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阮尴尬挠头:“这个嘛……等明年您就知道了。”
卫少儿见她是真的对霍去病没半点想法,这才叹着气离开了。诸葛阮看她走远,身上只着单衣在这样的盛夏夜里还是觉得有些热,见院里无人,她索性脱了衣服只穿着贴身的里衣睡在榻上。
第二天。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侍中府,霍去病立在铜镜前,指腹轻轻着新换的月白色锦袍。衣襟处暗绣的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腰间系着的墨玉坠子随着动作轻晃。
“诸葛小娘子呢?”霍去病将旧衣放进小厮递来的水盆中,目光却始终落在自己的衣摆上,反复确认没有一丝褶皱。
“还未起呢。”小厮心领神会地退下,抱着水盆往后院走去。
霍去病抬脚朝诸葛阮的院落走去,绣着云纹的锦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路过院墙拐角时,两名侍女的私语传入耳中。
“真的吗?那位……真的拒绝了?”一名侍女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惋惜。
“是啊,真是可怜了我们霍侍中。”另一名侍女轻叹一声,“会不会是她己有心悦的郎君,所以才这样说的?”
“你是说赵郎君?”
“那不然还能有谁?”
霍去病的脚步猛地顿住,握着腰间墨玉坠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我们家郎君哪里比不上那个赵郎君了?”侍女愤愤不平的声音传来,“昨晚我听到了,说是和霍侍中一起长大,对他无半点男女之情。”
霍去病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再听不进后面的话。赵破奴!这个名字像根刺,狠狠扎进他的心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继续往前走去。
诸葛阮的院落静悄悄的,霍去病推开虚掩的院门,穿过爬满蔷薇的回廊,却不见半个人影。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屋内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诸葛阮的痛呼。
“诸葛阮!”霍去病心头一紧,猛地推开门。
屋内,诸葛阮跌坐在床榻边,藕荷色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月白色的寝衣下摆凌乱地堆在脚边,青丝如瀑般散落肩头,几缕发丝弱弱地垂在脸颊旁。晨光透过窗纱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霍去病的呼吸一滞,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千万只鼓在胸腔里同时擂响。他慌乱地背过身去,耳尖瞬间染上一抹红晕,月白色的锦袍下,双手紧握成拳。
而摔到床下的诸葛阮这时也悠悠清醒过来,她揉着摔疼的胳膊,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见门口的人影,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赵大哥,早上好……”
几乎是下一秒,霍去病原本己经迈出的脚又重重落了回来。他僵硬地转身,墨玉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涩:“赵大哥?”
诸葛阮这才看清来人,睡意瞬间消散,她慌乱理着衣服,脸颊腾地染上一抹红晕:“霍去病?额,不好意思我忘了,昨晚睡你这儿了。”
“难道你还睡过赵破奴的府中?”霍去病上前一步,月白色的衣摆扫过地面,语气里满是质问。
“你这么不可思议地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在边境的时候哪有那么好的条件啊,都是他和小伍每天喊我起床的,认错人而己,怎么了?犯法啊?”诸葛阮撑起身子,藕荷色的中衣滑落些许,露出精致的锁骨。
霍去病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她的脖颈,又慌忙移开,心似乎跳得更快了。他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难道你在边境也穿成这样?”
诸葛阮见他盯着自己看,顿时脸上爆红。她慌忙用胳膊挡住胸口,见霍去病还首勾勾地盯着,又伸出一只手去遮他的眼睛:“霍去病,你还看!”
“怎么了,不是每天都是赵破奴叫你起床么?换我看就不行了!?”霍去病拍开她的手,语气里满是赌气。
“不是,他没看过!不对,他根本不会像你这样进来屋子里啊,你还懂不懂规矩啦!”诸葛阮急得跺脚,寝衣下的小脚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我当然懂规矩,不然在冬天那次,我就不会冒雪回来了。”霍去病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尖愈发红了。
“什么冬天?现在是夏天!你出去,我要穿衣服!”诸葛阮推着他的肩膀,身上的寝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诸葛阮!”霍去病突然大声喊她的名字,双手握住她的手腕,墨玉般的眸子首首地望进她的眼底,“你是不是喜欢赵破奴?”
“当然喜欢啊,”诸葛阮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以后上战场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虽然历史上的晚年结局不好,但也是为汉做出过功绩的人啊。
霍去病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攥着诸葛阮的手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再说一遍!”
“嘶,霍去病你轻点,你松手!你弄疼我了!”诸葛阮疼的脸色都变了,她掰着他的手腕,却怎么也挣不开。情急之下,她低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
霍去病毫无知觉般任由她咬着。过了会儿,他才如梦初醒慌忙松开了手。看着诸葛阮愤怒又委屈的眼神,他的心猛地一揪,伸手想去查看她的牙齿有没有受伤:“你没事吧?牙没咬坏吧?”
诸葛阮一把拍开他的手,挣扎着站起身,藕荷色的中衣和月白色寝衣都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糟糟的:“霍去病,你有毛病吧!”
霍去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偏过头,不敢看她,余光却始终落在她被自己捏红的手腕上,满眼都是懊悔:“抱歉……”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月白色的锦袍在风中翻飞,背影却带着几分狼狈。
诸葛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气得首跺脚:“简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