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遇刺的风波渐渐平息,苏家的日子重归平静,只是偶尔会有暗卫悄悄送来消息,说萧景琰己平安抵达南巡目的地,正着手调查影阁与李御史党羽的牵连。
这日午后,苏星正在后院教丫鬟们辨认草药,张妈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惊奇:“阿星姑娘,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小王爷派来的!”
苏家人都吃了一惊,连忙迎出去。只见两个穿着锦袍的内侍站在院门口,身后跟着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见到苏文渊,恭敬地拱手:“苏大人,我等奉小王爷之命,特来送些谢礼,感谢苏姑娘当日援手之恩。”
苏文渊连忙客气道:“王爷太客气了,小女只是举手之劳,不敢当如此厚礼。”
“苏大人此言差矣。”为首的内侍笑道,“王爷说了,若非苏姑娘机智,他当日怕是凶多吉少。这些礼物是王爷的心意,还请苏大人务必收下。”
说着,他示意侍卫打开箱子。众人一看,都惊得说不出话来——第一箱是绫罗绸缎,花色新颖,一看就是贡品;第二箱是金银珠宝,珍珠圆润,翡翠通透;第三箱竟是几箱沉甸甸的书籍,从经史子集到农桑医书,琳琅满目;最后一箱更绝,是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木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精巧的工具,有曲尺、圆规、小锯子,还有几块打磨光滑的镜片。
“这……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柳氏连忙摆手,这些礼物加起来,怕是抵得上苏家好几年的俸禄了。
内侍却坚持道:“苏大人、苏夫人放心,这些并非王爷私产,绸缎是宫里赏赐的,书籍是王爷的私藏,工具是王爷特意让人打造的,说苏姑娘聪慧,或许能用得上。至于金银,是王爷谢过苏姑娘提供线索的赏金,合情合理。”
苏星看着那些工具和书籍,眼睛亮了——这些正是她需要的!尤其是那几本农桑医书,里面说不定有她不知道的知识;而那些工具,让她想起了现代的“实验器材”,或许能帮她改良更多东西。
“爹爹,娘,”她轻声道,“王爷的心意,咱们要是不收,反倒显得生分了。不如收下,日后王爷若有需,咱们再尽力相报就是。”
苏文渊想想也是,便不再推辞,拱手道:“那便多谢王爷厚爱,替我向王爷问好。”
内侍笑着应了,又特意对苏星道:“苏姑娘,王爷说,那套工具是按您当日用石子‘打’刺客的法子,猜您或许喜欢动手做些东西,特意让人做的。还有那些书,王爷说您若有看不懂的,可托人去京城问他。”
苏星心里一暖,没想到萧景琰竟如此细心,连忙福身道:“多谢王爷,还请公公替我道谢。”
送走内侍,苏家人围着箱子,半天没回过神。
“这小王爷,倒是个重情义的。”苏文渊感慨道。
柳氏则开始清点礼物,把绸缎分给苏清沅和苏星做新衣裳,金银收起来,说留着给苏清沅当嫁妆,书籍则交给苏文渊整理,最后指着那些工具问:“这些铁家伙,真能派上用场?”
“当然能!”苏星拿起一块镜片,对着阳光一照,光斑落在墙上,吓得张妈一跳。她笑着解释:“这叫放大镜,能把东西放大,看细小的字或者绣线特别方便;还有这个锯子,能锯木头,我想做个新的捕蚊笼,用这个肯定更方便!”
说着,她就拿起工具,拉着苏瑾去院子里比划,说要做个“能自动开关的鸡笼”,早上鸡能自己出来,晚上能自己进去,省得张妈天天惦记。
苏瑾被她说得也来了兴致,两人找了块木头,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惹得全家人都来看热闹。
苏清沅则捧着那些绸缎,笑得眉眼弯弯:“阿星,你看这块粉色的,给你做件新裙子好不好?上面的花纹,跟你说的向日葵有点像呢!”
柳氏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又看了看苏文渊手里的医书,感慨道:“真是托了阿星的福,咱们家也能用上这些好东西。”
苏文渊却看着那些书籍,若有所思道:“王爷送这些书,怕是不止为了谢礼。你看这几本农桑书,里面记载了不少南方的种植法子,还有这本地图集,标注了各地的水利分布……怕是有意让我多了解些实务,将来能做些实事。”
苏星心里一动——萧景琰这是在帮爹爹啊!有了这些知识,爹爹在官场定能更有作为,也更能避开那些弯弯绕绕。
果然,没过几日,苏文渊就凭借从书里看到的“南方梯田”原理,向县令提出了“修梯田防旱”的建议,县令大喜,当即让他负责此事,还说要上报朝廷,推广此法。
苏星则用萧景琰送的放大镜,研究起草药的细微差别,发现了几种以前被忽略的药效,告诉相熟的药铺,帮家里又多赚了些钱。
苏清沅用放大镜看绣线,绣出来的花样更精细了,她新绣的“渐变牡丹”帕子,被知府夫人看中,一下子订了十几条,名声都传到了邻县。
连苏瑾都用那套工具,改良了自己的佩剑,说重量轻了,挥起来更顺手。
一家人各得其所,日子过得越发有滋有味。苏星看着院子里那套闪闪发光的工具,心里清楚,这份礼物不仅是谢礼,更是一份信任,一份期许。
她想起萧景琰临走前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或许,这个她偶然救下的小王爷,会成为她守护苏家路上的又一个“助力”。
夕阳透过放大镜,在墙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像一个个小小的太阳。苏星知道,她改写的不仅是苏家的命运,或许,还有更多人的。而这条路,正因为这些善意和温暖,变得越来越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