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舟,不在海上,也不在湖边。
它漂浮在云层之间的“骨气升浮带”上——乃一处由古代骨修以“浮骨术”建成的漂浮骨舫,曾是游骨一脉居所,如今早己失落。
沈遥三人翻越焚骨岭西侧,在一处夜雨中的骨林中停步。
林采蹲下,指向地上的碎骨:“这里,三日前有人战斗。”
“骨修。”
褚燃道:“你确定是苏游?”
林采摇头:“但肯定不是风隐猎的术式。像是……”
她语气微顿,低声:
“像是自残留下的。”
沈遥看向天边,浮云之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影,像一艘扭曲骨舟正静静悬浮,随风摇曳。
他低声:
“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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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未可登,须破“识骨阵”。
林采取出贺鸢赠予残骨纸,沈遥将自己左臂骨气融入其中,封住魂识波动。
褚燃疑惑:“你不怕再疯一回?”
沈遥笑得苦涩:“怕。但比起死,疯一次也划算。”
三人跃入浮云间,浓雾缠身。西周气压骤降,空间开始旋转——
他们的魂识被拉入“识骨阵”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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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第一重:忘骨梦
沈遥站在断骨桥上,却无林采、褚燃身影。
桥下是风隐猎斩骨地,他看见父亲沈观林跪在斩台下,而沈肃正举刀在前。
沈肃回头,竟是自己的脸。
“你为何还活着?”那“沈肃”问他。
沈遥试图唤醒自己,却发现骨气封闭,识骨术无法动用。
这不是普通幻觉。
这是骨识替换术。
——将他魂识强行替换为另一人,逼迫其“忘却原骨”,改为他人记忆。
他若失守,便会永远忘记自己是谁,成为图魂计划的一块“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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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封脊假死
沈遥咬舌出血,调动胸骨“残裂之印”。
封脊术发动,一息之内,他将自己魂识主动熄灭、假死封锁!
周围幻境应声破碎!
他重重摔出浮舟幻阵口,跌落在骨舫外层天甲上,狂吐鲜血。
林采与褚燃也同时跌出,神情惊魂未定。
林采扶住他:“你疯了?”
沈遥喘着气:“如果晚一息,我们仨就变替骨了。”
“这舟……早就被图魂术污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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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道嘶哑的嗓音从骨舫深处传来:
“我说过了,不许再带骨进来。”
“这艘舟……是送死的地方。”
三人猛然警觉。
骨舟中央,一名男子正躺在破裂的骨坛中,衣衫不整,发丝散乱,双眼一黑一白,面上挂着孩子般的笑:
“你们是来找苏游的?”
“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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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游登场:疯骨与清魂
沈遥凝视他许久。
这个人,看起来像是疯了。
但他的气息却极其深沉,几乎藏于骨中最深处;骨道气息复杂交缠,像是数十种流派融合。
苏游摆手:“别试探我。我疯不疯,没人在意。”
“重要的是——你们是不是沈观林派来的?”
沈遥上前一步:“他死了。”
苏游盯着他良久,忽然笑了。
“那也对。”
“他死了,骨才活了。”
“你们要我帮你?”
“先证明一件事。”
他忽然大喝一声,骨舫舱门猛然封闭,浓雾再起!
沈遥只听他喊出一句:
> “你能看清自己的骨吗?”
> “若你看不清——就别妄图背别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