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烬坐在床上,嘴唇苍白,目光落在灶火上,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老农见状,赶忙添了几把柴火,锅里的白粥重新咕噜起来,香味蔓延,
他盯着灶台上翻滚的白粥,手指无意识地着刀柄。
“懂事。”他朝老农点点头,声音轻得像是毒蛇吐信,老农点头哈腰,手脚并用,生怕一不小心怠慢了这位爷,心情不爽把宝贝孙女也给杀了。
小姑娘两只肥嘟嘟的小手挡在眼前瑟瑟发抖,刚刚爸爸还在教自己学字,现在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老农颤抖着双手捧来热粥,“这位爷,您喝吧...”
温烬冷冷道:“多谢款待,你先喝一口。”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滚烫的粥水顺着老农下巴滴落,烫红了胸前的衣襟。“您看,没事儿,我怎么敢下毒呢?”
老农再次将白粥送到温烬嘴边,后者无动于衷,静静看着老农的表演。
温烬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床沿,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如同古井深潭,一寸寸淹没老农布满皱纹的脸。
看着老农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看着老农脸色逐渐苍白,看着老农身体抽搐,最后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温烬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人痛苦蜷缩的身影。
老农的嘴角开始渗出黑血,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温烬:“你...你这个恶魔...”
温烬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小女孩终于崩溃了,尖叫着扑向祖父,声音凄惨无比。但就在半途中,寒刃闪过,正中她的脸。
最后,摔在地上,一家三口,气息全无。
门口的中年汉子,脖间红线越扩越大,猩红的血液己经在身下形成了一处血潭。温烬面无表情的跨过,提刀走向还在犬吠的大黄。
受伤之人,吃点肉类,蛋白质补充能量,是再合适不过了。
温烬站在院中,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大黄狗被铁链拴在角落,龇着牙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乖。”他轻声说着,手中的柴刀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银线。
狗头滚落在泥水里时,温烬己经蹲下身开始剥皮。他的动作娴熟,刀刃精准地游走在皮肉之间,没有浪费一丝好肉。
灶膛里的火重新燃起。
温烬将狗肉切成大块,丢进沸腾的铁锅。血腥味混合着姜蒜的香气在雨夜中弥漫,他坐在灶台边,安静地看着火焰跳动。
屋外电闪雷鸣,屋内肉汤翻滚。
温烬慢条斯理地吃着狗肉,时不时瞥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吃到七分饱时,他起身翻箱,找出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裳换上。
顺便将从青柳县出来时就背了一路的包裹取下。
“开元神诀,有些湿了。先晾晒一下吧。”
温烬将这些书籍全部摊开放在饭桌上,用过饭后,感觉气血恢复了一些,然后踢开被褥,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般情况下,只要温烬控制身体,他是不会浪费时间在睡眠上的,但是现在不同,这具身体己经太累了,再这样下去,也许会出现猝死的可能。
温烬闭目躺在床上,屋外的雨声渐渐小了。灶膛里的余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映照着满屋狼藉。
在意识海的最深处,温尹蜷缩成一团微光,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他的精神世界好似一片荒芜的雪原,漫天飘落的不是雪花,而是记忆的碎片——小荷颤抖着指向山寨后路的手指,那条路正是自己亲自带她走过的!
温尹将自己深埋在深深的冻土之下,如同冬眠的蛇,拒绝感知外界的一切。
温尹在逃避一个简单的事实——正是他的善良,酿成了这场惨剧。
此刻他的意识正在经历某种玄妙的"坐忘"状态,
如果用修真界的话来说,那便是三魂七魄中的"胎光"与"爽灵"二魂自发沉寂,只留下"幽精"一魂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运转。
——当痛苦超过承受极限时,灵魂会选择自我封印。
温烬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哼,彻底死了更好。”这样就可以独自控制这具身体,早就受够了温尹这婆婆妈妈的性格。
温烬意识穿越于前世今生之间,
不管在哪里,只要是人的地方,就有因果纠缠,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世界就是个巨大的食物链。
在这天底下,想要走的更远,看更多的风景,得到更多的资源,只有先确保自己活下来,只有变得更强,才有资格讨论这些。
......
屋外的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温烬猛地睁开双眼,身体还是有些疼痛。
“看来温尹是铁了心要当缩头乌龟。”
他冷笑着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饭桌上的《开元神诀》己经干透,温烬仔细地将书册收好,又包了几块烤干的狗肉。
此地不宜久留,虽然这附近人家不多,但血腥味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格外刺鼻,定会引来附近的野兽或是行人。
他最后扫了一眼满屋狼藉,三具尸体己经开始僵硬,灶膛里的余灰尚带余温。
“该走了。”他低声自语,推门踏入晨雾中。
眼下当务之急是找个僻静之处研读《开元神诀》。若这真如书上中所说,是能让人踏入修仙之路的秘籍.....
温烬眼中闪过浓烈的贪婪之色,
他现在越发肯定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仙人,不管是温尹太阴真水体的神奇功效,还是逃出山寨时黑狗口中的仙师。
他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路。晨露打湿了裤脚,林间的鸟鸣声此起彼伏。
温烬的脚步很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每走一段路,他都会停下来倾听周围的动静,确保没有人跟踪。虽然这可能是多余的,但他生性谨慎,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正午时分,他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停下。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不是刻意寻找,根本难以发现。
温烬拨开藤蔓,洞内干燥通风,显然是野兽废弃的巢穴。
“就这里了。”他满意地点点头,在洞口布置了几个简易的陷阱后,这才安心地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