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榆公寓,早晨7点。
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宁静,迟暮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
“仁济医院肾内科”
她瞬间清醒,手指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喂?您好!”
电话那头,医生声音温和:“迟小姐,您外婆的肾源匹配成功了,下周可以进行移植手术。”
迟暮瞳孔骤缩,呼吸停滞了一秒:“真、真的吗?!”
医生:“是的,手术安排在下周三上午。”
迟暮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谢谢医生!我马上过来!”
她挂断电话,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差点踩到睡在地上的凌思榆。
凌思榆揉着眼睛坐起来:“暮暮…怎么了?”
迟暮眼泪唰地掉下来,又哭又笑:“阿婆…阿婆有肾源了!下周手术!”
凌思榆瞬间清醒,蹦起来抱住她:“天啊!太好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洗漱换衣服,迟暮套了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都来不及扎就往外冲。
凌思榆拎着包追在后面:“慢点!别摔了!”
仁济医院,肾内科328病房。
迟暮气喘吁吁地推开门:“阿婆!”
外婆正靠在床头喝粥,见她进来,慈爱地笑了:“囡囡,怎么跑这么急?”
迟暮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外婆的手:“阿婆!医生说找到肾源了!下周就能手术!”
外婆愣住,浑浊的眼睛渐渐:“真、真的?”
迟暮用力点头:“嗯!真的!”
外婆颤抖着摸了摸她的脸:“太好了…太好了…”
凌思榆站在门口,看着祖孙俩相拥而泣的画面,鼻子一酸,悄悄擦了擦眼角。
安抚好外婆后,迟暮找到主治医生:“医生,手术费用…”
医生推了推眼镜:“费用己经全额预付了。”
迟暮愣住:“…什么?”
医生翻看记录:“RG电竞俱乐部设立的尿毒症专项基金,您外婆是首位受益者。”
迟暮手指攥紧衣角:“全部…免费?”
医生点头:“是的,包括术后抗排斥药物。”
迟暮呼吸一滞,胸口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
RG基金?
沈濯池…
她深吸一口气:“谢谢医生…我能看看费用明细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这…涉及患者隐私,需要基金负责人授权。”
迟暮抿唇:“负责人是谁?”
医生摇头:“抱歉,我们只对接RG俱乐部的法务代表。”
迟暮:“……”
她转身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窗前,掏出手机,指尖悬在沈濯池的聊天框上,迟迟没按下。
问他吗?
可是…
她咬咬牙,还是发了消息:
【我外婆的手术费用,为什么是全免的?】
外滩公寓,主卧。
沈濯池被手机震动吵醒,宿醉的头疼让他皱眉。
他眯着眼点开消息,看到迟暮的质问,冷笑一声。
小兔子,反应挺快。
他慢悠悠地打字:【俱乐部福利。】
迟暮秒回:【不可能全免!到底多少钱?】
沈濯池:【没多少。】
迟暮:【具体数字!】
沈濯池挑眉,首接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迟暮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呼吸:“沈濯池!费用到底——”
沈濯池打断她:“120万。”
迟暮瞬间安静。
沈濯池靠在床头,语气淡淡:“分期还,不急。”
迟暮的声音低了下来:“…我会还清的。”
沈濯池轻哼:“随你。”
迟暮沉默了几秒:“…谢谢。”
沈濯池:“嗯。”
电话挂断,房间重归寂静。
沈濯池盯着天花板,突然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谢什么谢。
谁要你谢了。
中午12点,328病房。
迟暮和凌思榆陪着外婆吃午饭。
外婆亲手包的荠菜馄饨,皮薄馅大,香气扑鼻。
“囡囡,多吃点。”
外婆把最大的馄饨夹到迟暮碗里,“这两年,苦了你了…”
迟暮摇头,眼眶微红:“不苦,阿婆好了我就不苦。”
外婆摸摸她的头:“那个小沈…是好人啊。”
迟暮筷子一顿:“…嗯。”
外婆慈爱地笑了:“你们年轻人的事,阿婆不管。只要你开心,阿婆就开心。”
迟暮低头扒馄饨,热气熏得眼睛发酸。
凌思榆适时插话:“阿婆,手术后我天天来陪您复查!”
外婆乐呵呵地点头:“好,好,小榆也多吃点!”
外滩公寓,下午3点。
沈濯池冲完澡,换了件黑色短袖和灰色运动裤,湿发凌乱地支棱着。
管家送来午餐,他随手扒拉了两口,拨通老陈的电话:“肾源供体背景查清楚了吗?”
老陈:“查清了,是广州一位车祸脑死亡患者,家属自愿捐献。”
沈濯池:“术后抗排斥药准备多久?”
老陈:“按您吩咐,准备了五年的量。”
沈濯池“嗯”了一声:“别让老爷子知道。”
老陈犹豫:“少爷,这笔支出要走沈家账目,恐怕瞒不住…”
沈濯池冷声:“从我私人账户划。”
老陈:“…是。”
挂断电话,沈濯池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黄浦江。
120万而己。
就当…买只兔子开心。
医院走廊,下午4点。
迟暮站在窗前,给谢泽发消息:
【经理,我想提前归队训练。】
谢泽秒回:【好,明天基地见。】
迟暮收起手机,望向窗外的蓝天。
120万…
一定要还清。
绝不欠他。
仁济医院行政楼,院长办公室。
老陈将一张支票推过去:“后续治疗,请多关照。”
院长笑着收下:“沈少爷真是善心,那位老太太是?”
老陈面不改色:“俱乐部员工的家属,少爷体恤下属。”
院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请转告沈少爷,我们一定全力救治!”
老陈点头离开,在走廊拐角拨通电话:“少爷,办妥了。”
沈濯池:“嗯。”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酒吧的嘈杂声,老陈皱眉:“少爷,您又喝酒了?”
沈濯池冷笑:“管得着?”
电话挂断,老陈叹了口气。
这小祖宗…
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