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皇宫内,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案头的密报让皇帝龙颜骤变。
"裴砚辞重伤?"朱笔在奏折上重重顿出墨点,皇帝猛地起身,玄色龙袍扫落案上的琉璃盏,"传太医院院正即刻前往裴府,带上朕的千年人参和九转续命丹!三日内若不能让裴将军康复,太医院上下提头来见!"
裴府内,紫檀木屏风后,裴砚辞斜倚在雕花软榻上,俊俏的面容难掩眼底笑意。
太医院院正小心翼翼地为他诊脉,额间沁出细密汗珠:"将军箭伤虽深,但好在未伤及要害,只需静心调养......"。
待太医们退下,贴身侍卫暗一跪禀:"将军,沈姑娘近日频繁与婢女春芝密会,似在谋划......"
"不必查了。"裴砚辞擦拭嘴角,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红梅上,"她想逃,就让她逃。"
大婚当日,裴府内外张灯结彩,红绸如瀑。沈明棠对着铜镜,指尖无意识着婚服上的金线绣凤。春芝捧着凤冠走近时,她突然抓住婢女手腕:"春芝,你当真愿意替我?"
"小姐待春芝恩重如山,这点事算得了什么。"春芝强作笑颜,却难掩眼底惧意。
沈明棠从枕下取出一袋碎银塞给她:"拜完堂就从后门走,城西悦来客栈我己订好房间。"窗外突然传来喜乐声,惊得两人同时一颤。
当喜婆搀扶着"新娘"上轿时,沈明棠己换上粗布衣裳,混在送亲队伍里悄悄出了后门。她翻身上马,缰绳一甩,黑马便朝着城门疾驰而去。可刚拐过巷口,便见前方红影闪过——裴砚辞一身猩红喜袍,手持鎏金长鞭,正斜倚在枣红马上,嘴角勾起熟悉的坏笑。
"想去哪儿,我的好娘子?"他策马逼近,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沈明棠勒马后退,声音发颤:"你......你不是重伤在床?"
"为了接住逃跑的新娘,这点伤算什么?"裴砚辞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况且,太医院的药,苦得很,还是娘子的骂声更动听。"
"裴砚辞!你这个卑鄙小人!放开我!"沈明棠在他怀中拼命挣扎,发间珠翠散落满地。
裴砚辞却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畔低语:"再闹,我可要亲你了。"说罢真的低头,吓得沈明棠立刻闭嘴。
重回喜堂,宾客们早己议论纷纷。裴砚辞将沈明棠轻轻放在蒲团上,亲手为她重新戴上凤冠,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礼官,继续。"
"一拜天地——"
沈明棠生此时正无可念被压着拜堂。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裴砚辞按住她肩膀,深深一拜。起身时,他眼中盛满笑意:"夫人,从今往后,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与此同时,京城醉仙楼二楼雅间内,一个戴着白色面纱、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正静静品茶。楼下酒客的闲谈飘入耳中:"听说了吗?裴将军今日大婚,新娘子是沈家的大小姐......"
茶杯在手中骤然握紧,青瓷表面浮现细密裂纹。男子喃喃自语:"沈明棠......终于,找到你了。"
夜幕降临,裴府洞房内,红烛摇曳。沈明棠被锁在婚床上,看着裴砚辞缓步走近,心中又羞又怒:"你别过来!"
裴砚辞笑着解开外袍,露出胸前包扎好的伤口:"娘子心疼了?"
"谁心疼你!"沈明棠别过头,却被他轻轻扳过脸。
"明棠,"他声音突然变得认真,"我知道你恨我,可这场婚姻,是我能想到保护你的唯一方式。"见她神色松动,又恢复玩世不恭的语气,"不过,为夫那方面很强,说不定就因此爱上了呢?"
“你…你不知羞!”沈明棠被调戏得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