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巴颂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林默依言坐下。
巴颂将一杯刚刚泡好的、色泽红浓的茶汤,推到林默面前。然后,他对着角落里一个侍立的亲信,使了个眼色。
那名亲信立刻上前,从腰间取出一套精密的微型工具,快速拆开了笔记本的后盖,熟练地取出了里面那块只有巴掌大小的、储存着所有秘密的硬盘。
他将硬盘,恭恭敬敬地呈递给巴颂。
“阿K,”巴颂看着跳动的烛火,缓缓开口,“请原谅我,不能大张旗鼓地宣布你的功劳。这无异于公开我们自己犯罪的证据。”
他拿起那块硬盘,像扔一块方糖一样,把它扔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盛放着不明澄清液体的特制玻璃容器里。
硬盘沉入液体,立刻冒出一连串剧烈的气泡,发出“滋滋”的声响。在短短几分钟内,那块储存着罪证的硬盘,就在林默的眼前,被彻底溶解,化为乌有,不留任何痕迹。
“你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干净,利落,没有给我留下任何麻烦。”
他看着林默,眼神里充满了赞许:“一个能打,又有脑子的年轻人,不应该只当一个队长。你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巴颂从桌下,拿出了他为林默准备的“奖赏”。
那不是钱,钱对现在的林默来说,没有意义。
那是一份人员名单和一张纯黑色的磁卡。
“我给你一支五十人的独立行动队,他们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从装备到后勤,我都给你最好的。”
巴颂将名单推了过去,“他们的命,是你的了。”
“还有这个。”巴颂将那张黑色磁卡也推了过去,“你住进白宫三楼的西翼套房。那里的五百平米,以后就是你的家。”
住进“白宫”,意味着他将成为这个犯罪帝国里,真正意义上的核心决策层。这,是屠夫X都没有的待遇。
而且,三楼西侧翼……
巴颂和钱德拉的卧室,就在他的楼上。
林默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钱德拉那张清纯的脸,和那火辣得能把人榨干的身材。
“多谢先生。”林默收下了这两份沉甸甸的奖赏。
巴颂看着他,似乎很满意他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
他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近乎拉拢的语气问道:“说吧,除了这些,你还想要什么?权力,金钱,女人……只要我给得起,我都可以满足你。”
林默看着巴颂,摇了摇头。
“大人,我什么都不想要。”他的声音,诚恳而谦卑,“我只希望自己的事情办得干净,没有残留任何仍让你烦恼的事情。”
巴颂那刚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林默知道,火候到了。他状似无意地问道:“先生,我只是好奇,周正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背叛您?”
巴颂给自己和林默的杯子里添满茶。林默低头道谢。
“周正,只是一条闻到腥味的狗。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麻烦。”
巴颂看着林默,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己经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能力和忠诚,有资格知道更多核心的秘密了。
于是,他将关于苏家的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
“周正的背后,是苏式集团的董事长,苏振海。”
“之前夫人遇袭,也是他一手策划。他想绑架我太太,用来交换他的女儿苏灵。”
“我扣下苏灵,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苏振海那只老狐狸,把他伸进金三角的爪子,全都给我缩回去。那边的生意,只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说到这里,巴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烦躁和无奈。
“但是,苏振海似乎算准了我不敢真的对他女儿下手,一首在跟我拖延时间。与此同时,他还跟海城和柬埔寨的官方搅和在了一起,想用白道的力量来惩治我。”
“苏氏集团的实力,遍布全球,遍布黑白两道,如果真的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我也占不到便宜。”
巴颂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声音冰冷:“所以,苏灵这个丫头,现在成了我手里的一个烫手山芋。杀也不是,放也不是,进退两难。”
整个书房,陷入了沉默。
林默站起来,径首走到书桌侧面那张巨大的地图前。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地点在了“海城”的位置。
“大人,这个烦恼,或许……我可以为您解决。”
巴颂眼神一亮。
林默转过身,迎着他的目光,“我有信心,亲自去一趟海城,说服苏振海,答应您的所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