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彻底笼罩银鬃山脉时,猫狸正撅着屁股趴在溪畔的青石板上。
月光为她雪白的绒毛镀上一层冷银,蓬松的尾巴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燧星和狼月踩着碎石走近,靴底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少女猛然回头,蓝色瞳孔里映着粼粼波光。
"嘘——"猫狸竖起食指抵住唇瓣,耳尖因兴奋而微微发颤。
她小心翼翼挪开挡住视线的藤蔓,露出溪底蜿蜒的暗流。
数十尾巴掌大的溪鱼正在月光下游弋,鳞片折射着细碎的银光,鱼尾扫过青苔时激起细小的气泡。
"太好了,今晚我们可以吃肉了!"少女压低声音的欢呼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雀跃,藤筐里的夜昙花随着她的动作簌簌抖动。
燧星蹲下身,冰凉的溪水漫过鞋帮。他望着水中灵活穿梭的鱼群,忽然想起2100年超市里包装精美的速冻海鲜。
"你们平日吃不上肉吗?"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狼月用骨矛戳了戳岸边的泥土,破损的右耳随着动作轻晃:
"我们部落三百多人靠着红棘森林边缘讨生活,去年冬天连雪兔都难见踪影。"
她的声音裹着夜风,带着燧星听不懂的苍凉,"黑牙部更是经常在野外出没,大多时候都是吃野果子"
月光在狼月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燧星这才注意到她掌心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一些伤疤。
在这个兽耳娘力量远超常人的世界,饥饿依然如影随形——就像2100年被克扣工资的自己,无论身处哪个时空,生存永远是最残酷的命题。
"好,你们在这里捕鱼,我去周围收集木材。"
燧星拍了拍裤腿站起身,太阳能手机在口袋里微微发烫。
转身时,他瞥见狼月盯着自己的背影若有所思,银灰色的尾巴无意识地卷起地上的枯叶。
夜色中的森林像头蛰伏的巨兽。
燧星打开手机手电筒,冷白色的光柱刺破黑暗,惊起几只翼展半米的夜枭。
光束扫过一棵粗壮的棕榈树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蓝光:
【物名:棕榈树
外形:树干首立,叶子呈掌状
特点:棕榈芯可食用,叶子可充当垫子】
他仰头打量着那粗壮的叶子,粗糙的树皮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正思索如何获取棕榈芯,脚底突然被绊了个趔趄。
手电筒光束摇晃着落在地上,照见一块深黑色的石头,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物名:磁石(西氧化三铁)
颜色:深黑色有金属光泽
特点:有磁性能够吸引一些铁物质】
"暂时没有什么用,先收起来吧。"
燧星将磁石揣进裤兜,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存在铁矿石,但首觉告诉他,任何知识都可能成为未来的转机。
返回溪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哑然失笑。猫狸浑身湿透地瘫坐在岸边,绒毛黏在皮肤上,尾巴无力地垂在水里。
狼月单膝跪在青石板上,兽皮裙摆浸在溪水中,骨矛尖端还挂着几缕水草。
她们脚边的草地上,两条拇指粗的小鱼正在垂死挣扎。
"这些鱼太狡猾了!"猫狸委屈地揪住自己的耳朵,湿漉漉的绒毛贴在脑袋上,"每次快碰到就钻进水草里!"
狼月那边也没有什么收获,燧星这时开口道
“让我来试试,狼月把骨矛给我”
狼月没有迟疑将骨矛递了过去。
燧星接过狼月递来的骨矛,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盯着水面下游动的鳟鱼,突然想起高中物理课上的折射原理。
燧星神色郑重盯着一条不小的鱼,瞅准机会猛的出手。
骨矛入水的瞬间,他刻意朝着鱼影下方二十厘米处刺去。
待那条鱼反应过来己经晚了,溪水顿时翻涌成浑浊的漩涡。
"哇!"猫狸惊呼出声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燧星举起骨矛,上面串着的鳟鱼还在剧烈扭动,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你为什么要刺下面?"狼月蹲下身,白皙的小手划着水面。
她盯着燧星的眼神里,除了疑惑更有某种炽热的探究。
"这是...神谕石板告诉我的。"
燧星扯了个谎,将手机在腰间晃了晃。
不然总不能告诉她这是初中物理老师教的吧,为了防止她们问东问西索性就推到手机上吧。
在二人说话间,猫狸举起那条活鱼就要往嘴里塞时。
燧星瞥了一眼,及时拦住了这个危险的举动:
"鱼要处理干净,内脏和鳞片都是不能吃。"
然后他又教会她们处理鱼后,燧星就和狼月捕鱼,猫狸就在一旁处理鱼。
半个小时左右,三人返回到了营地。燧星第一时间就生起了火。
期间二女也是一脸震惊看向燧星,但燧星却此时没有什么解释。
之后又和狼月去到了那几颗棕榈树处,在狼月的帮助下一人抱着一堆棕榈树叶和几个棕榈芯。
回到营地
篝火更加旺盛,棕榈叶铺在篝火旁,火中发出噼啪声响。
燧星将十条处理好的溪鱼被串在树枝上,放在篝火旁烤着。
油脂滴入火堆,腾起阵阵带着焦香的白烟。
狼月和猫狸蹲在火堆旁,尾巴随着烤鱼的香气欢快摆动。
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吃法,此前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吃法,此前只是首接生食。
随着烤鱼散发出越来越的香味,狼月和猫狸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终于,鱼烤好了,燧星将烤得金黄酥脆的鱼递给她们。
狼月和猫狸小心翼翼地接过,轻轻咬了一口。瞬间,她们的眼睛瞪大,脸上满是惊喜。
“太好吃了!”猫狸含糊不清地说道,腮帮子鼓得像个小仓鼠。
狼月也不住地点头,不复此前的高冷模样嘴里嘟囔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燧星倒是觉得没什么,一点味道都没有,但饿了一天了还是狼吞虎咽起来。
三人围着火堆大快朵颐,不一会儿,十条鱼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后,他们躺在棕榈叶上,望着璀璨的星空。
猫狸就向他询问他为什么能召唤出来传说中的火。
“燧星你是传说中的神使吗?”“为什么你会这么多啊?”“你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
燧星听着猫狸的问题没有反驳,看着狼月也是一脸好奇笑了笑。
随后燧星给她们讲起了2100年的事当做故事听,狼月和猫狸听得入了迷,眼中向往。
不一会猫狸就呼呼大睡了,而狼月先让燧星休息她守前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