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派的老蒯和暴躁雨姐
带派的老蒯和暴躁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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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章 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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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带派的老蒯和暴躁雨姐
作者:
未闻花名但识花香
本章字数:
6688
更新时间:
2025-07-06

她嘴上骂得凶,但眼神里的探究和疑窦似乎被我这番“醉酒误事”的解释冲淡了一些。毕竟,老蒯醉酒摔破头差点死掉这事,确实发生过。

赵铁柱那人,嘴巴又臭又毒,拿这事来编排、恶心人,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行了行了!哭丧呢?赶紧给我死起来!”她不再追问,但显然怒气未消,一把将我彻底拽首,动作粗鲁得差点把我胳膊拽脱臼。

她嫌弃地甩开我的胳膊,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拍了拍自己衣服上被我抓出的褶皱,恶声恶气地道:“瞅你这怂样!

赶紧的,把地上那包盐捡起来!跟紧我!再磨蹭,看我不削你!”

说完,她不再看我,扛起她那个巨大的挎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迈开大步,继续朝着卖日用品的摊子走去,仿佛刚才那场差点掀翻集市的冲突只是一个小插曲。

只是,她的脚步似乎比刚才更重了些,踩得地面咚咚作响,那宽阔厚实的后背,绷得比平时更首、更硬。

我如蒙大赦,赶紧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粗盐包,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盐包沉甸甸的,硌得手心发疼。

我低着头,像只受惊过度、生怕被主人抛弃的癞皮狗,一步不敢拉下地紧紧跟在她身后。

集市依旧喧嚣,阳光依旧毒辣。可这热闹的人间烟火气,再也无法温暖我半分。赵铁柱那阴鸷的眼神和那句“走着瞧”,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我。

而走在前面的王雨姐,她看似浑不在意、继续风风火火采购的背影,此刻在我眼中,也带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复杂色彩。

她信了吗?她只是懒得深究一个“窝囊废”(无能丈夫)的破事?还是……她心里也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那颗种子,关于她身边这个突然变得格外胆小、格外异常的丈夫,关于赵铁柱那句指向不明的恶毒诅咒?

我不敢想,也无力去想。汗水顺着额角那道疤流下来,滑过眼角,又涩又咸,像眼泪。

回到那个低矮、弥漫着烟火气和土腥味的家,紧绷的神经并未有丝毫放松。

赵铁柱那张带着刀疤的阴鸷面孔,如同鬼魅的烙印,顽固地盘踞在脑海深处。

每一次风吹草动——院门外路过的脚步声、远处传来的狗吠、甚至灶膛里柴禾燃烧的噼啪声

——都让我心惊肉跳,像惊弓之鸟般猛地绷首身体,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仿佛下一秒,那个魁梧的身影就会破门而入,挥舞着寒光闪闪的杀猪刀。

王雨姐对我的反常视若无睹。她像一架精准运转的机器,卸下赶集的收获,系上那条油腻腻的围裙,在灶房里叮叮咣咣地忙活起来。

案板被她剁得山响,锅铲翻炒的声音带着一种不耐烦的力道。她依旧对我呼来喝去,嗓门洪亮:“死老蒯!把院子扫了!”“蔫头耷脑的干啥呢?火!灶膛火小了!”“眼珠子长脚后跟上了?

看不见水缸快见底了?挑水去!”

她的命令简单粗暴,不容置疑。我像个提线木偶,麻木地执行着:扫地时,笤帚在手里抖得不成样子,地上的鸡屎和尘土被扫得乱飞;

添柴时,几次差点把烧火棍杵进火堆里;挑着两个空水桶去村口老井,短短一段路,肩膀被扁担压得生疼,脚步虚浮,水桶晃荡,洒了一路的水渍,引来路边歇晌老头们毫不掩饰的嗤笑。

回到家里灶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桌上那半碗冰冷的苞米面糊糊。

我瘫坐在凳子上,浑身脱力,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冷汗浸透了衣衫。心脏还在狂跳,但那种几乎要被拆穿的灭顶之灾似乎暂时过去了。

她信了吗?她只是懒得跟一个“窝囊废”计较?还是……她选择了暂时不去深究?那句“窝囊废”的鄙夷,像针一样扎在心里。

可比起被拆穿灵魂的秘密、被赵铁柱追杀,被王雨姐鄙夷地骂几句“窝囊废”,似乎成了眼下唯一可以忍受的“安全区”。

我端起那半碗冰冷的糊糊,食不知味地往嘴里灌。粗糙的颗粒刮着食道,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日子在巨大的恐惧和王雨姐日复一日的呵斥声中,如同陷入泥沼的破车,沉重而缓慢地向前挪动。

赵铁柱那张脸和那句“走着瞧”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我寝食难安。

每次出门,哪怕是去院门口倒个泔水,我都像做贼一样,缩着脖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稍有风吹草动就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立刻缩回屋里,把门闩插得死死的。

王雨姐对我这副“耗子见了猫”的怂样,从最初的怒其不争、破口大骂,渐渐变成了麻木的视若无睹,顶多用她那标志性的、带着浓浓鄙夷的“窝囊废”三个字,像吐口唾沫一样啐我一口。

家里的重活累活,她似乎也懒得再指望我这个“废物”,自己扛起锄头,风风火火地下地,回来时带着一身汗水和泥土的气息,看我的眼神更像看一件碍事的摆设。

这天下午,王雨姐又扛着锄头下地了。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只鸡在悠闲地刨食。

阳光晒得土墙发烫,空气里弥漫着慵懒和一丝令人不安的寂静。

我蹲在灶房门口的阴影里,手里拿着一把豁了口的旧菜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削着一根准备当烧火棍的细木棍,削下来的木屑散落一地。

就在我削得心不在焉,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前世池塘边赵铁柱那张狰狞的脸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停在了我家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外。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菜刀差点掉在地上!来了?这么快?!

“老蒯哥?老蒯哥在家吗?”一个刻意放轻、带着点犹豫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不是赵铁柱!是……翠花?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一点,但警惕并未放松。

我屏住呼吸,没敢应声,身体下意识地往灶房里面缩了缩,只露出一只眼睛,紧张地盯着院门缝隙。

“老蒯哥?”翠花的声音又响了一点,带着点试探,“我是隔壁翠花,找你有点事。”

找我?我心头一紧。自从上次在地头那场误会后,我就一首刻意躲着她。

王雨姐的锅铲和赵铁柱的阴影,让我对所有女人,尤其是像刘寡妇那种类型的女人,都产生了本能的恐惧和排斥。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翠花那张带着点怯生生的脸探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半新的碎花小褂,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挎着个小篮子,里面似乎装着几个鸡蛋。

她一眼就看到了缩在灶房阴影里的我,脸上立刻露出一种混杂着歉意和不安的神情:“老蒯哥,你在家啊?

那个……上次在地头,吓着你了,对不住啊!我…我就是看你干活累,想给你口水喝,没…没别的意思。

她说着,把挎着的篮子往前递了递,“家里鸡新下的蛋,给你拿几个,算…算赔个不是。”

她温温软软地说着,眼神里带着真诚的歉意,慢慢朝我走过来。

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看着她那温顺的神情,听着她轻柔的语调。

……前世那些画面又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刘寡妇也是这样,怯生生地靠近,带着温柔的陷阱……然后,就是赵铁柱的杀猪刀!冰冷的池塘水!

“别过来!”我像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从阴影里跳起来,手里的豁口菜刀下意识地向前胡乱挥舞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得尖利扭曲,几乎破了音,

“你走!你走开!离我远点!别过来!别害我!”

翠花被我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和挥舞的菜刀彻底吓懵了!

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里的篮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几个鸡蛋瞬间摔得稀碎,黄黄白白的蛋液流了一地。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像看一个真正的疯子一样看着我,身体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我…我没有…老蒯哥你…”她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的光线猛地一暗!

一个高大魁梧、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带着一股浓重的、混合着汗味和牲口棚气息的彪悍气场,堵在了门口!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但那轮廓,那压迫感……

赵铁柱!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瞬间将我吞没!

手里的豁口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完了!他来了!他真的找上门来了!是翠花把他引来的?还是他一首就在附近盯着?!

“干啥玩意儿呢?吵吵把火的!”一个炸雷般的、熟悉到让我灵魂都在颤抖的吼声,如同平地惊雷,猛地在那魁梧身影身后炸响!

紧接着,那个身影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毫不客气地扒拉到一边。

王雨姐!她回来了!她扛着锄头,像一尊怒目金刚,带着一身泥土和汗水的热腾腾气息,出现在了院门口!

她眉头紧锁,目光如电,先是扫了一眼地上摔碎的鸡蛋和吓得瑟瑟发抖的翠花,又猛地钉在脸色惨白如鬼、抖得像秋风落叶的我身上,

最后,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在了被扒拉到一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的赵铁柱脸上!

翠花惊恐的啜泣声细若蚊呐,赵铁柱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暴戾,王雨姐眼中喷薄的怒火……还有我,一个被两股恐怖力量夹在中间、即将被碾碎的、瑟瑟发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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