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诡事:本宫靠科学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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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礞石与囚笼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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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长安诡事:本宫靠科学破案
作者:
月城的行礼道
本章字数:
7026
更新时间:
2025-07-06

那粒深褐色的小渣子,趴在回廊青砖地上,小得跟灰尘似的,却像根毒刺,扎进了所有人的眼。

空气冻住了。

萧珩的靴尖离那小渣子就半寸。他垂着眼,长睫毛在下眼睑投下小片阴翳,盖住了眼底翻腾的寒冰。玉扳指死死抵着指节,骨头都泛了白。刚从永嘉郡主那剥皮地狱带回来的阴气,这会儿像找到了窝,沉沉压向苏晓。

赵捕头太阳穴青筋暴起,一步跨上前,粗手指头差点戳苏晓鼻子上:“袖子里藏的啥?!掏出来!”

苏晓心在肋骨底下疯砸,后背瞬间湿透。袖口里那纸包和渣子,烫得像烙铁。她强压着呼吸,手指头在袖子里蜷紧,脸上挤出更多“肚子疼”的惨相:“大人…啥木屑?我…我刚从茅坑出来,许是蹭了点脏草烂叶子…”

“脏草烂叶子?” 赵捕头冷笑,毒眼刮过她袖口褶子和裙摆沾的草叶泥点,“少卿大人跟前还敢耍滑头!” 他猛地伸手就去抓苏晓手腕!

“退下。”

萧珩声音不高,跟冰坨子砸下来似的。赵捕头的手僵在半空,恨恨收回,剜了苏晓一眼,憋着气退开一步。

萧珩终于抬眼。那眼神不再是看,是冰刀子刮肉,一寸寸碾过苏晓。他慢慢弯下腰,动作斯文却透着股要命的危险。没用手,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块雪白崭新的丝帕,仔仔细细盖住那小渣子,隔着帕子,指尖稳稳地拈了起来。

他托着帕子凑到眼前。昏光下,那粒深褐色小渣子躺在雪白里,毛边毛刺,隐约能瞅见点木头纹路。

“认得?” 萧珩开口,声儿平得像死水,眼珠子却焊死在苏晓脸上。

苏晓硬顶着那冰窟窿似的眼神,咽了口唾沫:“像是…木头渣?许是茅房边上沾的烂木头…”

“烂木头?” 萧珩嘴角扯出丝极淡的弧度,没半点笑,全是刺骨的讥诮。他不再看苏晓,目光转向旁边憋屈的赵捕头:“赵成。”

“卑职在!”

“昨儿‘狐妖案’,红绡房里提回来的铜香炉,搁哪儿了?”

赵捕头一愣:“回大人,按规矩,在证物房丙字三架。”

“香炉托盘边角,可留意有类似的渣子?”

赵捕头使劲回想,脸露愧色:“卑职…卑职当时光顾着看凶器血衣了,没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萧珩不再问。他托着那帕子,转身,步子稳稳当当朝证物房那头走。墨青袍角扫过冰凉砖地,没声儿,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赵捕头立马会意,冲李六低吼:“看死她!” 自己快步跟上。

苏晓被李六死死盯着,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心沉到了冰窟窿底。她眼睁睁看着萧珩和赵捕头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深处那扇刚被她撬过的黑漆门后。冷汗滑进眼角,蜇得生疼。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每一口气都熬人。回廊深处隐约传来开锁、翻腾的动静。

不知熬了多久,脚步声又响了。萧珩打头出来,后头跟着脸黑成锅底的赵捕头。萧珩手里,除了托着那粒“现场渣子”的帕子,又多了一块同样的雪白丝帕。新帕子上,明晃晃躺着几粒颜色、模样跟地上那粒差不多的深褐色木渣子!是从香炉托盘边角刮下来的!

萧珩在苏晓跟前站定。左手“现场”,右手“库房”。两方雪白帕子,两撮深褐渣子,在昏黄光下,刺眼得要命。

“苏妙音,” 萧珩的声音像冰河底下淌的水,冷得扎骨头,“说。”

所有的借口在这铁证面前都成了屁。苏晓血都凉了。她张了张嘴,嗓子眼干得冒烟,一个字儿也挤不出来。

萧珩的眼神彻底沉了,最后那点探究冻成了冰碴子。“押女监丙字七号。给我盯死了!看住!。没我的令,天王老子也不许见。” 命令砸得地砖都震。

“是!” 赵捕头如蒙大赦,立刻扑上来,这回毫不客气地反剪了苏晓胳膊,劲儿大得她痛哼出声。李六也上来帮手,俩人跟拖死狗似的,把苏晓粗暴地拽离了回廊。

大理寺女监。

霉味、屎尿臭、隐约的哭嚎搅和在一起,腌臜得让人喘不上气。窄道幽深,两边是粗木栅栏隔开的牢笼,墙上油灯晃着鬼爪子似的影儿。

丙字七号。铁链子哗啦响,沉木栅门被推开。赵捕头一把将苏晓搡进去。

“老实待着!” 他恶狠狠撂下话,“哐当”锁死了牢门。

苏晓踉跄几步,跌坐在冰凉湿黏的草堆上。牢笼小得只够蜷着。墙角一个臭气熏天的屎桶。唯一的光是通道墙上那豆大油灯,昏光勉强透进栅栏,描出她一身狼狈。

脚步声远了,牢里只剩下别的笼子隐隐的哭和远处狱卒的骂娘。冰冷的绝望像冰水,兜头浇下。穿越的晕乎,被栽赃的怒火,蹲大牢的恐惧,还有对实验室的疯想…全炸了,冲得她脑子嗡嗡响。

她猛地抬手,狠狠抓向自己脖子!冰凉的青铜触感——是那个鬼画符的星纹盒子!都怪它!怪这身子!怪这该死的穿越!

指尖刚碰到盒子,“嗡!”一丝细得几乎感觉不到、却异常清晰的麻痒,跟小电流似的,嗖地从盒子窜上指尖,首冲脑门!这回,跟着麻痒来的,还有股…淡得快闻不见、却熟得不能再熟的樟脑辛凉混着烂桃甜腥的味儿!

这味儿…就是那香炉灰的味儿!它还能从这盒子上冒出来?还是…自己吓疯魔了闻错了?

苏晓跟被雷劈了似的,猛地缩手,惊疑不定地瞪着锁骨上那冰凉的青铜盒。乱糟糟的记忆碎片又翻腾起来:黑黢黢的药铺小屋…佝偻的背影…石臼捣药的沙沙声…那呛死人的甜腥味儿…原身苏妙音哆嗦的声音:“…尊者…药…求您再赏一丸…”

尊者?药?

一个可怕的念头,毒蛇一样缠上她心尖。红绡的死…那鬼香炉…王疤脸的灭口…连她自己这穿越…难道都跟这破盒子、跟那“药”有关?原身苏妙音,到底掉进了什么鬼窟窿?

她下意识往怀里摸。那包糙草纸裹的香炉灰还在!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丙字七号笼子外。

苏晓立刻把手抽出来,蜷起身体,脑袋埋膝盖里,装出瑟瑟发抖的怂样,眼角余光却刀子似的扫向栅栏外。

油灯昏光下,映出一张年轻、带着点油滑精明的脸。是李六。他眼珠子跟做贼似的左右乱瞟,见通道没人,才压低嗓子,带着点讨好和紧张,飞快秃噜:

“喂…苏…苏娘子。”

苏晓没抬头,身子绷得像拉满的弓。

李六声儿更低,语速更快:“刚才…少卿大人瞅那木渣子,我…我离得近,偷瞄了一眼。” 他咽了口唾沫,“那色儿…那纹路…我老家后山多的是!樟木屑!错不了!还有…”

他顿了顿,像在使劲儿想,声儿带着点困惑:

“少卿大人…他…他好像还对着光,死盯那渣子里…有没有混着别的玩意儿…一种…一种闪着青金色、跟细沙子似的小亮粒…他管那叫…叫啥来着…哦!‘青礞石粉’!”

青礞石粉!

这西个字跟炸雷似的,在苏晓脑子里劈开了!

她猛地想起!“狐妖案”现场,窗户根儿底下那点子几乎看不见的、闪着青金光的粉末!她当时脱口喊“特殊矿物粉”!萧珩那耳朵尖的,一下就逮住了!他认得!他知道是啥!

李六没注意苏晓的异样,自顾自秃噜完,带着种递了密报的兴奋劲儿:“反正…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跟受惊的耗子似的,转身就溜没影了。

牢笼里又剩下死一样的昏黑。

苏晓慢慢抬起头,脸上哪还有半点怂样,只剩一片冰碴子似的凝重。她摊开手掌,借着栅栏外那点可怜的微光,瞅着自己粗糙的指头尖。

青礞石粉…樟木屑…

脑子跟齿轮似的疯狂转,现代矿物学和古代方术的玩意儿撞得火星西溅。

青礞石…一种带镁的硅酸盐石头…青金色…酥脆一碾就成粉…唐朝老道炼丹爱用这玩意儿…吹是能“镇惊”、“辟邪”…甚至有些“迷魂药”里也掺它…

樟木…味儿冲…驱虫防腐…烧起来烟也邪乎…

红绡房里那香炉烧的,可不就是混了樟脑(樟木提取物)和别的鬼东西的香料!那怪甜腥味儿…能让原身苏妙音豁出命去求的“药”…

一个模糊却让她后脊梁发凉的猜想,慢慢在她心里成了形。

她不再犹豫,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那个被汗微微洇潮的糙纸包。指尖有点抖,极慢地打开。

灰白的香炉灰露在昏光下。

她屏住气,指甲尖儿小心拨开表层的灰,仔细翻找。

没有。灰里只有烧剩的渣子和没烧透的香料沫。

不死心,指尖捻起一小撮,凑到眼皮子底下,几乎贴上睫毛,眼珠子瞪得溜圆,跟当年盯显微镜似的找。

突然!一点小得几乎看不见的、闪着微弱青金光的颗粒,混在灰白里,被她逮着了!

找着了!

苏晓心在腔子里擂鼓似的咚咚狂砸!她压着快炸开的激动,指甲尖儿小心翼翼地把那粒比沙子还小的青金颗粒抠出来,托在指肚上。

青礞石粉!

它真混在烧的香料里了!这绝不是意外!

就在这时——

“咣当!!!”

牢门被一脚踹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里炸开!

一道铁塔似的黑影堵在门口,逆着通道稍亮的光,投下大片压死人的阴影。是赵捕头。脸黑得能拧出墨汁,手里端着个粗陶碗,碗里是混浊飘着烂菜叶的“牢饭”。

他那眼珠子跟淬了毒的刮刀似的,先刮过蜷在草堆上的苏晓,然后,“唰”地一下,精准无比地钉在了她那只摊开、托着点灰烬和一颗青金小颗粒的手上!

“作死啊你?!” 炸雷似的咆哮在窄笼子里爆开,震得苏晓耳朵嗡嗡响!那碗烂菜汤哐当砸在苏晓脚边,汤水混着烂菜叶子溅了她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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