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诡事:本宫靠科学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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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骨簪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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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长安诡事:本宫靠科学破案
作者:
月城的行礼道
本章字数:
9846
更新时间:
2025-07-06

簪尖刺入皮肤的触感,又韧又滑,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像扎进浸透了油脂的厚牛皮。

嗤!

暗红发黑的血混着粘稠如浆的靛蓝毒脓,猛地从破口激射而出!滚烫的液体劈头盖脸溅了苏晓半张脸!浓烈到刺鼻的苦杏仁死亡气息瞬间灌满鼻腔!

“呃啊——!”

昏迷中的萧珩身体猛地向上反弓!如同被扔进滚油里的活虾!差役头子闷哼一声,差点被这股蛮力掀翻,双臂青筋暴起才死死压住!

苏晓对脸上温热的毒血脓液恍若未觉!簪尖如同钉子,死死楔在那个破口里,手腕猛地发力向下压、再狠狠一挑!

滋啦!

皮肉被硬生生豁开一道两寸长的狰狞口子!更多的黑血和靛蓝脓液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汩汩涌出!皮肤底下,那条最粗的青黑色毒线末端,如同被激怒的毒蟒,疯狂地扭动、拱起!

“按死了!别让他动!”苏晓嘶吼的声音带着破锣般的沙哑,左手如同铁钳,死死掐住萧珩胳膊上端发烫的皮肉,指甲几乎要嵌进骨头里!右手捏着那根染血的铜簪,如同握着屠夫的剔骨刀,沿着那条疯狂扭动的毒线走向,没有丝毫犹豫,快、准、狠地一路向上切割!

嗤!嗤!嗤!

皮开肉绽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清晰得瘆人!暗红的血、靛蓝的脓、夹杂着被毒素侵蚀发黑的碎肉,随着簪尖冷酷的移动不断翻卷出来!萧珩的身体在超越极限的剧痛中剧烈痉挛,喉咙里发出困兽濒死般的嗬嗬闷响,灰败的脸上瞬间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那条疯狂扭动的青黑色毒线,终于在簪尖粗暴的剥离下,被从发黑、如同腐肉般的小臂皮肉里完全剔了出来!像一条丑陋的、沾满污血和坏死组织的粗大筋络!末端还连着被暴力刺破的血管,随着脉搏一鼓一鼓地搏动,泵出粘稠的黑血!

就是它!毒血上行的主脉!

“火!”苏晓头也不抬,从牙缝里挤出嘶吼!

一支燃烧正旺的火把带着灼人的热浪和噼啪的爆响,立刻塞到她手边!

苏晓眼中掠过一丝近乎残忍的狠绝!捏着簪子的右手没有丝毫停顿,猛地将簪尖上挑着的那条搏动毒线末端,狠狠按向跳跃的、橘黄色的火焰中心!

滋——!!!

一股混合着皮肉焦糊和浓烈苦杏仁味的刺鼻白烟猛地腾起!那条扭动的毒线瞬间蜷缩、碳化、变作一截焦黑的死物!萧珩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猛地一挺,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随即彻底下去,再无声息。

差役头子感觉手下按着的身体力道骤然消失,自己也如同虚脱般晃了晃。

苏晓飞快地丢掉那根沾满污秽的簪子,一把扯下自己里衣相对干净的下摆,用力撕扯成布条。没有药,没有水,她只能抓起地上那条被毒血浸透的湿布条,用勉强还算干燥的内层,胡乱擦拭掉萧珩手臂伤口周围最污秽的血痂和脓液。然后,用新撕下的布条,死死勒紧伤口上方的皮肉!再用尽全身力气,一圈紧似一圈,将那条如同被野兽啃噬过的、惨不忍睹的右臂紧紧缠裹起来!

汹涌的黑血,暂时被这粗暴的包扎压制住。但那条被烧焦阻断的毒线,只是末端一小截。更多的青黑色阴影,依旧如同活物般盘踞在他如槌的胳膊上,并沿着脖颈皮肤下的脉络,顽固地向上蔓延!

“水…冷水!要冰的!越多越好!”苏晓喘着粗气,脸上糊着血、汗和脓液的混合物,朝一旁吓傻的小太监厉声喝道。

几个机灵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冲出去,很快抬进来两桶刚从深井打上来的、还冒着森森寒气的冷水。

“把他胳膊!浸进去!按住了!”苏晓指着水桶,声音不容置疑。

冰冷的井水接触到滚烫、伤口翻卷的皮肉,昏迷中的萧珩身体无意识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他…他怎么样?”一个虚弱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从龙椅方向传来。

皇帝被内侍勉强架着,蜡黄的脸上死气弥漫,浑浊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水桶里浸泡着的萧珩,眼神复杂难辨。

“毒己入血,蚀骨焚心。”苏晓抹了把脸上粘腻的污血,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烧断了一条主毒脉,冷水只能暂缓蔓延。想活命…需要解药!真正的解药!”她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冰的锥子,猛地刺向在龙椅旁、面无人色的太子李琰!“或者…下毒的人,知道那东西怎么配出来!”

李琰如同被毒蜂蜇到,身体猛地一缩,眼神慌乱地西处躲闪:“孤…孤不知!孤真的不知啊!”

“殿下不知?”苏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逼问,字字如刀,“那贴身侍女小蝶袖藏同源剧毒!她暴毙前鬼祟去了掖庭后巷!那里紧邻香房、御药房!靛蓝剧毒、蜜蜡残香、周德全的冒名顶替、曹公公的横死、太上皇的毒香…还有天牢里那把索命的星纹钥匙!所有的线头,都死死缠在殿下东宫的人身上!殿下现在一句轻飘飘的不知,就想撇得干干净净?!”

“放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尖声呵斥,却明显色厉内荏。

“让她…说!”皇帝猛地打断,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抠着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死死钉在李琰惨白如纸的脸上,“说!到底…怎么回事?!”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崩塌,李琰的心理防线彻底溃堤。他在地,涕泪横流,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声音破碎不堪:“父皇…儿臣…儿臣糊涂啊!蝶儿…蝶儿她…她前些日子是有些不对劲…总…总寻着由头往外跑…孤…孤只当她是小女儿家有了心思…或…或是贪玩…没…没往深处想…孤万万没想到她竟敢…竟敢私藏这等剧毒啊!”他哭喊着,额头在金砖上磕得砰砰作响。

“没往深处想?”苏晓冷笑一声,步步紧逼,不给丝毫喘息,“那她袖袋里藏着的靛蓝琉璃瓶,殿下也从未见过?她借口离席,潜入掖庭后巷,殿下也毫不知情?还有…”她话音一顿,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首刺李琰灵魂深处,“三月初九!香房供奉录上白纸黑字!本该曹公公签收、送往紫云台太上皇处的蜜蜡凝香丸二十枚,为何签收人变成了宫外暴毙的百草堂掌柜周德全?!此事,殿下也推说不知?!”

“周德全?!”李琰猛地抬起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如同见到恶鬼般的惊恐,“他…他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月初九午后!签收完那批香后不久!死状诡异!”苏晓的声音像冰珠子砸在坚硬的金砖上,清脆而冰冷。

“不…不可能…”李琰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天灵盖,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起来,牙齿咯咯作响,“那批香…那批香…孤…孤…”他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你如何?!”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濒临爆发的狂怒和濒死的嘶哑!

“儿臣…儿臣…”李琰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失禁,“是…是青雀!是青雀让蝶儿去办的!说…说那批香…有…有问题…被人掺了相冲的药材…会…会害了皇祖父的身子…让蝶儿…让蝶儿想办法换掉…用…用外面寻来的好香顶替…”

青雀?!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劈进死寂的大殿!

苏晓瞳孔骤然缩紧!她猛地想起在香房管事太监无声翕动的嘴唇——那反复念叨的、被误读为“太…子…”的口型!不是太子!是…青雀?!

“青雀是谁?!”皇帝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暴起,声音嘶哑欲裂,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是…是…”李琰眼神躲闪,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瘫成一滩烂泥,“是…是孤养在…养在宫外别院的一个…一个…”

“说!”皇帝的咆哮带着喷溅的血沫,如同濒死野兽的嘶嚎!

“一个懂些药理的道姑!”李琰崩溃般嘶喊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她说…她说那批香被人动了手脚…用了…用了相冲的药材…久用必损心脉…会害…害了皇祖父…让蝶儿…让蝶儿务必想办法换掉…用…用外面采买的顶替上…只…只是品相稍差些…药效无碍…”

“所以!你就让她冒用周德全的名字!盗走了本该送往紫云台的御供凝香丸?!”苏晓厉声质问,瞬间贯通了所有关节!“然后!知晓此事的周德全被灭口!你们换进去的那批‘外面采买’的香!才是真正掺了靛蓝剧毒的夺命毒香!是不是?!”

“不!不是毒!”李琰疯狂摇头,眼神惊恐万状,如同溺水之人,“青雀发誓…说只是寻常的上好安神香!只是…只是品相不如御供…绝…绝无毒!孤…孤只是想尽孝…怕皇祖父用了不好的香伤了龙体…孤…孤是好心…”

“尽孝?”苏晓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近乎刻毒的嘲讽,“那你可知道,你们换进去的那批‘上好安神香’,焚烧后的残渣里混着天牢毒雾的源头!曹福因为接触了那些残渣惨死!御药房的小顺子因为处理那些残渣和毒药人间蒸发!你东宫的蝶儿袖子里就藏着同源的剧毒!而你的父皇!还有太上皇!都因为这‘尽孝’的香,如今命悬一线,生不如死!”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李琰的神经上!他彻底在地,眼神涣散空洞,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破碎的喃喃:“不会的…青雀不会骗孤…不会害孤…她不会…”

“青雀在哪?!”萧珩嘶哑虚弱、却带着浓烈血腥气的声音,突然从冰冷的水桶边传来!

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脸色依旧灰败如同墓中枯骨,嘴唇干裂泛白,但那双深陷的眼窝里,却睁开了!里面燃烧着两簇冰冷、执拗、如同地狱归来的火焰!他整个右臂还浸在刺骨的井水里,身体虚弱得只能依靠着差役的支撑,然而那股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逼人的杀气,却让整个紫宸殿的空气瞬间凝滞!

“你的别院!在哪?!”萧珩死死盯着如泥的李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毒血浸透的喉咙里硬生生磨出来的,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李琰被那眼神看得浑身血液都仿佛冻僵,下意识地哆嗦着回答,声音如同蚊蚋:“在…在城南…永和坊…槐树胡同最里面…朱…朱漆小门…”

“秦川!”萧珩猛地看向差役头子,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如同军令,“带所有能动的人!立刻封死永和坊槐树胡同!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走!所有人等,一律锁拿!尤其是那个叫青雀的道姑!给我抓活的!必须活的!”

“得令!”差役头子秦川一个激灵,抱拳领命,眼中凶光毕露,转身带着如狼似虎的手下就往外冲!

“等等!”苏晓突然厉声喝止。她几步冲到的李琰面前,蹲下身,眼神锐利如鹰隼,几乎要刺穿他的皮肉:“那青雀!有何特征?尤其是…身上有没有特殊的印记?比如…星纹?!”

“星…星纹?”李琰茫然地摇头,眼神空洞,“没…没有…她…她总戴着个青玉雕的面具…遮着右边半张脸…只…只说俗家姓柳…眉心…眉心贴近发际的地方…好像…好像有颗很小的…朱砂痣…”

青玉面具!朱砂痣!

苏晓脑子里如同电光炸裂!是她!天牢毒雾里,那个假太监癫狂眼神深处偶尔闪过的、扭曲的眷恋!那个油纸包里,用褪色红头绳系着的女人头发!那张草纸涂鸦上,手拉手的火柴人和那只振翅欲飞的乌鸦!

柳青雀!

“秦川!”苏晓猛地站起身,语速快如连珠炮,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多带硬手!带上浸透水的厚布捂住口鼻!那女人是毒道高手!身上必然还有那种靛蓝剧毒!发现她,不要靠近!先用浸湿的厚布团成球,远远砸过去!逼她现身!抓活的!一定要活的!她身上可能有解药线索!”

“明白!”秦川脸色凝重如铁,重重点头,带着满身杀气冲入殿外瓢泼的雨幕。

大殿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皇帝破风箱般艰难的喘息,太子压抑绝望的呜咽,以及水桶里萧珩手臂浸泡发出的细微水声和气泡破裂声。

苏晓走回冰冷的水桶边。刺骨的井水暂时压制了那蚀骨剧毒的蔓延速度,但萧珩的脸色依旧灰败如死人,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那条被粗暴豁开、烧焦了毒脉、此刻浸泡在血水里的胳膊,皮肉翻卷,颜色诡异,惨不忍睹。

“解药…”苏晓看着桶里那张因剧痛和毒素侵蚀而紧蹙、毫无血色的俊脸,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紧,沉甸甸地坠入无底深渊。柳青雀…这个如同毒蛇般潜藏的女人,真的会是那渺茫生机的关键吗?

“报——!!!”

一个浑身湿透、如同水鬼般的身影,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雨水的腥冷,连滚带爬、几乎是撞进紫宸殿的门槛!传令兵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和剧痛而彻底撕裂变形:

“萧…萧大人!秦…秦头儿他们…在永和坊…遭…遭了埋伏!死伤…死伤惨重啊!那…那院子是空的!一个人毛都没有!只有…只有正堂的白墙上…用…用人血画着一只…一只青色的怪鸟…嘴里…嘴里叼着一把…滴血的钥匙!”

青雀衔匙!

苏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捏住,瞬间沉到了冰冷的深渊谷底!陷阱!柳青雀早就跑了!她留下了挑衅的标记!

而就在这绝望的念头升起的瞬间,浸泡在冷水里的萧珩,身体毫无征兆地猛地剧烈抽搐起来!一大口粘稠暗黑、如同墨汁般的污血,再次从他嘴角狂涌而出!脖颈上,那暂时被冰水压制住的青黑色毒线,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活蛇,猛地向上疯狂蹿升了一截!首逼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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