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将谢宅宴会厅照得纤毫毕现,苏兮雅攥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发颤。高定礼服的鱼尾裙摆扫过脚踝,银线刺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却不及谢氏宗亲打量的目光冰冷。
“听说苏小姐是孤儿?”谢怀铭的妻子端着茶杯,眼尾细纹里藏着轻蔑,“谢家娶媳,向来讲究门当户对。”
苏兮雅还未开口,腰间突然多了道力道。谢怀宸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我妈当年也是白手起家,二婶这话,是在质疑爷爷的眼光?”他语气散漫,却让全场瞬间噤声。
人群骚动中,沈清欢踩着红丝绒高跟鞋走来,黑色露背礼服勾勒出曼妙曲线:“阿宸哥哥,好久没和你跳舞了。”她伸手要挽他胳膊,却被谢怀宸侧身避开。
“抱歉,我只和我太太跳。”他将苏兮雅拽入怀中,掌心贴着她后腰。音乐响起时,苏兮雅听见他在耳边低语:“放松,当踩仇人脚趾。”
舞步旋转间,苏兮雅余光瞥见宴会厅角落的陆川。他叼着雪茄朝她眨眼,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谢怀铭与陌生男人的密会照片。她心下一惊,险些踩错节拍。
“别看别人。”谢怀宸突然收紧手臂,下颌擦过她发顶,“专心看着我。”他指尖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髓。苏兮雅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心跳漏了半拍。
舞曲结束后,谢老爷子的轮椅被推入场中。老人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谢怀宸交握的手上:“既然结了婚,就该有个家的样子。”他示意管家捧上锦盒,“这是谢家儿媳的传家宝。”
苏兮雅看着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流转的光泽,正要推辞,谢怀宸己经接过镯子,扣在她腕间:“谢谢爷爷。”冰凉的玉镯贴着皮肤,像道无形的枷锁。
散场时,沈清欢突然拦住两人:“阿宸哥哥,我有话和你说。”她眼底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与白天判若两人,“当年那场车祸......”
“现在说这些,晚了。”谢怀宸语气冷淡,拉着苏兮雅要走。沈清欢突然扑过来,高跟鞋不慎崴脚,整个人栽向苏兮雅。千钧一发之际,谢怀宸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却被沈清欢的指甲划过脖颈,渗出细密血珠。
“阿宸哥哥!”沈清欢惊慌失措地捂住嘴,“我不是故意的......”
谢怀宸掏出手帕擦掉血迹,声音冷得像冰:“沈小姐要是走路都不会,不如去学芭蕾。”他牵起苏兮雅的手,“我们走。”
回房的长廊里,苏兮雅盯着谢怀宸受伤的脖颈:“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不用。”男人突然将她抵在墙上,雪松香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你刚才在看陆川的手机。”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对视,“想知道照片里的秘密?”
苏兮雅挣扎:“谢总,我只是......”
“嘘——”谢怀宸俯身逼近,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记住,你是我的人。”他松开手时,指尖擦过她手腕间的翡翠镯子,“从戴上它开始,就别想逃。”
深夜,苏兮雅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手机突然震动,是何小棠发来消息:“沈清欢在酒吧买醉,说要曝光谢怀宸的秘密!”
她攥着手机起身,透过门缝看见谢怀宸书房的灯还亮着。犹豫片刻,她敲响了房门。门开的瞬间,她瞥见书桌上摊开的文件——竟是沈清欢父亲公司的财务报表,红笔圈出的巨额亏空触目惊心。
“有事?”谢怀宸合起文件,目光落在她单薄的睡裙上。苏兮雅后退半步:“沈清欢......她可能要闹事。”
男人轻笑出声,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怕她?”他低头时,受伤的脖颈擦过她脸颊,“别忘了,你现在是谢太太。”他的唇擦过她耳畔,“而我,会保护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