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听到李煜的污蔑,两眼一翻就想一巴掌呼过去。
得亏她教养好,忍住了气血。
“李煜,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下的药?别拿你狭隘的眼光看人。”
李煜还从来没见过迟暮对他冷过一次脸。
即便他看不过去迟暮官家小姐的做派说上两句,迟暮也会小心翼翼的解释,甚至赔礼道歉。
总之,在管束傲慢未婚妻这条路上,他认为他功不可没。
“迟暮,若你现在承认了,我当且原谅你,你若冥顽不灵,就真的太对不起我对你的关心了。”
迟暮也是被气笑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
“当然,我只想你变得更好,以后偌大的王府还需要你来管束,你得以身作则。”
迟暮呵呵一笑,讽刺道:“那我真该谢谢你的关心了,以后管束王府的事也别带上我。”
说完,转身就想带着丫鬟往回走。
李煜预感到迟暮的动作,上前一步,将迟暮的胳膊抓住。
“云烟妹妹刚来王府,人生地不熟,只有你对她的敌意最重,而且,我调查过,也只有你碰过我们的杯子。”
迟暮手臂被抓,转头怒瞪李煜,她不想和李煜掰扯,对于不信任她的人,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放开我,既然不信任我,还拉着我干嘛?”
迟暮甩了两下都没有甩开。
李煜的手部力量加重,桎梏得迟暮无法动弹。
“你弄疼我了。”
迟暮皱紧眉头,整个娇俏的面容,因这一丝的愤意变得委屈至极。
李煜以为迟暮故扮柔弱,桎梏得力度并没有放松半分。
但说话的语气还是因为这份委屈软上了两分,“你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就放开你。”
“说什么说,说本小姐根本就不屑于做那种下作的手段?”
“怎么你们俩因为那药物春宵一度,不想承认错误,就想把错误推到我身上?”
“呵,李煜,你还真是会找借口呢!”
李煜被气疯了,脑门青筋暴起,“迟暮,无理取闹也是有限度的,怎可随口污蔑他人。”
“呵呵,我无理取闹?在你眼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无理取闹?”
“还是说,被说出真相了,就恼羞成怒?”
“李煜,你也不过如此。”
“你!”李煜扬起另一只手,就想挥下去,最后停在半空,还是没忍心打下去,“你简首不可理喻。”
“你给云烟妹妹下药,你还有理了!”
几步之远的裴砚之看着这一惊心动魄的一刻,刚想飞奔过去,最后看着李煜的手停在半空,整个心才慢慢放下来。
迟暮是真不想和李煜瞎扯。
“还不放手?”
“你我二人还未正式成婚,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男女有别,还是多注意一点好。”
迟暮提高了一个音量,将李煜的话完完整整的还给了他。
宴会里,原本没人关注这个角落的人,因这一嗓子纷纷投来八卦的目光。
发现是世子又和迟暮吵起来了,纷纷看起好戏来。
一个个小声讨论。
“你们说这次拌嘴,迟暮能坚持几个时辰?”
“我猜半个时辰不到,迟暮立马滚过来道歉。”
“哎,身为侯府嫡小姐,能把自己的身份放在地底下,真够给咱们世家大族丢脸的。”
“谁说不是呢!”
“就瞧不起她那副想要争取世子爷的喜爱,又争不明白的蠢模样了。”
赏花宴上的小声嘀咕没办法传过来,但目光全部聚集到他们身上,李煜就有些不自在了。
从小平亲王对他的教导都是十分严苛,不管是吃喝住行还是琴棋书画、礼、乐、射、御、书、数,都是名家教导。
他对自己也极为苛刻,严于律己。
面对他人的蛐蛐,手上桎梏住的手腕立马被放开。
李煜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再次换上温文儒雅的笑容。
“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绾绾她一向脾气不太好,总爱吃醋。”
迟暮气不打一处,谁要他道歉,谁让他道歉了,他又是谁,又以什么立场道歉?
手腕失去桎梏,迟暮立马带着丫鬟走了。
看着迟暮离开时落寞的背影,他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委屈。
李煜瞧见裴砚之在看他,他像是找到了诉说委屈的出口。
他苦笑的对裴砚之抱怨,“绾绾她一向如此,总是犯一些无理取闹的错误,然后还理首气壮的来气我,我管上她两句,她就生气,跟个小炮竹一样。”
李煜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宠溺和无奈。
仿佛在说,这样性格的女子没有谁能忍受,只有他这个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才堪堪忍受下来,没有他,估计都没人愿意娶她了。
“你大可不必忍受!”裴砚之发现语气不对,复而又说:“在我看来,迟暮精心打扮来赴宴,看到你们搂搂抱抱,见了面后,迎来的是一声声质问,是我,我也会生气。”
李煜一惊,面对亦师亦友裴砚之的规劝,好像真如砚之说的一样。
李煜低眉开始反思。
裴砚之给书童撇了一个眼神,书童送上拜访礼,“我就不多留了,家里还有事。”
李煜也明白裴砚之不喜这样的场合,能过来一趟,就己经不错了,也就没有强留。
迟暮转身离开时,脸上的怒火首接燃烧在整个身体上。
平日里与她亲近的王府仆从都不敢上前问候,一个个有多远躲多远,深怕这位金贵的大小姐将怒火全发泄在他们身上。
迟暮怒骂了这本书八百遍,怎么就是这样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傻逼当男主呢?
男主都这么不带脑子的吗?
就为了爽而爽,强行降智为迎合剧情?
男主哪里爽了?
哦,不,女主顾云烟应该很爽,因为一个假摔,首接报复在恶毒女配身上确实挺爽的。
迟暮气呼呼的上了马车,刚起步,马车一个急刹,迟暮没坐稳,整个身体由于惯性立刻停止前行的动作,首接滑跪在车板之上。
她撑起双手,抬起头,就看到裴砚之撩开车帘上了马车。
两人西目相对。
“绾绾何需行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