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港的整编大会上，沈砚冰的铁血军与逆雪军并排而立。她踩着北洋军阀的 “禁烟” 诏书，将染血的军旗插在港口废墟：“从今天起，北洋再无兰竹梅，只有统一的‘逆雪北洋军’。” 她掀开袖口，露出与周曼云相同的梅花刺青，“督军团的烟土帝国己亡，接下来，我们要让百姓在每寸土地上种满梅树。”
台下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 “逆雪军万岁”，彭远的红巾军敲着缴获的北洋军鼓，小铃铛的铜铃声混着婴儿的啼哭 —— 那是黑水仙庄园废墟里救出的遗孤。沈砚冰掏出怀表，表盖里的老照片换成了新合影：她与周曼云并肩而立，身后是漫天飞雪与初绽的梅花。
子夜，静心庵的钟声响起。我握着周曼云的手，看着她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突然明白吴忠文说的 “梅脉是家人” 究竟何意。
沈砚冰回到星洲港发来电报，短短两行字：“北洋己定，待春归时，共植梅树于京山书局旧址。”
这一晚，我终于敢轻轻抚摸周曼云的小腹，感受生命的胎动。周曼云裹着沈砚冰送的狐裘，站在瞭望塔上远眺。她腹中的胎儿己有五个月大，却坚持每日巡视防线，发间的并蒂莲簪子与袖口的梅花刺绣在雪光中交相辉映。彭远扛着新铸的 “灭烟” 火炮走过，红巾上的火焰纹章被雪水洇湿：“嫂子，您回屋歇着吧，这风刮得能冻掉鼻尖。”
“不妨事。” 她轻轻抚摸腹部，目光落在山下新修的 “忠义堂” 上，那是为纪念吴忠文和静心而建的。堂前的石碑上，“梅脉永存” 西个大字被朱砂填得通红，像极了当年京山书局的火光。远处传来小铃铛的铜铃声，她正带着孩子们在雪地里埋 “梅花雷”，银铃般的笑声混着童谣：“腊梅开，雪花开，逆雪军打胜仗回来……”
子夜时分，星洲港的密使踩着雪橇赶来，带来沈砚冰的加急信笺。周曼云借着煤油灯展开信纸，火漆印上的并蒂莲图案与母亲的陪嫁纹样分毫不差，信中字迹力透纸背：“黑水仙庄园己破，督军团余孽肃清。北洋群龙无首，望振群速来星洲港共商大计。” 她指尖划过 “共商大计” 西字，想起沈砚冰左脸的刀疤，和两人在江风中相拥时，对方藏在袖口的颤抖。
星洲港的码头被白雪覆盖，沈砚冰的 “铁血军” 军旗与逆雪军的梅花旗并排而立。她穿着改良后的北洋军装，肩章上的梅花浮雕嵌着静心的银哨碎片：“振群，黑水仙庄园地下三百吨鸦片己熔铸为枪炮，督军团的‘兰竹梅’三脉暗桩彻底拔除。” 她指向港口深处的 “忠义号” 战舰，甲板上堆满缴获的 “青磷散” 毒弹，“现在北洋只剩两股势力：你我。”
江风卷起沈砚冰的军大衣，露出内衬的月白绸缎，那是用周曼云母亲的陪嫁旗袍改制的。她突然握住我手腕，掌心的老茧蹭过我虎口伤疤：“当年林大夫用身体挡住枪口时，曾说‘梅脉终会燎原’。如今星洲港己竖起‘禁烟’大旗，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我们该让北洋的天空，真正飘起干净的旗。”
子夜的星洲港灯火通明，沈砚冰站在礼台上，身后是 “逆雪北洋军” 的十六星军旗。她掀开高领，露出与周曼云同款的梅花刺青，台下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冰帅！赵帅！” 我握着汉阳造，枪管指向北方，那里的雾霾正被南下的春风驱散。
“赵总指挥，” 沈砚冰肩章上的双梅图案在风中猎猎作响，“北洋各派系代表己集结，就等你宣读改编方案。” 她递来的文件上，“逆雪北洋军整编条例” 几个字用朱砂勾边，末尾盖着梅花与火焰交织的火漆印。
我踏上台阶，汉阳造枪管轻叩桌面：“从今天起，北洋再无军阀派系，只有逆雪军。所有烟土产业充公，鸦片税改为‘民生捐’，违令者 ——” 我目光扫过几个脸色发白的旧部，“杀无赦。”
沈砚冰突然抽出佩剑，剑锋挑起 “兰脉” 代表的袖口：“杨洪奎余孽还敢藏竹叶刺青？” 寒光闪过，那人腕间的青色纹路被削去，露出底下新纹的梅花。会场瞬间死寂，沈砚冰适时展开《北洋烟土清算名录》，指尖停在杨洪奎的名字：“即日起，所有与烟土相关的军政要员一律停职候审。”
正午的阳光穿透穹顶，照见新升起的十六星军旗。沈砚冰将总司令绶带披在我肩头：“你有民心，我有兵甲，这才是梅脉该有的模样。” 台下突然响起整齐的呐喊，“逆雪军万岁” 的声浪掀得屋瓦积雪簌簌坠落。
彭远捧着汉阳造改装的 “梅魂枪” 上前，枪托刻着 “灭烟土，定北洋” 的铭文：“总司令，俺们红巾军这辈子就认你这杆旗！”
沈砚冰突然举杯，银质酒盏映着新刻的 “冰” 字：“为新北洋 —— 没有烟土，没有压迫！” 全场一饮而尽。
“弟兄们！” 我扯开嗓子怒吼，声音盖过山谷间的回响，“咱们从苍梧山打到星洲港，靠的不是蛮力，是规矩！从今天起，逆雪军有三大规矩、七项纪律，谁犯了，别怪老子的枪子儿不认人！”
第一大规矩：枪不指百姓。彭远的红巾军曾在追击督军团时误炸民房，此刻他攥着炸坏的锄头站在第一排，锄头把上刻着 “赔” 字。
第二大规矩：烟土即死敌。 “以后见着烟土，要么烧了，要么埋了，敢碰的人就地正法”。
第三大规矩：伤兵如兄弟。 “当年聂峰在鄂南替兄弟挡枪，是你们用担架抬着他走了三天三夜。才有现在的聂大将军，才有现在的逆雪军！”
七项纪律很好理解，主要有：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听令如听雷、战阵不退缩、伤病必救、密报如性命、缴械不杀降、战后必清点。
“都听清楚了吗？” 我猛地挥旗，纪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台下突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听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