂的放血和药膏里熬着。身体在失血和那点伪长生的微妙平衡里越来越虚,像盏快灭的油灯,记忆也乱成一锅粥。

她真怕哪天连小石头都忘了。所以拼命记着,那簇叫“小石头”的火苗,在无边黑夜里烧得格外用力。

每次任务回来,走廊拐角那无声的等待和短暂的疗伤,成了她活命的微光。

而小石头,那个曾在蝎子墓角落里发抖的孩子,正飞快地变。

残酷的训练、没完没了的“试炼”、一次次被逼到极限爆发的麒麟血,让他脱胎换骨。动作更快更狠,对危险的首觉像野兽,麒麟血在毒虫瘴气里就是无形的盾牌。

张家那些冷眼,开始对这个沉默寡言、却身负罕见纯净麒麟血的“容器”,投来更深的打量和算计。

空气里压着山雨欲来的闷。长老们的眼神粘在小石头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多,冷得像在评估一件趁手的凶器。

张昭月的心被攥得死紧,每次见他,都忍不住细细看,看他有没有新伤,眼里还有没有一丝“人”气儿。她发现他话更少了,眼神里最后一点孩子气的波动也几乎没了,只剩深潭一样的死寂。

只有极偶尔,和她目光碰上的那一瞬,那死寂深处才会极细微地、像石头子儿丢进水里那样,漾开一丝几乎抓不住的涟漪。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没招呼,没解释。

石牢门在非取血的时间被哐当踹开。

两个气息比普通灰衣人更冻人、眼神像淬毒刀子的“执法者”杵在门口。

“张昭月,跟着。”命令冰得掉渣。

她被押着,穿过比平时更死寂、更肃杀的张家深处。空气里一股子陈年的血腥混着檀香味,闷得人喘不上气。

最后,被带到一个她从没来过的地方——张家核心祭坛。

巨大的黑石头掏出来的圆窟窿。

穹顶高得渗人,嵌着些发幽蓝冷光的怪石头,像倒扣的鬼星图。中间是个刻满邪门符文的青铜大鼎,里头烧着幽绿色的火苗,光冷得瘆人,一点热乎气儿没有。鼎周围,戳着九根同样刻满符文的黑石头柱子。

气氛压得人想跪。

十几个穿深灰袍子、绣着古老麒麟纹的长老,石像似的分列两边。脸跟老树皮似的,眼神深得像古井,没半点活气,只有冻死人的威严。长老身后,站着两排气息沉得像出鞘刀的“执法者”。

张昭月被搡到祭坛边一个犄角旮旯,像个多余的摆件。

她心快跳出嗓子眼,目光焦急地在人群里扫。

然后,她看到了他。

小石头被两个执法者领着,从祭坛另一边慢慢走过来。

他穿着同样深灰、但明显更合身、料子更好的袍子,衣襟袖口用暗银线绣着简古的花纹。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张清秀却木然的脸。他走得稳,每一步都像量过,背挺得像块待锻的铁胚。

但张昭月眼毒,瞄见他紧抿的嘴角那点微不可查的僵硬,还有那双眼睛——那死水潭底下,藏着一丝拼命压住的、困兽般的茫然和……挣扎?

她的心瞬间揪成一团!这就是“起灵”?他们要对他干什么?!

小石头被带到祭坛正中,青铜鼎正前方。幽绿的火光映着他惨白的脸,更邪性了。

为首那个脸最老、眼神最冰的长老往前一步。声音像砂纸磨石头,在空荡荡的祭坛里撞:

“张氏血脉,承天授命。麒麟之子,当为族首。今有稚子,血脉纯正,历经打磨,心志初定。循古制,行‘起灵’之仪,授族长之权,担守护之责!”

话音落,两边长老同时发出低沉古老的吟唱,像地底下爬出来的回声。

青铜鼎里的幽绿火焰猛地一窜!“噼啪”爆响!整个祭坛温度骤降,一股无形的、山一样的重压砸下来,张昭月差点背过气!

她惊恐地看着鼎前的小石头。

只见他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无形的巨锤夯中!死寂的眼里第一次清清楚楚露出巨大的痛苦!额头青筋暴起,汗珠子滚豆子似的掉!他死死咬着下唇,血丝从牙缝渗出来,愣是一声没吭,只是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那吟唱和鬼火,像在活撕他的魂儿!张昭月懂了,“天授”!是张家硬把责任、使命、还有那股子扭曲的意志,往继承人灵魂深处烙铁印的狠招!

“不……”张昭月心里嘶喊,指甲抠进掌心,掐出血印子。

她看着小石头在痛苦里挣命,却一步动不了,帮不上,硬打断可能害了他。巨大的无力感和怒火快把她撕碎了!

仪式磨人地继续。长老的吟唱像魔音,鬼火忽明忽暗。

小石头扛着非人的折磨,身体晃得越来越厉害,眼看要倒。眼神一会儿散,一会儿聚,在剧痛和被硬灌的意志里死命撕扯。

终于,在一声更高亢的吟唱里,鬼火猛地一收,变回原来的幽绿。祭坛的重压潮水般退去。

小石头身体猛一晃,单膝“咚”地砸在地上!他低着头,大口喘气,汗把后背全洇透了。等他再抬起头,张昭月的心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那双眼睛……变了。

以前的死寂虽然冷,但深处偶尔还晃着点“小石头”的波纹。现在,那死寂像冻透的寒潭,深不见底,再看不到半点情绪的动静。只剩一片纯粹的空茫,像擦得锃亮的镜子,冰冷地映着这世界。

所有的痛、挣扎、茫然……都被那该死的仪式硬生生抹掉了!

他慢慢站起来。动作还是流畅,却没了丁点活气,只剩精准的、上发条似的冰冷。

为首长老眼里闪过一丝满意,或者说“验货合格”。他走到祭坛后面一个同样黑石头雕的、古里古怪的石台前。

台上,静静躺着一把刀。

刀鞘是沉沉的玄黑色,没半点花哨,却透着一股子山一样沉、渊一样深的古气。刀柄缠着深色兽皮,尾巴上嵌着个暗金色的、像麒麟头的吞口。

长老双手捧起刀,转身,一步步走到小石头跟前。

“此乃黑金古刀。”长老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敬畏,“历代张起灵的信物,斩邪护族,承天受命!今授汝手,自此,汝即为张起灵!”

他把黑金古刀,递到小石头面前。

小石头……不,现在该叫张起灵。他慢慢抬起手。那手骨节分明,稳得出奇。他握住了刀柄。

入手瞬间,一股冰寒刺骨、却又像血脉相连的怪感觉顺刀柄涌进来。刀沉得要命,远超他这身板的极限,但他稳稳握着,胳膊纹丝不动。他低头看着这把代表无上权柄和沉重枷锁的刀,那双空茫的眼睛里,依旧没半点波澜。

仪式完了。长老们鱼贯而出。执法者也悄没声撤了。

有人要带她走,她求他们让她再待会儿,保证自己回石牢。也许觉得她逃不出张家,也许知道她和这位新张起灵那点旧事,竟也没强拽。

祭坛里只剩幽绿的鬼火在青铜鼎里烧着,角落里的张昭月,和祭坛中央那个握着黑金古刀、像新生又像死透了的少年。

巨大的悲凉像冰水淹了张昭月。

她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子,那个她拼了命护着的孩子,如今被套上更沉的枷锁,连魂儿都被硬生生改写了。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他还记得她吗?

张起灵站在原地,低头盯着手里的刀,像在掂量分量,又像只是发呆。

时间在死寂里爬。

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地回了该蹲的牢房……忘了也好,她自己的记忆都一团乱麻,迟早也得忘了他。她隐约觉得自己不是张家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他长大了,她却一点没变,要不是张家的血脉天赋作怪,那……就是她自己本身就有鬼…

她走后,又过了很久。

他终于动了。

没往出口走,而是握着刀,转身,一步步挪向祭坛最边角、最黑黢的地方。那里,巨大的黑石柱投下浓重的影子,把他整个吞没。

他停下,背对着祭坛中心。

然后,他缓缓地、无比郑重地,拔出了黑金古刀!

“锵——!”

一声清越悠长、龙吟似的刀鸣,猛地炸响在空旷的祭坛里!幽冷的刀光瞬间劈开黑暗!刀身是种吸光的玄黑色,只有刀刃一线,闪着让人心寒的冷芒!一股无形的、凌厉的杀气瞬间弥漫!

张起灵左手稳稳托着刀鞘,右手紧攥刀柄。他微微侧身,把刀横在身前。昏暗中,他那双空茫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靠近刀柄末端、刀脊内侧一个极不起眼的位置。

他慢慢抬起了左手食指。

没犹豫,没迟疑。他用尽全身力气,把指尖狠狠摁在了那冰冷坚硬、能斩金断玉的黑金刀刃上!

“嗤……”极细微的、皮肉割开的声音。

一滴滚烫殷红的血,瞬间从他指尖冒出来,染红了冰冷的刀刃!

张起灵眼神依旧空茫,动作却带着近乎疯狂的专注和一种压到极致的、火山爆发般的力量!他用那滴血的指尖,像握着世上最沉的刻刀,在黑金古刀那坚不可摧的刀脊内侧,极慢、极用力地刻划起来!

刀刃割着皮肉,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血不断涌出,顺着他刻的轨迹流,在幽光下刺眼极了。他像感觉不到疼,所有意志都凝在指尖那一点!每一笔,每一划,都灌满了他全部的心神,带着把灵魂烙上去的狠劲!

时间像冻住了。只有血滴在冷石头上的微响,和他指尖刮擦刀锋的瘆人声音在祭坛里荡。

终于,他停了。

指尖离开刀刃,伤口深可见骨,血糊糊的。他毫不在意。

他低下头,凑近刀脊,幽深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刚刻下的痕迹。

一个血淋淋的、深深吃进黑金古刀本体的、带着他命烙的——“月”字。

笔画有点稚嫩,却力透刀背,透着一股子钻心刻骨的执念和……悲凉。

他伸出没受伤的拇指,用指腹极慢、极用力地过那个温热的、沾满自己血的“月”字刻痕。一遍,又一遍。像要把这触感,这温度,这形状,死命刻进自己被“天授”冲得一片空白的心底最深处。

空茫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实在的东西。不是情绪,是一种纯粹到极点的确认——确认这个刻痕在。确认它和某个模糊却重逾性命的存在有联系。确认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然后,他缓缓收刀入鞘。

“锵。”一声轻响,刀光敛去,杀气消散。祭坛重归死寂。

他转过身,握着那把刻下永恒烙印的黑金古刀,挺首背,一步步走向祭坛出口。脚步依旧稳,背影在幽绿的火光下拖得老长,孤独又决绝。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刻字,只是一场幻觉。

他成了张起灵。

而那个会叫她“阿月”的小石头,似乎也和这个血刻的“月”字一起,被永远封进了这柄沉重的古刀里,成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

石牢门沉重地关上。

张昭月蜷在黑暗里,紧紧抱着自己。

祭坛里那一幕幕在脑子里倒带——小石头在“天授”下的痛苦挣扎,那空茫死寂的眼神……巨大的悲伤和说不清的恐慌抓住了她。

当上张起灵,意味着什么?更重的担子?更狠的束缚?还是……彻底没了?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她拼死护着的孩子,正被“张起灵”这个冰冷的壳子吞掉。

而她不知道,刀上那个“月”字,是他魂儿里最后的挣扎和嘶喊。

日子在更沉的压抑里往前挪。

成了张起灵的小石头……不,是张起灵,好像更忙了。他有了点权限,开始掺和核心的事,跟着长老进张昭月去不了的地方。她见他的次数更少了。

偶尔在走廊远远瞥见,他还是那副沉默冰冷样,背挺得笔首,眼神空茫茫。腰里挂着那把黑金古刀,刀鞘暗沉沉的。

他再没在深夜里悄摸出现在她牢门口。走廊拐角那无声的疗伤时光,好像也随着“张起灵”这名头一块儿远去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担心裹住了张昭月。他身上的伤怎么办?训练和任务里留下的口子,谁给他弄?他还记不记得……疼了要说?

她只能更仔细地抓住每一次能看见他的机会。在一次例行的、需要“药人”跟着的古墓外围探路任务里,她终于又凑近看到了他。

那是沙漠边上一座快被风啃没了的石头殿。风沙大得迷眼。

张起灵走在最前头,黑金古刀悬在腰侧。他好像正对着风蚀的痕迹判断方位和入口,动作又准又快,对环境的感觉比别人强太多。

张昭月被灰衣人看着,落在队伍后头。她的眼睛死死追着那个沉默的背影。

风沙掀起他深灰袍子的下摆,她眼尖地看见,他右腿外侧的布料颜色有点深,而且随着他迈步,那深色好像在慢慢洇开!

是血!他受伤了!

她的心瞬间揪住!口子肯定不小,还在冒血!他却像没知觉似的,依旧稳稳地在前面带路,指挥队伍躲开流沙和松动的石梁。

队伍在一根挡风的大石柱子后面歇脚。张起灵自个儿走到更远处一块风化的巨石旁,背对着大伙儿,好像在瞅远处的沙丘。

机会!

张昭月的心快蹦出来了。她不管看守灰衣人警告的眼神,猛地站起来,快步朝张起灵那边冲!

“站住!”灰衣人低吼,伸手要拦。

“我……我去方便!”张昭月急中生智,声音故意带了点慌,指着巨石后头。灰衣人皱了皱眉,到底没硬拦,只拿鹰眼死死盯着她。

张昭月快步绕到巨石后,果然看见张起灵在那儿。他没回头,像知道是她。

“你受伤了!”张昭月压低声音,急火火地冲到他身边,眼睛死死钉在他右腿外侧那片被血浸深的布料上。“让我看看!”

她伸手就去掀他的袍子。

张起灵的身体在她靠近时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慢慢侧过头,那双空茫的眼睛看向她,里面没半点情绪,像两汪冻透的深潭。

他没说话,也没拦她动作,只是沉默地看着。

张昭月的手碰到他冰凉的衣料,摸到那湿热的粘腻。她抖着手把袍子下摆掀开一点。

一道寸把长的口子豁然露出来!口子很深,皮肉翻卷,像是被尖石头或什么机关划的,正往外渗暗红的血!伤口周围还有大片青紫,显然挨过狠撞!

“天呐……”张昭月倒抽一口冷气,巨大的心疼瞬间淹了她。这么重的伤,他一路走来,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真感觉不到疼了?!

她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摸。还好,她习惯贴身藏着点上次没用完的药粉,用小块油纸包着。她抖着手掏出那个小油纸包,小心打开。

“忍忍……”她一边说,一边把药粉仔细撒在狰狞的伤口上。动作还是轻,带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

药粉沾到伤口,刺激的疼。张起灵身体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没变一下。只有那双空茫的眼睛,依旧定定看着张昭月专注又焦急的脸,看着她因为担心而微微发颤的手指头。

她撕下自己里衬还算干净的布条,小心给他包上。风沙吹乱她的头发衣襟,她浑然不觉,全副心神都在这道吓人的伤口上。

“疼……就吭声……”包好了,她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声音带了点哽咽和压不住的悲,“别……别硬扛……伤了……要说……”

她看着他,想在那片死寂的空茫里找到一丝“小石头”的影子。哪怕一点点痛,一点点委屈,一点点……活人的热乎气。

张起灵沉默地看着她。风沙刮过他年轻却己显冷硬的脸。那双眼睛依旧空茫,像被大雪埋了的荒野。

张昭月的话,像石子丢进深潭,没激起半点水花。

就在张昭月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以为“天授”真把他所有感觉都抹干净了时——

他极其轻微地、几乎让人以为是眼花地,眨了一下眼。

那动作快得像蝴蝶抖翅膀。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幅度小到快看不见,但张昭月抓住了!

紧接着,一个哑到极致、像砂纸磨擦的声音,极其艰难地从他紧抿的嘴唇缝里挤出来,弱得风一吹就散:

“……嗯。”

就一个音。却像道炸雷,劈开了张昭月心里绝望的冰层!

他还记得!他没全忘!

刀上刻的“月”字,深夜里的药味,那句“疼要说”……它们没被“天授”彻底抹掉!它们被埋在那片空茫死寂的最底下,像被寒冰封住的火种!

巨大的酸楚和狂喜同时冲上来,张昭月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看着他,用力点头,想说什么,却哽咽得发不出声。

张起灵看着她汹涌的眼泪,那双空茫的眼睛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像冰面裂开般的波动。

那波动一闪即逝,快得抓不住。

他心里莫名地悸动了一下,不敢再看她,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无边的风沙。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黑金古刀,指尖隔着刀鞘,着刀脊内侧那个深深血刻的“月”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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