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走到旁边己空无一人的茶摊,扔下一块碎银子,单手将一条板凳往街外挪了挪,淡然坐了下来。
一副“我在这里”等着的架势。
男人见周童此架势,指着周童,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给我等着!有种别跑!”
周童回视,硬声道:“谁跑谁孙子。”
“好好好!谁跑谁孙子!”说完他就要上马车,且尔却先他一步挡在马车前。男人也不敢再招惹且尔,推开人群,由马夫搀扶着踉跄跑了。
待男人和马夫一瘸一拐的跑没影了,旁边一群人凑近了些,七嘴八舌的劝道。
“姑娘快跑吧!真的是安阳候府的世子!”
“此人一贯横行霸道、仗势欺人、且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在临京早就臭名昭著了。”
“姑娘快走吧,他要是回来了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姑娘今日仗义之行,也算是替大伙出了一口。可英雄不在乎一时,姑娘还是早点离去为好。”
“打得好!这个世子惯会仗着自己身份欺男霸女,早就该得到教训了!”
周童没有接话,只是对劝她的众人抿嘴礼貌的笑了笑,随后起身跳上安阳侯府的马车:“且尔,你去将我马车上的罩袍拿一件过来。”
周童掀开车帘进去后立即将车帘掩住。
马车中正躺着一名西肢被捆,嘴塞抹布的女子。女子容貌清丽,穿着简素的麻衣,泪眼盈盈的看着周童,惹人怜惜。
“不要怕,我来解开。”周童蹲下将女子嘴上的抹布取下,又用牙齿帮忙解开了女子手上和脚上的粗绳。
摆脱束缚的女子,抓着周童的手腕,凄凄道:“多谢姑娘相救,姑娘快走吧!此人确实是安阳侯的世子。”
周童伸手抹去女子脸上的泪:“不用担心我,他有靠山,我也有后台。”
此时,且尔递进来一件暗灰色罩袍:“安姑娘,罩袍。”
周童回身接过罩袍,撑开给女子裹上,又系好系带,戴上兜帽,将女子遮挡的严丝合缝。
这过程中,女子啜泣着哭诉。她是来临京投奔亲戚的孤女,还未寻到落脚地,就被安阳候世子盯上,纠缠无果竟首接将她掳走。
周童将女子遮严,把荷包中的天机阁内门弟子身份牌取了出来,将荷包塞到女子怀里,将身份牌塞入自己衣襟中。
女子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滚下来,捧着荷包交还给周童:“姑娘仗义相救,此大恩大德小女子己无以为报,岂能再收姑娘的银钱。”
周童将荷包推了回去,双手捧起女子的脸:“不要哭啦,有人付过报酬了。”她用拇指轻轻擦去女子满脸的泪:“我让我的侍女送你一段路,你捂严实了,不要说话,也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女子哽咽着点头。
周童掀开车帘,扶着全身裹严的女子下车:“且尔,你送她一段路。”
且尔接过女子说:“是。”随后两人快步离去。
周童则走回板凳上继续坐着。周围五十米内的摊子收走,商铺关门,只留了两辆马车和这一条板凳。
但远处的巷子,街角,楼上虚掩的窗后都藏满了人。
不时有人声传来,劝她快走。
周童恍若未闻,只静静端坐着,面色淡然,未有半点的慌乱。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传来了脚步声。
周童抬头看去,言炔穿着红色官袍自远处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