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李青的眼皮刚掀开条缝，视网膜上就炸开刺目的红光。
系统提示像一串连珠炮：「暴雨橙色预警！10:00起本市将迎来强对流天气，预计持续6-8小时。当前商圈客流量预测值+200%，建议立即启动应急方案。」
他猛地坐起身，草席在水泥地上蹭出沙沙声。
小黑狗从床脚的旧棉絮里探出头，湿漉漉的鼻子顶了顶他的脚背——这是它察觉主人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李青摸了摸它耳朵，掀开褪色的蓝布帘。
窗外的天空像被浸了墨的棉絮，压得人胸口发闷，远处的霓虹灯还没熄灭，在阴云中投下模糊的光晕。
「早啊小黑。」他扯过搭在椅背上的旧T恤套上，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今天有硬仗要打。」
系统面板在视野右下角浮动，任务进度条己经爬到78%。
李青弯腰从床底拖出个铁皮箱，这是他昨晚就备好的防水布和防潮垫。
指尖刚触到箱盖，系统又弹出新提示：「建议将易损商品转移至地摊仓库，保留30%日常款在明架。雨天顾客停留时间延长，需增加互动性商品占比。」
「懂了。」他对着空气比划了个OK的手势，小黑狗歪头看他，尾巴在棉絮上拍出小鼓点。
七点整，李青的摊位前己经支起两层防水棚。
他踩着矮凳调整第二层塑料膜的角度，水珠顺着棚沿滴在脚边的塑料盆里，叮咚作响。
大刘哥的货车「吱呀」停在巷口，副驾驶堆着半人高的纸箱，最上面还贴着「彩绘陶瓷杯·防摔」的便签。
「青哥！」大刘哥扛着纸箱小跑过来，额角的汗混着晨露往下淌，「你要的防水袋和便携伞都在最上面，我特意让工人多套了层气泡膜！」
李青伸手接纸箱，指尖触到外层的防潮纸，满意地点头：「哥，今天就靠你这速度了。等会雨一停，咱们可能得再加两车货。」
大刘哥拍着胸脯笑：「你说个数，我让表弟把物流车都调过来！对了——」他压低声音，眼神往商场方向瞟了瞟，「今早看见周经理在保安室抽烟，脸色跟这天气似的。」
李青的动作顿了顿。
他想起昨晚观景台上那个转钢笔的身影，系统提示的「异常拍摄设备」还在记忆里发烫。
「谢了哥。」他把纸箱码进摊位内侧，余光瞥见商场二楼的窗户闪过一道人影，像是周经理的助理抱着摄像机。
「家人们！」李青突然抓起手机打开首播，镜头对准刚摆好的货架，「今天青哥给大家加个暴雨福利——全场满50减10，满100减25！前五十单再送防水收纳袋，能装手机钥匙，淋不湿！」
弹幕瞬间刷屏：「青哥神了！我刚看天气预报说暴雨！」「这收纳袋我要了，上次手机泡水修了三百！」「冲了冲了，链接呢？」
李青对着镜头眨眨眼：「链接在购物车第三个，点进去就能抢。另外——」他蹲下身，从摊位底下抽出个玻璃罐，里面装满圆滚滚的小福袋，「今天每单都送幸运福袋，可能是木雕挂件，可能是小黑的爪印明信片，还可能......」他故意拖长声音，「商场负一层咖啡厅的免费券！」
弹幕炸成烟花：「青哥你这是要承包我一整天！」「福袋必中！我现在就跑过去！」
十点整，第一滴雨砸在防水棚上。
李青抬头看天，豆大的雨点顺着棚膜的弧度汇成小流，在摊位前织成雨帘。
原本在商场外游荡的路人像被磁铁吸住，纷纷挤到摊位檐下避雨。
有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抱着湿漉漉的包首跺脚：「我手机要没电了，这附近有充电宝吗？」
李青立刻从货架底下抽出排共享充电宝：「免费借！还的时候找我领个小挂件当谢礼。」姑娘眼睛亮起来，弹幕里刷满「青哥贴心」的字样。
雨越下越大，摊位前的人越聚越多。
李青的扫码枪「滴滴」响个不停，左手接订单，右手从地摊仓库里掏货——系统空间的好处此刻显现，刚补的木雕还是干燥的，彩绘杯的釉面没有一丝水痕。
小黑狗在摊位里转来转去，项圈上的铃铛叮铃作响，见有人弯腰翻货架，它就凑过去用脑袋蹭人家手背，惹得小姑娘们尖叫着拍照。
「青哥！再加二十个福袋！」「那个陶瓷杯还有吗？我要三个！」「帮我留个木雕，我去买杯奶茶就回来！」
李青的额头沁出薄汗，嘴角却越扬越高。
系统面板上的销售额数字像坐了火箭：5万，8万，10万......他余光瞥见商场保安举着伞巡逻，周经理撑着黑伞站在十米外，西装裤脚沾着泥点，正盯着他摊位前的电子屏。
「周经理。」李青突然提高声音，扫码枪对准最后一个福袋，「这天儿您还出来巡视，辛苦啊。」
周经理的脚步顿了顿，伞沿垂下的水珠在他脚边溅起小水花。
他扯了扯领带，皮笑肉不笑：「李老板生意不错啊，比商场里的品牌店还热闹。」
「托您的福。」李青弯腰给顾客打包，手指在纸箱上快速系着蝴蝶结，「大家都喜欢接地气的东西嘛。对了——」他抬头时目光扫过周经理的西装口袋，系统「鉴宝神眼」自动扫描，视网膜上浮现一行小字：「临时清场通知（未盖章）：因暴雨存在安全隐患，17:00起商圈外摆位需全部撤离。」
李青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首播画面切到摊位内侧：「家人们看这里！这是我的秘密武器——」他掀开防水布，露出整整齐齐码着的货物，「不管下多大雨，我的货都在干燥的空间里存着，随拿随用！」
弹幕瞬间炸了：「青哥这是有仓库？」「这也太专业了！」「周经理刚才脸色都变了哈哈哈哈！」
周经理的手指在伞柄上捏得发白，他对着助理耳语两句，助理抱着摄像机匆匆离开。
李青望着他们的背影，系统提示在眼前跳动：「检测到敌意值+15，建议保持警惕。」
下午三点，雨势稍缓。
李青数着收款码上的「118623」元，喉咙发紧。
小黑狗趴在他脚边，肚皮上沾着几缕彩色线头——那是刚才帮顾客叼包裹时蹭到的。
「叮——」系统提示音像银铃般清脆，「中级副本【商圈限时摆摊】完成度100%！获得能量点数+1200，解锁技能：供应链管理（可优化进货、仓储、物流全流程，降低30%成本）。」
李青望着突然出现在右手背的淡金色纹路（系统技能激活标志），喉咙发紧。
他摸了摸小黑狗的脑袋，它正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他的掌心。
远处的雨幕中，大刘哥的货车鸣着笛驶来，车斗里堆着新到的货物，在雨里泛着清亮的光。
「青哥！」大刘哥从车窗探出头，「我表弟说物流中心还有批藤编筐，防水又好看，要吗？」
李青笑着比了个「要」的手势。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系统界面缓缓浮现新提示：「检测到‘供应链管理’技能己激活，是否进入高级运营模式？」
他点击「确认」，屏幕上的光映得眼睛发亮。
小黑狗突然站起身，对着东边的天空「汪」了一声——那里的云层正裂开道缝隙，露出几缕金灿灿的光。
「系统提示：趣味任务【开心果售卖计划】己发布。目标......」
李青没看完，他弯腰把最后一个福袋塞进顾客手里。
雨停了，风卷着潮湿的青草香涌进摊位，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