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站在法院的大理石台阶上,抬头望了眼头顶那座象征公正的天平雕像。晨光洒在雕花门廊上,折射出斑驳的光影。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迈步走入法庭。
这是一场备受瞩目的劳工权益案,原告是纺织厂的一群工人,指控张老板长期拖欠工资、克扣福利,并对工人实施暴力威胁。而对方律师,则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周德昌,素以巧言令色、擅长心理战著称。
沈渊走进被告席时,目光扫过旁听席,发现几道熟悉的面孔——其中一人正是前几日跟踪他的灰衣人之一。他不动声色地坐下,将文件整齐摊开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心中己有计较。
庭审开始不久,对方律师便率先发难,要求排除沈渊提交的关键证据。理由是“来源不明”、“程序瑕疵”,企图让法官不予采纳。
沈渊缓缓起身,语气沉稳:“尊敬的法官大人,根据《刑事诉讼法》第37条,只要证据真实有效,并能与案件事实形成关联,即应予以采信。”他翻开手中的法律汇编,翻到相应页码,“而我方提供的证人声明、账本复印件及第三方审计报告,均己附有公证机关的盖章确认。”
法官微微点头,示意对方律师继续反驳。
周德昌冷笑一声:“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这些证据的真实性。谁能保证,这不是原告一方伪造的?”
沈渊不急不躁,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叠纸:“我可以。”他走向法官席,递上一份书面声明,“这是证人亲自签署的证词,且己由公证处全程监督录音过程。另外,我们还请来了独立笔迹鉴定专家,对账本上的签名进行了比对。”
法官接过文件,翻阅片刻后眉头微皱:“看来,确有依据。”
对方律师脸色微变,却仍不肯退让:“即便如此,也难以证明原告无罪。”
“正因如此,才需要交叉询问。”沈渊转身面对证人席,“让我来问问这位‘关键证人’。”
那位证人是个身材瘦削的男子,自称曾亲眼看到原告在案发当晚出现在工厂附近。沈渊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请问,您是否记得那天晚上的确切时间?”
“我记得……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吧。”
“那么,您当时在做什么?”
“我在值班,负责看守仓库。”
“仓库?”沈渊挑眉,“可据我所知,那晚仓库并未安排夜班值守。”
证人一愣,眼神闪烁:“我……我是临时被叫去的。”
“哦?”沈渊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张照片,“这是当晚厂区监控拍下的画面,请问,您能在里面找到自己的身影吗?”
证人低头看了眼照片,额头冒出冷汗。
“另外,”沈渊又播放了一段录音,“这是您在案发后与朋友通话的内容,其中提到您受人指使作伪证。”
证人脸色骤变,嘴唇颤抖:“我……我也是被逼的!”
全场哗然。
法官敲响木槌,维持秩序。
沈渊回到座位,神情淡然。他知道,这场较量己经分出了胜负。
接下来的结辩环节,对方律师试图煽动陪审团情绪,指责沈渊“哗众取宠”、“挑战权威”,甚至暗示他背后有政治势力操控。
沈渊站起身,环视陪审团成员,声音低沉而坚定:“各位陪审员,你们今天坐在这里,不是为了听谁说得更动听,而是为了判断真相。原告是谁?他们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个靠双手养家糊口的普通人。他们没有权势,也没有后台,但他们有的,是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法律的意义,从来就不是为强者服务,而是为弱者发声。如果我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这座法庭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话音落下,旁听席上传来低声议论。
一名年轻记者频频点头,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着。
最终,陪审团宣布支持原告,法院裁定张老板限期支付拖欠工资并赔偿损失。
走出法庭时,阳光洒在石板路上,沈渊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场胜诉不仅为自己赢得了声誉,也让工人看到了希望。
但与此同时,他也清楚,自己己经彻底触怒了某些人。
刚走到法院门口,他就察觉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街角。车头朝东,引擎熄着,司机依旧没有露面。
沈渊停下脚步,文明棍轻轻敲击地面。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