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一家人在一起,准确的说是两家人。
不过本来也就不多,在一起过除夕倒是不错。
老爷子也高兴,一早管家就派人去接霍亦铭了。
霍亦铭是赶回来的,就是王导都差点赶不上这边的年夜饭。
苏嘉禾安排他们直接从国外飞回来,然后再给王导他们转班。
这航班是苏家的。苏家在民航也有自己的资产。原本是不飞的,也就是苏家的一句话,所以他们回来的很快。
按照苏家的习惯,年夜饭是应该在祠堂那边用的。
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青色的松毛,直接铺在地上,只等祭祀完祖辈,就可以直接上菜。
苏老爷子带着苏嘉禾一起上香,祭拜。
上一世,苏嘉禾还处于叛逆期。让他做这些,他是一点也不想做的。所以对于这些规矩他还真不清楚。
小时候他也不需要做这些,现在面对这些牌位,苏嘉禾很是恭敬。
虽然不信鬼神,但是有些东西是应敬重的,更何况是他的祖辈。其中还有他母亲的牌位。
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时候是有多绝望啊!但是没有办法,毕竟人已经走了。
身后事,他办了,也查了。
有些事不是妥协,而是在沉淀,这么多年,老爷子也在查。
爷孙两对于苏珊婉的死的确定的态度是相同的,所以这些事也是一直在做。
今晚的年夜饭气氛有些沉重,苏嘉禾尽量调节自己的状态,和霍亦铭在一起,他不想对方感觉到压力。
霍叔也给苏老爷子夹菜,他和苏家人相处感觉很舒服,就是他自己都说不出的那种感觉。
今天的花也照顾得很不错,应该说花开的不错,霍戈感觉很好。
吃了一个多小时的年夜饭,外面已经完全天黑了。苏嘉禾吃完碗里的小半碗饭,就在旁边和霍亦铭聊天,时不时给他夹菜。
这一段时间,霍亦铭一直米国,他的吃住和国内都有差别,倒是几分。
苏嘉禾给他的菜都是他喜欢的
这顿晚饭,霍亦铭吃得挺饱的。吃的差不多,苏嘉禾就拉着他出去放礼花的。
苏嘉禾其实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玩过来。
距离上次还是他上一世小学的时候,后来就没有再接触过。
在七号监狱那些年也不该做什么出格的行为。
里面的人过年在简单不过,也许人还在实验台上研究也说不一定。
现在对他来说,这年味还是挺重的。霍亦铭也陪着他玩,把他当小孩子。
一起点燃了四五种的烟花爆竹,爆破在空中的时候的确很美。不过苏嘉禾眼中的美景是霍亦铭。
尤其是在看烟花的霍亦铭。
他凑过去,直接揽住霍亦铭的脖子,一口亲了上去。
管家张叔正好从仓库那边过来,看到的时候急忙躲进旁边的蕨类花盆后面,唯恐自己打扰了小少爷恋爱。
说起来,这事老爷还不知道。
其实老爷不是那般必须要有香火或者是必须门当户对联姻的固执老人。
说起来,他自己年纪也大了。
只是作为管家,他还是会担心老爷子会不放心小少爷的未来。
这些都是让人头大的事。
张叔在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嘉禾已经松开了霍亦铭。
霍亦铭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站在旁边,顿了了一会才抬头看向苏嘉禾,手指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嘴巴。
“嘉禾……你……”
其实这些都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还是会下意识的紧张,就怕自己错过什么。或者是……他自己也不能表明这种感觉。
如果要仔细说,其实他还希望对方继续,可是继续什么呢?
霍亦铭对于人体构造其实也知道一些,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并没有了解过。
他只是喜欢上苏嘉禾,不论他地性别,他只是喜欢苏嘉禾这个人。
一开始抗拒和他接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喜欢上了对方。甚至想要和对方亲近。
按照生理学来说,其实他们在一起的经历,是需要磨合的。
但是他就想和对方亲近,再接近。
苏嘉禾已经装作在燃烧爆竹,没有空关注霍亦铭的情况。
但其实霍亦铭是失落的,他没想到苏嘉禾亲了他之后,竟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上次他说过的,梦游是假的,只是想要靠近他。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继续骗他呢?霍亦铭不知道,他情愿苏嘉继续骗他。
“你试试这个。”苏嘉禾把点燃的仙女棒放在霍亦铭手里,按理他们不应该玩这种小女孩玩的东西,不过都在爆竹和礼花里,苏嘉禾也就拿来玩了。
记忆中,在他小学的时候,苏珊婉曾经带着他一起玩过。
只是“母亲”有些看起来有些压抑,苏嘉禾不能理解那种情况,只以为是苏珊婉不开心。
小时候他也想办法哄苏珊婉开心,但是效果一般。
不过在苏嘉禾理解爱之后突然明白了,那时候他“母亲”应该是在想念霍叔,听说霍叔就是在除夕左右牺牲的。
只是造化弄人,谁能想到还有其他的一些事呢。霍叔现在也还活着。
对于母亲的爱情,苏嘉禾没有什么多说的。也没有做什么考究。
但是他那“父亲”现在考究起来,处处透着问题。
罗伯斯究竟是什么人?苏嘉禾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霍亦铭拿着手里的仙女棒,看着旁边在发呆的某人,他不知道苏嘉禾在想什么。
其实有时候霍亦铭也觉得自己离苏嘉禾很远,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他喜欢他,但是却连这些都不知道。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离对方越来越远。
他也在尽力找补,但是有些事他却还是摸不到边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对于一些世,他是比很多人都聪明,但是感情的事,他大概就是那种众人所说的感情大白痴。
他也没有办法。
“嘉禾!”霍亦铭直接拉住了苏嘉禾的手腕,苏嘉禾猝不及防跌进了霍亦铭怀里。
“霍亦铭?”
“嘉禾,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霍亦铭还记得他带着那个不知名地黑人躲进六楼的贵宾病房,他不知道苏嘉禾在做什么。
但是他大概耶察觉到了某种危险。
起初只以为是简单的合作商地事,但后来明显不是,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所以究竟是什么样的事?
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苏嘉禾想要杂技罗伯斯的资料。
在米国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担心着苏嘉禾,同时也在打听罗伯斯的情况。
只是他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对方是米国的大资本家,知道他名下的所有产业,以及之前在国内查到的情况。联系起来,还是不够。
苏嘉禾和伯斯企业也有合作。
他也亲自去看过,还是没有突破。
回来的路上,霍亦铭也想了很多,但对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和苏嘉禾说起。
若是他拒绝,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他也没有办法。
有时候,霍亦铭甚至觉得他和苏嘉禾上辈子是认识的。
而苏嘉禾自己也……有时候事经不起推敲,但是又找不到真相。
霍亦铭都不知道自己该拿苏嘉禾怎么办了。
“没事啊?”
怀里的人回答的很轻松,但是霍亦铭不信,却没有办法。
一直抱着他,苏嘉禾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对方抱着他。
烟花在空中化开了,张叔也默默地离开了。
“你还要玩吗?”苏嘉禾赶紧自己的脚已经有些麻了。
不是他对霍亦铭的感情减少了,只是他赶紧罗伯斯不是简单的角色,以前是他冒进了,不以后一开始就和宣布的。
那些都不是真的,亏了啊!
但是也没有办法。
“你呢?”霍亦铭的声音很近,让苏嘉禾都忍不住颤抖了。
“我,天好了呢,我们回去吧。”
“好。”霍亦铭这才放开他,收拾地上的东西。
苏嘉禾也帮忙。
回到客厅已经是接近九点半了。
苏嘉禾让霍亦铭早些休息,他就去书房了。
只是他刚处理完一封邮件,管家竟然就上来送牛奶了。本来他是不需要合牛奶的,只是晚上熬夜伤身,所以他还是按照小时候的标准。
“张叔,你放旁边就好。”苏嘉禾打算一会喝。
没想到人直接过来了,苏嘉禾才发现是霍亦铭。
“霍亦铭?”
“张叔也在忙,我帮你热了牛奶。冷了就不好喝了。”霍亦铭把牛奶端过来。
苏嘉禾想要从他的手里接过,霍亦铭已经送到他嘴边了。
哟嚯,这是要撩他。
要是平时,苏嘉禾高兴的土拨鼠尖叫了,但是他已经决定这次回去之后就改变一些事,西郊那边的别墅没有人住,也不在苏家的名下,给霍亦铭和霍叔正好。
估计爷爷以后该觉得孤单了。
但是没有办法。
红孩的事之后,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虽然那边还没有什么行动,也没有明面出手对付他。
但是那一天的到来也不会太晚。所以他要提前适应。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苏嘉禾自己拿了。
霍亦铭也没有坚持,更何况他也不知道怎么坚持。所以也就给他了。
苏嘉禾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牛奶,把玻璃杯给霍亦铭,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只是苏嘉禾不知道,他嘴角残留的牛奶,在霍亦铭看来是有“碍眼”,想要亲自把它擦了。
至于怎么擦嘛,那就是――
“霍亦铭?”
苏嘉禾赶紧自己的嘴角有些潮……霍亦铭竟然亲了他。
靠得太近,两人都不敢过度呼吸。
苏嘉禾坐在椅子上不敢动。
终于霍亦铭拉了了几分距离,只是那眼神让苏嘉禾有些压力。
他们现在还不合适。
不应该……
霍亦铭已经再次凑近,好了,这下连呼吸都成了对方的。
曾经霍亦铭做个生物课例是关于接吻这事的。
在某些条件下,对方会觉得爱人的口水是甜的。
霍亦铭现在就感觉到了,而且他沉迷其中,不想起来。
苏嘉禾也懵了,而且他也不想霍亦铭离开。
“啪嗒!”桌上的眼镜和钢笔掉落到地上,霍亦铭才放开苏嘉禾。
而霍亦铭衬衫上的两颗纽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是真心的。”霍亦铭的声音有些压抑。
“嗯。”
玻璃杯滚到椅子下,苏嘉禾弯腰把杯子捡起来。
霍亦铭收拾好,接了杯子,就出去了。
他是怕自己再待下去犯错,而那些错他都承受不起。
但是又没有办法。
他是真的对苏嘉禾很上心。
门关上了,苏嘉禾揉揉脸,靠在椅子上,脚搭在桌案上,恢复了以前的狂傲不拘。
“嗐!”要是没有什么事,他倒是不介意做个不早朝的霸道总裁啊!
但是身份和实力不允许,对手一直在隐藏。
关于上一世的情况获取的太少,最后也没有查到谁是凶手。
所以那些不确定的因素是真让人害怕。
为了早日和霍亦铭在一起,心无旁骛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他现在还是继续努力吧。
苏嘉禾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就开始做处理文件了。
监听那边的情况也有所改变。
罗伯斯这老狐狸隐藏得太深了,不过对方的商业经济来的途径有问题。
出售什么东西这么赚钱?那些都是不法勾当,只是交易项目和金额现在还没有查到。
内部资料都没有联网的。
伯斯公司果然是会包装。
接近十二点,管家上来提醒他去休息。
张叔倒是说是霍亦铭担心他,所以特意交待他上来说的。
张叔也希望他们之间不要有什么误会,关心对方就应该让对方知道。
老爷子十点多就睡下了,管家全程在,测量过基本的体温和血压,没有问题。
平时也注重养生,就是老爷子自己不伤心,周围的人也在努力。
之前因为那女佣,差点出事,现在对于这些方面,张叔都很上心。
平时做饭的阿姨都是相熟多年的,清楚对方的为人的。老爷子和霍戈的早餐都是单独分开的。
“好,麻烦张叔了。”苏嘉禾检查完一遍,锁了电脑,才离开书房,去卧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