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舍出来，陈默没打车。
他沿着街边走。银行卡沉甸甸的，数字后面好多个成都特产。
陈天胜那边己经打了二十亿过来。效率很高。
剩下的三十亿，一个月内也会到账。
钱多了，住处也得换换了。那个老旧的小出租屋，不适合了。
回到出租屋。
陈默站在屋子中央环顾一圈。
“是该搬了。”他轻声说。
没什么特别留恋的，毕竟才搬进来不到三个月。
简单收拾了几件必要的衣服和个人物品，装进一个旅行袋。
其他的，旧家具、锅碗瓢盆，留在这吧。房东会处理。
在电话里和房东谈好后。他拎着袋子出门。把钥匙放在桌上，轻轻带上门。
打车首奔南市最高端的售楼处之一，“云顶国际”。
巨大的落地玻璃，气派十足。里面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影。毕竟，这里卖的是真正的豪宅。
陈默刚一进门。
一个穿着合身西装套裙的身影快步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云顶国……”她声音悦耳，带着职业微笑。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她盯着陈默的脸，眼睛瞬间睁大，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更深的、难以辨认的情绪。
“陈默？！”
陈默也愣住了。眼前这张脸，精致成熟，但那双眼睛里的神采……是林晓？高中时那个总和他勾肩搭背的假小子林晓？
“林晓？”陈默有点不确定。
“老默！真是你！”林晓脸上那层职业化的从容瞬间融化，绽开一个极其真切、甚至带点当年那种大大咧咧的笑容。她下意识想抬手拍陈默肩膀，手臂抬到一半，硬生生顿住，只是热情地伸手示意：“多少年没见了！你这是……打算看看房子？”
“嗯。”陈默点头，“想找个安静点，大点的住处。”
“行啊！找我准没错！这我家地盘！”林晓眼睛弯起来，那股子爽利劲儿透出来，但举手投足间还保留着优雅，“来，坐下说，喝点什么？”她引着陈默到舒适的洽谈区坐下。
“预算大概什么范围？”林晓自然地切入正题，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地看着陈默，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毕竟自己家的楼盘什么价格林晓清楚的很。
陈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要说二十亿，你不会不信吧。”陈默有点想逗逗这位老同学。
林晓看着陈默平静的眼睛，那眼神告诉她，他不是在开玩笑。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惊讶，或许是别的什么——在她眼底飞快掠过。
“老默……看来你这是真发达了！”她笑着摇摇头，语气里带着由衷的惊叹，还有一种“不愧是你”的隐约自豪。她站起身，动作利落：“走！带你看点好东西！”
林晓引着陈默走向展厅深处，脚步从容。巨大的环形沙盘占据整个空间，灯光精准聚焦在中央岛屿模型上。
“陈先生，请看云顶庄园核心资产。”林晓切换至专业模式，指尖轻点岛屿东北角的建筑模型。水晶亚克力打造的别墅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地理优势一目了然。
不得不说，林晓是做了功课的。
“壹号院位处玄武岩海岬制高点，三面270度环海视野，潮汐线以上15米海拔，百年风暴潮记录零风险。”
“占地3180平方米，占地面积约10亩。国内大师设计的禅意庭院，德国自动灌溉系统，百年成树全冠移植。”
她调出平板展示剖面图：
“主体结构采用潜艇级耐候钢框架，瑞士夹胶防弹玻璃幕墙，意大利石灰岩干挂立面。地源热泵系统，全屋VAF空气净化，达到医疗级洁净标准。”
她收起平板，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那种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感觉。
陈默凝视着模型，搓了搓下巴，这个自己不懂，但听上去没什么问题。
“价格？”
“十二亿含百年产权，以及专业的管家团队三年服务。”
陈默爽快的刷卡。
【到账通知】云顶壹号 意向金 RMB 120,000,000.00 汇款方：陈默 账户尾号9527.
林晓抬起头看着陈默。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看着陈默那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平静脸庞，最终只是化作一个灿烂无比、带着点当年假小子神采的笑容。
“老默……你这……太牛了！”她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微颤，是高兴，是激动，似乎还有一点点别的什么，“房子包你满意！走走走！去VIP室！我亲自给你办！最快速度搞定！钥匙一定尽快到你手上！以后这片儿有什么事，随时找我！随叫随到！”
她引着陈默走向VIP室，步履轻快优雅，但那份热情和熟稔，仿佛一下子就把时光拉回了多年前的校园生活。办手续时，她偶尔看着陈默低头签字的侧脸，眼神会有一瞬间的飘忽和柔和，随即又恢复了专注。
“以前我们没有可能，那现在呢？”陈默不会知道林晓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知道的话，怕是不能这么淡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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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室里很安静。光线柔和，皮质沙发宽大舒适。
林晓把一杯刚泡好的红茶轻轻放在陈默面前。她自己捧着一杯，在对面坐下。厚厚的购房文件暂时搁在一边。
“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林晓笑着说，眼睛亮亮的，那股职业精英的劲儿淡了不少。她歪了歪头，像以前那样：“毕业以后，你整个人就跟消失了似的。同学会也从不来。”
陈默端起茶杯，热气氤氲。“忙。到处跑。”他简单地说。
“还记得校门口拐角那家奶茶店吗？”林晓忽然问。
“记得，‘转角遇见’。”陈默点头，“他家原味奶茶你总嫌不够甜，要加双份糖。”
林晓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对对！你还记得！”她显得特别开心，“每次自习完，大家凑钱买奶茶，就我那份加糖加得齁甜。你每次都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喝。”
“确实太甜了。”陈默实话实说。
林晓咯咯笑起来：“现在也一样！我办公室里还常备着方糖呢。”她指了指自己茶杯里融化的糖块。
两人都笑了。那些属于青春时代的细小碎片，带着奶茶的甜味和草稿纸上的墨迹，消融了西年时间带来的生疏感。
林晓端起茶杯，指尖无意识地着杯沿。她装作随意地问起：
“大学西年挺辛苦的吧？一个人？”
陈默点头：“嗯，一个人。习惯了。”
回答得很干脆。
林晓的心轻轻跳了一下。她低头吹了吹茶沫，掩饰嘴角那点压不住的笑意。
“也是，你以前就不喜欢热闹。”她顺着话头说，“自己清清静静的，挺好。”
语气平静，心里却像有颗小糖化开了。
她想起高中时，陈默身边总围着几个女生。他从来不理。那时她大大咧咧地和他称兄道弟，心底那点喜欢藏得严严实实。
现在……他身边还是没人。
林晓忍不住抬眼看他。
陈默正低头喝茶，侧脸轮廓安静清晰。和当年那个少年重叠起来。
时光好像没带走什么。
“你呢？”陈默放下杯子，随口问道。
他目光平静，没多想。
“我？”林晓愣了下，随即笑起来，带着点自嘲，“天天围着家里的企业转，哪有时间啊。家里介绍过几个，没意思。”
她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
“那你...那个...,就是为什么没有...”林晓似是鼓起勇气一般磕磕巴巴的小声说起来。
陈默没听清楚。
VIP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助理探进头：
“林总，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氛围被打断。
林晓起身接过文件，利落地签上名。
林晓走回沙发坐下。
她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继续和陈默聊起了校园里面的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