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的第七天，晴
唐梦苒把行李箱踢进衣帽间，整个人瘫进沙发里。窗外阳光刺眼，她眯着眼，伸手去够茶几上的冰镇可乐，指尖刚碰到铝罐，手机就震了起来。
「孟烦人」：[图片]
她点开，是一张录取通知书的照片——S大金融系，烫金的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唐梦苒嗤笑一声，慢悠悠地打字：
「就这？」
三秒后，对面回复：
「你的在楼下信箱。」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光着脚冲到阳台，推开窗户往下看——孟渊鸣就站在她家院子里，手里举着一个深蓝色的信封，仰头冲她笑。阳光落在他金色的发梢上，左眼下的泪痣清晰可见。
S大，国际经济与贸易系。
“你改我志愿？”唐梦苒趴在窗台上，眯着眼睛看他。
孟渊鸣晃了晃信封：“你自己填的。”
“放屁。”
“第三志愿。”他微笑，“前两个是伦敦政经和纽约大学——但你数学没及格。”
唐梦苒抄起手边的抱枕砸下去，被他轻松接住。
“上来。”她转身回屋，语气不善，“解释清楚。”
五分钟后，孟渊鸣站在她房间里，手里拿着两罐可乐，一罐递给她，一罐自己打开。
唐梦苒盘腿坐在床上，录取通知书摊在膝盖上，眯眼盯着他：“你动了手脚。”
“没有。”孟渊鸣靠在书桌边，长腿随意交叠，“我只是赌你数学考不到130。”
“所以？”
“所以我故意在考前给你补错了题型。”他喝了一口可乐，喉结滚动，“最后三道大题，你本来能对，但我教了错误解法。”
唐梦苒愣了两秒，随即抄起枕头狠狠砸过去：“孟渊鸣！你他妈——”
枕头被他单手接住，顺势拽住，连带着把她也拉近。两人之间只剩半臂距离，唐梦苒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着可乐的甜味。
“生气了？”他低声问，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唐梦苒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唇，突然笑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孟渊鸣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腕，“你早就猜到了。”
——她确实猜到了。
高考数学最后三道大题，她根本没按他教的写。她故意填了错误答案，甚至还在答题卡上画了个小小的樱桃。
她在等他发现。
“所以？”她挑眉，“S大？”
“S大。”他点头，“你逃不掉了。”
唐梦苒嗤笑一声，突然拽住他的衣领，逼他低头：“谁逃谁啊？”
孟渊鸣任由她拽着，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她的脸：“我。”他轻声说，“我追了你十二年，苒苒。”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子。唐梦苒松开手，懒洋洋地倒回床上：“滚吧，我要睡觉。”
孟渊鸣没动，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她枕边。
“毕业礼物。”
唐梦苒打开盒子——是一把车钥匙，保时捷的logo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新车？”她挑眉，“贿赂我？”
“不。”孟渊鸣微笑，“是提醒你，大学城离你家西十公里，这次……”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没法甩开我了。”
唐梦苒抬脚踹他，被他轻松躲开。
“晚上周迟组局。”他走向门口，回头看她，“别迟到。”
“滚！”
门关上后，唐梦苒盯着天花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们终究还是去了同一所大学。
——这场游戏，谁都没赢，但谁都没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