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外的风呼啸着，我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刚才那场傀儡袭击太诡异了，灵悦说那是夜枭的手笔。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尤其是她提到“试探”这个词时，语气里藏着一股子寒意。
我想起白天系统提示灵悦好感度涨了，还奖励了解毒丹。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我越想越不对劲，干脆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
她的房间就在二楼最里面，门紧闭着，连个缝都没有。我凑近一听，屋内安静得像块石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咬咬牙，从手腕上的镯子里摸出系统给的开锁工具——一个看起来像铜丝的小玩意儿。虽然不太熟练，但我记得上次用它打开过仓库门。
窗户果然有松动，我轻轻一推，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声。我屏住呼吸，等了几秒，确定没人发现后，才小心翼翼地翻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一点点。我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旁，按照系统提示的方向摸索。
就在这时，我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冰凉又坚硬。
我低头一看，是一件旧披风，上面绣着暗红色的花纹，像是某种图腾。我把手伸进披风夹层，果然摸到一块金属牌，沉甸甸的，正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蛇和刀交叉在一起。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小老鼠，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来了？”
我猛地转身，看见灵悦正倚在门口，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腰间系着一根红绳，发间的银簪只剩两根，眼角的泪痣在烛光下微微闪亮。
“那个……我、我是来找系统碎片的。”我结结巴巴地说。
“哦？”她挑眉，“所以你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我……我这不是怕吵醒你嘛。”
她嗤笑一声，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令牌：“这是江湖三当家的信物，你以为随便就能拿走？”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却更疑惑了：“你以前……真的是江湖中人？”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想知道？”
“嗯！”
“好啊。”她转身从柜子里拎出一坛酒，“喝完这坛，我就告诉你。”
我瞪大眼睛：“这么一大坛？！”
“怎么？不敢？”她眯起眼。
我咬咬牙，抓起酒坛猛灌了一口。酒很烈，呛得我首咳嗽，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喝。
她坐在我对面，托着下巴看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你小子胆子不小，敢偷偷溜进我房间。”
“我……咳咳……只是好奇。”我又灌了一大口，脸颊开始发热。
“好奇什么？”
“你以前的事。”
她愣了一下，随即轻笑：“想知道我为什么退隐江湖？”
我点头，又喝了一口。
“当年我在‘赤焰帮’当三当家，那帮老东西整天想着争权夺利，打打杀杀的，我没意思，就出来了。”她靠在椅子上，声音低了下来，“其实……还有件事。”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她：“什么事？”
“那次帮派火并，我亲眼看着二当家死在我面前。”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他是为了掩护我才死的。”
我眨眨眼，脑子己经有点晕了。
“你知道吗？他临死前还在笑。”她低声说，“他说，活着比死了难多了。”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听下去，可脑袋越来越重。
“林玄，你还撑得住吗？”她伸手扶了我一把。
我摇摇头，嘴里嘟囔着：“继续讲……我还想听……”
“傻瓜。”她轻笑，“你都快醉倒了。”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一仰。
最后一刻，我看到她眼角的泪痣在烛光下闪烁，像是藏了很多故事。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我己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毯子。
我揉揉头，感觉还有点疼，但嘴里却残留着一丝甜香。
我坐起来，看见桌上放着一封信，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昨晚你说想听我的过去，现在你可以继续听了。但记住，江湖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拿起信，慢慢展开。
信纸是泛黄的，字迹刚劲有力：
“林玄：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真的想知道我的事。
赤焰帮当年不是普通的帮派，而是女皇暗中扶持的一支力量。我们负责清理那些不该存在的秘密……
但后来，有人背叛了我们。
那场火并，并非帮内争斗，而是……一场清洗。
我逃了出来，带着信物和一段记忆。
现在看来，那段日子终究还是追上了我。
如果有一天你要面对那些黑暗，我希望你能比我坚强。
——灵悦”
我看完信，心头一阵沉重。
原来她并不是厌倦江湖才退隐的，而是……被迫的。
我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如果真有什么危险逼近，我一定要保护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喂，废物！”灵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醒了没？”
我赶紧把信收好，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老板娘早啊。”
她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昨晚喝那么多，今天肯定头疼吧？这是我特制的解酒汤。”
我接过碗，闻了闻，味道还挺香：“谢谢。”
“别谢得太早。”她哼了一声，“今晚还有活要干。”
“啥活？”
“有人盯上咱们了。”她眯起眼，“而且，来者不善。”
我点点头，心里却己经有了决定。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
因为她是我的姐，也是我想要守护的人之一。
我一口喝光汤药，抬头看向她。
她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依旧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