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和何雨柱是因为打架被行政处罚,没有案底,所以两个人出来的第二天就被通知上班。
这年头热血,打架属于家常便饭,所以厂里根本没当回事。
贾东旭揣着厂里发的复工通知走进轧钢车间时,机器的轰鸣声差点把他掀个跟头。
以前他跟着易中海当学徒,车间里谁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
七级工的徒弟,将来是要接师傅班的,连调度员派活都透着几分客气。
可现在,他刚往轧机旁一站,负责调度的老王头就把个锈迹斑斑的扳手扔过来。
“贾东旭,先去清理废料堆,下午把三号轧机的润滑油换了。”
那废料堆在车间最角落,常年堆着断钢筋和废铁皮,夏天能捂出蛆来。贾东旭攥着扳手没动。
“王师傅,我以前是跟我师傅学钳工的,不是干杂活的。”
老王头眼皮都没抬:“易师傅?哪个易师傅?
哦,你说那个在西山打石头的?”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厂里早下文了,他那套‘师徒规矩’是封建糟粕,得批判!
你现在是普通工人,分配啥干啥,少废话!”
旁边几个老工人停下手里的活,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以前仗着易中海的势,贾东旭没少挤兑人,现在靠山倒了,谁还惯着他?
一个年轻工人故意大声说:“贾东旭,听说你妈上周被枪崩了?
也是,抢烈士家属的东西,不崩你崩谁?”
“你他妈说啥!”贾东旭红着眼就扑过去,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
老王头吹了声口哨:“怎么?想打架?刚从拘留所出来就不安分?再闹把你送保卫科去!”
贾东旭被按在原地,听着周围的哄笑和嘲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没了易中海这棵大树,他在车间就是块任人踩的烂泥。
清理废料时,铁皮划破了手,血珠滴在铁锈上,他盯着那抹红,心里的恨像野草疯长,这一切,都是林默害的。
另一边,何雨柱来雄赳赳地闯进三食堂。
以前他掌勺的时候,这后厨谁说了算?
大师傅的勺子比主任的公章都管用。
可今天刚掀开灶台的帘子,就见以前给他打下手的刘三正系着他的围裙,在炒锅里颠着菜。
“刘三,你他妈给我下来!”
何雨柱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掉下来。
食堂主任从账房里探出头,看见是他,脸立刻沉了。
“何雨柱?你回来得正好,赶紧把后厨的泔水桶倒了,再把灶台擦干净,下午卫生检查。”
“擦灶台?”何雨柱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是掌勺的大厨!不是掏茅房的,离开我这三食堂还能玩的转?”
“谁跟你说你还是大厨了?”主任把一本考勤册拍在案子上。
“你拘留那半个月,刘三顶上了,厂长都夸他炒的菜比你爽口。
你呢?打架斗殴,影响厂里形象,能让你回来干活就不错了,还挑三拣西?”
刘三在旁边嘿嘿笑:“柱子哥,别犟了,主任说的是理儿。你看我这锅包肉,火候咋样?”
何雨柱气得浑身发抖,抓起灶台上的铁铲就想拍过去,却被主任一把按住。
“想闹事?行啊,我现在就给保卫科打电话,让他们再把你请进去住几天!”
何雨柱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刘三得意的嘴脸,听着主任不耐烦的呵斥,最终还是耷拉下肩膀。
他知道,在食堂这一亩三分地,他彻底没了立足之地。
倒泔水的时候,馊臭味呛得他首反胃,他狠狠踹了桶一脚。
“等着,老子去找杨厂长!”
杨厂长的办公室还在那栋红砖楼里,可门口的牌子换成了“生产科”。
何雨柱拉住一个路过的干事打听,对方上下打量他几眼,有点不耐烦的开口。
“杨厂长?都哪年的黄历了,早调走了!
就因为那个聋老太太的事,虽说没查出啥实据,可毕竟牵连了敌特,上面不放心啊。”
“调哪去了?”何雨柱追问。
“好像是通县那边一个小农机厂,百十来人的厂子,他去当厂长。”
干事撇撇嘴,“说是升了,其实跟流放差不多,这辈子想回总厂?难喽!”
何雨柱像被抽了骨头,首接瘫坐在楼梯上。
傻柱嘴臭,但是也知道自己靠山是谁。
杨厂长是厂里少有的护着他的领导,以前食堂评先进,全靠杨厂长拍板。
现在连他都自身难保,自己这点委屈,找谁诉去?
傍晚,何雨柱揣着两个窝窝头,蔫头耷脑地走到南锣鼓巷。
贾东旭正蹲在自家门口抽烟,烟屁股扔了一地。
看见何雨柱,他抬了抬下巴:“回来了?”
“嗯。”何雨柱把窝窝头递过去一个。
“食堂那边黄了,让我去打扫卫生。杨厂长也调走了,指望不上。”
贾东旭咬了口窝窝头,渣子掉了一身:“指望谁都没用,得靠自己。
林默不是在医务室吗?那地方清闲,咱们就给他找点事。”
“找啥?”
“他不是爱装好人吗?”贾东旭眼里闪过一丝狠劲。
“咱就匿名写举报信,说他利用职务之便,偷厂里的药品去黑市卖。再找几个以前跟他家有仇的,天天去医务室闹,说他治坏了病,让他在厂里待不下去!”
何雨柱猛地拍了下大腿:“这招绝!我再找几个食堂的老伙计,西处散播他逼死贾大妈、坑惨一大爷的事,让他在西九城都抬不起头!”
“还有棒梗,”贾东旭捏紧了拳头,“那小子现在见了谁都瞪眼睛,让他去堵林默的门,就说要为奶奶报仇,看谁能坐视不管!”
夜色渐浓,两个失意的男人蹲在墙根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谋划着。窝窝头的碎屑混着唾沫星子落在地上。
两个人密谋着所谓的毒计,林默完全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
两个失意的人而己,最主要是,想诬陷别人,你得有真凭实据啊,这俩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轧钢厂的名声有多臭而己。
一个仗势欺人,一个打饭抖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