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丹香魅影
"丹成了！快收丹！"
道童尖锐的嗓音刺破破庙内凝重的空气。三颗异色丹药在玄阴鼎中滴溜溜旋转，金、银、黑三色光华交织，散发出一种甜腻到骨子里的奇异香气。
孙佳缘还沉浸在丧母之痛中，却被这香气熏得浑身一颤。那味道像是盛夏夜里的昙花，又像女子沐浴后的体香，钻进鼻腔后竟化作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滑入小腹。
"唔..."她双腿一软，险些跪倒。眼前忽然浮现出荒谬的画面——周明远赤着上身将她压在麦垛上，粗糙的手掌探入她衣襟...
"佳缘？"周明远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却让那画面更加清晰。青年捕快正关切地俯身看她，领口微敞，露出汗湿的锁骨。孙佳缘喉头发紧，突然发现他比记忆中英俊许多。
姜月离突然闪身挡在两人之间："屏息！丹香有魅毒！"她迅速从袖中取出丝帕，浸了某种药液后分给众人，"掩住口鼻。"
孙佳缘接过帕子，却闻到一股更浓郁的幽香——是姜月离袖中的气息。她鬼使神差地将帕子凑近鼻尖深嗅，竟觉得这味道比丹香更令人沉醉。姜月离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如玉般莹润，颈间挂着的还阳草籽不知何时泛起了微光。
"糟了，她己经中毒了。"姜月离蹙眉，伸手去扶脚步虚浮的孙佳缘，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
"姜姐姐..."孙佳缘眼神迷离，指尖在姜月离腕间轻轻，"你好凉快..."
道童发出古怪的嗤笑："三百年没见这场面了！小月离，你姜家的还阳草还有个名字叫'合欢灵藤'，它的籽最喜之气..."
"闭嘴！"姜月离耳根通红，却挣不开孙佳缘的手。更糟的是，她颈间的草籽突然发出"咔"的轻响，竟裂开一道细缝，探出嫩芽般的金丝！
周明远想上前帮忙，却发现自己也脚步虚浮。他手中的金色丹药突然变得滚烫，低头一看，丹药表面竟浮现出与孙佳缘左臂相似的纹路。
"先离开这里。"姜月离当机立断，一把抄起玄阴鼎旁的两颗丹药塞入玉瓶，又用银针在孙佳缘虎口处一刺。
"疼！"孙佳缘眼中恢复一丝清明。
"忍着。"姜月离半扶半抱地将她带出破庙，周明远勉强拖着昏迷的赵清风跟在后面。道童的虚影飘在最后，贪婪地吸食着空气中残留的丹香。
回到孙府时己是黄昏。姜月离命人准备浴桶和特殊药粉，转头却发现孙佳缘正倚在廊柱上，眼神涣散地扯着自己衣领。
"热..."少女脸颊酡红，襦裙领口己被扯开大半，露出大片泛着粉光的肌肤。更可怕的是，左臂上的标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口蔓延，形成妖异的花纹。
姜月离咬了咬唇，对周明远道："你先安置赵老爷，我来处理她。记住，金色丹药贴身收好，千万别..."
她的话戛然而止。周明远正首勾勾盯着孙佳缘半露的胸脯，喉结上下滚动。姜月离心头火起，一甩袖将他推出门外："出去！"
浴桶很快备好，掺了药粉的水呈现出乳白色。姜月离刚转身去取银针，就听"扑通"一声——孙佳缘竟自己跌入桶中，衣衫尽湿贴在身上，勾勒出青涩却的曲线。
"你！"姜月离慌忙去捞，却被孙佳缘抓住手腕拽入桶中。
"一起洗..."孙佳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甜腻，湿漉漉的脸颊贴上姜月离的颈窝。更诡异的是，姜月离颈间草籽发出的金丝竟在水中疯长，转眼间缠绕上两人交握的手指，如同活物般轻轻。
姜月离呼吸一滞。那些金丝传来奇特的触感，既像羽毛轻扫，又像舌尖舔舐。她本该立即挣脱，却鬼使神差地抚上孙佳缘滚烫的脸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孙佳缘没有回答，只是仰头凑近。两人的唇瓣几乎相贴时，姜月离颈间的草籽突然绽放出刺目金光！
"啊！"两人同时惊呼。金光中，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闪过——似乎是前世的她们，在相似的浴桶中做着更亲密的事...
道童的声音从窗外幽幽传来："想起来了吧？三百年前你们就是一对。姜尚为了拆散你们，才把月离丫头的前世许给玄霄那老道做药童..."
姜月离如遭雷击。她猛地推开孙佳缘，却因力道太大，两人一起跌出浴桶，湿漉漉地滚落在地。孙佳缘被这一摔似乎清醒了些，迷茫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姜月离："我们...在做什么？"
姜月离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被孙佳缘左臂上新出现的纹路吸引——那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而是一幅精细的画：两个女子在月下相拥，周围缠绕着藤蔓般的花纹。
更可怕的是，花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孙佳缘心口蔓延...
门外，周明远背靠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他手中紧握的金色丹药己被捏出裂痕，散发出的气息与他体内的妒火交织，在脚下形成一小片阴影。那阴影蠕动着，悄悄渗入地缝...
夜深人静时，孙佳缘独自躺在闺床上。姜月离给她喂了解毒汤药后便匆匆离去，只留下满室若有若无的草药香。
半梦半醒间，孙佳缘感觉有人掀开了锦被。一双冰凉的手抚上她滚烫的肌肤，触感熟悉又陌生。
"姜姐姐...？"她含糊地呢喃，却没有得到回应。
那双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指尖在蔓延的纹路上流连，带来一阵阵战栗的。孙佳缘想睁眼，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仿佛被梦魇困住。
一个没有五官的黑影俯身在她颈侧，模仿着记忆中姜月离的亲吻方式，轻轻啃咬着她的锁骨。被触碰的肌肤泛起异样的红晕，逐渐形成一个与左臂标记呼应的暗纹...
窗外，道童的虚影飘在半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手中把玩着那颗被所有人遗忘的黑色丹药，嘴角咧到耳根：
"天魔大人...您这出戏演得真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