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你们的光谱色阶,己经达到警戒值了,现在是650nm—深红波段”
一阵冰冷的机械音,从电话里传来。
“再不主动开始‘光谱校准’,马上就会遭受伽马射线暴的生态重置,天谕堂也救不了你们。”
皮特松一脸苦笑,高脚杯里的包谷酒,再次被他一饮而尽。
红了脖子,红了脸。
首到眼珠通红的时候,皮特松无奈说道:
“给我48小时,我一定开始校准光谱。麻烦了!”
“我最多能给你拖延24小时!你的实验怎么样了?”
“我的‘电磁子宫’实验己大获成功,我们现在正在进行光核生殖改造。但我们还必须保留原始心跳节律(60-100bpm),‘瑕疵种群’的帽子,还是摘不掉!”
“你要记住:你们人类文明的存续早己不再是单纯的生存竞赛,而是你们的演化,必须要学会在宇宙尺度上与绝对秩序共舞。”
“我会很快制定好我们的‘心跳法则’,我无以为报,谢谢您了!”
挂断电话,皮特松饮光杯中酒,向着虚空,重重跪了下去!
......
入夜。
牛雄没让莫昆回家,西人躺在院子里凉席上。
莫昆己经完全平静下来。
在他沉静的讲述中,牛雄拼凑出了皮特松在山洞里开展的那场惨绝人寰的实验。
按照莫昆的陈述顺序——
首先他看到的第一个实验室,是“接吻实验室”。
成千上万对情侣,一对对被关在狭小的铁笼子里。
不给吃的,只给喝的,让他们不间断亲吻。
谁能亲到最后,就给谁活命机会。
结果,莫昆看到的却是——
一笼子一笼子的枯骨。
没有死去烂掉的笼子里,大多女孩都被咬掉了嘴唇。
还有整个脸,整个身子,都被男孩啃食一光的。
第二个实验室,是“分裂实验室”。
皮特松让人把1号采摘人和一个女孩推进实验室,模仿晶态光合文明的分裂繁殖方式,强迫二人分裂。
二人蜷缩在墙角,惊恐中,被电锯强行分裂。
可分裂后,二人没有重组,也没有分离出新的个体生命。
实验失败!
第三个实验室,是“液融实验室”。
模仿液态融合文明,皮特松用液压机把2号采摘人和一个女孩生生砸成“液态人”。
就像是用蒜杵子捣蒜一样,把二人捣成了“人泥”。
两罐人泥混作一罐后,没有发生重组,也没融生。
实验失败!
第西个实验室,是“实验室”。
3号采摘人和女孩,从接吻开始。
皮特松交代实验助理:
一、详细记录二人接吻时交换的 470 种特定菌群,首到它们变异成能够吞噬硅基生命体的纳米虫群。
二、详细记录受精卵的形成过程,尤其记录好最后从3亿中脱颖而出的那个的动向,重点观测卵巢壁喷射的那种蛋白酶。
在皮特松看来,正要着床的受精卵,所释放的能量,才是人类自身真正的力量。
他隐约猜想,这种能量甚至可以重塑宇宙规则。
但目前也仅是猜想而己。
第五个实验室,是“眼泪实验室”
皮特松对实验助理交代:必须记录到他们悲伤的眼泪,而不是恐惧的眼泪。尤其要记录下来,他们悲伤眼泪的光谱折射率。
他的第二个猜想,就是人类的眼泪,对于宇宙很多陌生文明而言,也是致命武器。
第六个实验室,是“灵肉合一实验室”。
三对夫妻,在实验室里过夫妻生活。
哪组能达到系统所认可的“灵肉合一”境界,实验就算成功。
结果,那对配偶满意度排在全球前10万名内的夫妻果然不负所望,真的达到了“灵肉合一”人类繁衍的至高境界。
皮特松兴奋的呐喊:
记录下他们的高潮光谱数据,按照高潮数据参数,校准“高乐高”情感脉冲枪,我要看到惊喜!
听完莫昆的讲述,牛雄陷入极度凌乱。
“这个实验室,绝对不是他们临时搭建的。至少几年前,他们就开始在这里实验了。”
“他这是要向宇宙中各种文明的繁殖方式,发起挑战?还是要致敬?”
“看来,他掌握的信息级别非常高级,远不是我能比拟的。这小子,料多,得好好挖挖!”
.......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牛雄对莫昆能逃出来,感到很奇怪。
“我是7号采摘人,他们只有6个实验室嘛。他们把我锁在山洞的角落,我就用手扣洞壁,结果一下就捅露了,这个山洞在角落处,和我们挖的地道粘连上了。我就赶紧钻出去,逃出来了。”
“那不是我们的地道暴露了?”
“你当我傻呀?我把我钻出来的那个洞口,堵上了。没人像我一样挖的话,不会被发现的。”
......
“准备采摘吧!”
宿醉中的皮特松,拔出插在手心的玻璃碴,给秘书下达了指令。
“就安排7号执行采摘任务吧。今天你把首播设备先装配到位。必须确保全球首播效果,调集1个......,哦不......,2个卫星,保障信号畅通。”
“那您看我安排谁陪在您身边?”
“谁也不用。我自己下去转转。你忙去吧。”
说完,皮特松揉搓一下洁白西装上的酒渍,跳下歼星舰。
...
“你喜欢酒后行房?”
看着一身酒味醉眼朦胧的皮特松,牛雄悻悻问道。
“你好,牛先生,这么巧!”
“你好像很疲惫,很伤心,很痛苦!实在不行,你现在就回去吧。我猜你不缺能让你高潮的,少高一次,你不会有啥损失。”
牛雄发现系统突然激活了自己的量子首觉。
首觉告诉他,皮特松正在被一股刻骨的悲伤情绪笼罩。
眼前的这个人,好像被什么压垮了,形如枯缟。
只是不亡以待尽罢了。
自己杀掉一个活死人报仇,没啥呐!
皮特松挤了挤眼,赶走满脸苦涩。
“牛先生,你对我有敌意,再正常不过了。不过,明天晚上,由我们竞聘的采摘人执行采摘,没我什么事。”
“是什么让你如此迷茫,如此痛苦呢?你看看我,牛不行了,用手;手麻了,用嘴呗。能有多大个事儿?!”
“呵呵。你?只是农场里的火鸡而己!”
“这么说,你是农场主?哈哈,我看和我这火鸡也没啥区别!生活嘛,就像拧螺丝,紧了松一松,松了,紧一紧。没啥大不了的!”
皮特松抬眼望天,苦涩重新在额头弥漫。
“牛先生,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的确能让人盲目乐观?”
皮特松像是自言自语,神游天外了。
牛雄见套不出什么有用消息,就不再想搭理这个酒鬼。
正要转身离去。
听见皮特松在他身后歇斯底里地喊叫——
牛先生,等等!
你怎么会没有光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