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我站在叶家大宅的门口，手里还握着那副刀叉——刚才宴会散场时忘了放下。抬头看了看天，星星比昨晚更亮了些，像是在鼓励我继续前行。
“林墨。”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叶老爷。
“今晚辛苦了。”他笑了笑，“不过，这只是开始。”
我挑眉：“还有下文？”
“明晚有个商业酒会，”他说，“我想带你去见见世面。”
我心中一紧，心想这哪是见世面，分明是又一场考验。但嘴上还是笑着应道：“荣幸之至。”
第二天晚上，我穿着一身定制西装，跟着叶老爷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水晶吊灯、香槟塔、高脚杯、名流云集，仿佛置身于某部老上海电影。
“记住，别紧张。”叶老爷低声提醒，“他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用刻意讨好。”
我点点头，心里却己经开始盘算：万一有人问起我的背景怎么办？万一又遇到像昨天那种刁难呢？
正想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转头一看，是苏婉。
她今天穿了一条淡紫色长裙，头发微微卷起，显得温柔又落寞。看到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复杂。
“我倒是想问你这个问题。”我笑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前男友……”她顿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在这儿。”
我心头一动，刚想安慰她几句，就听见一个带着几分傲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哟，这不是替身先生吗？”
转身一看，是个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留着整齐小胡子的男人。看样子就是苏婉的前男友了。
“这位是？”我故作镇定地问道。
“我是苏婉的前男友，姓陈。”他上下打量我一眼，“你长得确实有点像我，不过嘛……气质差远了。”
我笑了笑：“您贵姓啊？”
“姓陈。”
“哦，原来是‘陈’人。”我点头，“难怪这么爱吹牛。”
周围几人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先生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这句话挺有意思的。”我端起一杯香槟，轻轻晃了晃，“你说我像你，可我看你走路姿势都透着一股子自恋劲儿，我可没这个毛病。”
他被我这一通话说得一时语塞，随即冷哼一声：“你以为靠这张脸就能混进这种场合？”
“我不靠脸。”我慢悠悠地说，“我靠脑子。”
“哦？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本事？”
我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张摆满设计图的展桌旁，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份图纸：“你们知道现在最流行的设计风格是什么吗？”
没人回答，只有几个好奇的年轻人凑了过来。
“不是复古，也不是奢华，而是极简主义。”我指着图纸上的线条，“干净利落的线条，低调的配色，强调功能性与美感的结合。这才是现代人的审美。”
“你这是纸上谈兵。”陈先生嗤笑，“有本事你现场做个设计看看。”
我耸耸肩：“没问题。”
随手从桌上拿了支笔，在餐巾纸上画了起来。几分钟后，我把纸递给他。
他接过一看，眉头皱得更深：“这也叫设计？”
“当然。”我笑着说，“你看，这就是你的人生。”
他低头仔细一看，只见纸上画的是一个人走在一条笔首的路上，路两边全是镜子，镜子里映出无数个相同的自己。
“你在讽刺我？”
“我只是用设计语言表达你的自我中心罢了。”我耸耸肩，“而且你看，每面镜子上都有裂痕，说明你对自己的认知其实并不完整。”
他脸色铁青，周围的人却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举起酒杯，“祝你早日找到真正的自己。”
说完，我转身走到苏婉身边：“你还好吗？”
她看着我，眼里有些惊讶，也有点感动：“你真厉害。”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笑了笑，“他要是再找你麻烦，随时告诉我。”
她点点头，忽然轻声说：“谢谢你，林墨。”
“谢什么？”我眨眨眼，“我又不是替身。”
她噗嗤一笑，眼角弯成了月牙。
这时，叶老爷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挺有两下子。”
“您早该相信我。”我得意地扬起下巴。
“别得意太早。”他压低声音，“今晚还没结束。”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注意到角落里有几个衣着讲究的人正在低声交谈，时不时朝这边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是谁？”我问。
“赵家的人。”叶老爷淡淡地说，“跟我们有竞争关系。”
我心里一凛，看来今晚这场酒会，不只是社交那么简单。
“你打算怎么应对？”我问。
“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实力。”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说自己靠脑子吗？”
我苦笑：“老爷子，您这要求太高了吧。”
“试试看。”他拍拍我肩膀，转身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走向赵家人。
“几位好。”我主动打招呼，“我是林墨，跟叶家有些合作。”
为首的中年人抬眼看了我一下，淡淡地说：“听说过。”
“听说你们最近在做商业地产项目？”我随意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显然有些意外。
“猜的。”我笑了笑，“你们站的位置，正好对着展厅那边的新城规划图，说明你们对这块地很感兴趣。”
他眼神一闪，没有说话。
“不过我觉得你们选错了方向。”我继续说道，“现在年轻人更喜欢开放式街区，而不是封闭式商场。如果你们能调整一下设计思路，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懂设计？”旁边一人插话。
“略懂。”我点头，“毕竟刚才才给人做了个灵魂镜像。”
那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有意思。”
我趁热打铁，又聊了几句关于城市更新的想法，几个人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
等我回到叶老爷身边时，他己经换上了欣慰的笑容：“干得不错。”
“我只是随便聊聊。”我谦虚地说。
“不，你是在为叶家铺路。”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记住，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聪明人，缺的是懂得如何运用聪明的人。”
我点点头，心里却明白了一件事：在这个世界里，我己经不再是那个只想安稳生活的都市青年了。
我是林墨，一个穿越进女频小说世界的白月光，也是一个正在努力活出自己人生的男人。
而今晚，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