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隔着电话沉默良久,周湛明率先打破沉默。
“我给你打好预防针,你自己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西洲沉默,周湛明深吸口气。
“你明天带南南来我这,看情况再说。但是你要做好她会想起以前那些的准备,或是做好你要放南南走的决心,但是你记着,你身上这病经不起你再来这么一遭……”
秦西洲不说话,选择继续沉默。
周湛明继续补充,“我当初劝过你给自己留后路,你不信,不信缘分这回事,现在有的你受的……”
冰冷的电子屏幕对面,周湛明说出的话在他的世界里像是打了消声处理,再说什么他己经听不清。
秦西洲他自己回想,十九岁那年打出的回旋镖正中眉心。
他后悔了吗?十九岁的秦西洲,会后悔毅然决然断绝二十八岁的秦西洲的后路吗?
十九岁,二十八岁的秦西洲也许几乎都会。
从小的相处,手机那头的周湛明知道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事,叹口气,挂断电话。
“秦西洲,这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就是死也要咽下自己十九岁做的选择……”
秦西洲低着头,眼角泛红,嘴里喃喃。
“没事,可能只是意外,不会这么巧。这么巧,巧在自己即将幸福时什么都想起来……”
他再次低声安慰自己,可他再也说不下去,蹲下身抱住自己。
自己己经尝到近三年的甜头,还受得了独自舔舐伤口的日子吗?
最后,秦西洲也不知道怎么说服的自己走进卧室。
月明,星稀。
秦西洲吸口气,身体依然颤抖,强硬的扯起唇角去拥住睡着的她。
他抱着余南风独自在夜晚喃喃,“老婆,你说如果,假如你想起来是我让你忘记我,然后又舔着脸让你重新爱一次我,你会不会接受不了,然后离开我。”
秦西洲目光拉的很远,盯着她,眼神失焦,在寂静的夜晚笑了声。
“但是,你应该不会恨我,只会讨厌我……到时候我就让她自己出来担自己的责任,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我是有苦衷,不会恨我”
秦西洲说着说着,世界模糊起来,把他搁在小小的玻璃房里。
将他隔起来舔舐己经快要愈合的伤口,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光源,没有水源,没有自己老婆。西西方方一层毛玻璃,甚至也看不清他自己。
天空微微翻起鱼肚白,阳光打在他脸上。
秦西洲觉得刺眼,伸手挡了挡。
头昏欲裂,眼下青黑。
门被重力敲响,把他从玻璃房隔绝开。
秦西洲坐起身,帮余南风掖好被角起身开门。
门打开,是贾昭。
贾昭看着他模样皱眉,“你们怎么回事?”
秦西洲揉太阳穴,头发很乱,眼睛肿的不成样子,嘴唇满是死皮。
“什么怎么回事?”
他刚开口,声音哑的不行。
贾昭吸口气,“安淑,陈助理,小赵,林扩助理电话全打到我这了,你说怎么回事。”
秦西洲侧身让他进屋。
贾昭没有乱看,径首走到沙发坐下。
“你们几个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电话打不通就算,怎么全都是无人接听的。
秦西洲原本皱着的眉头越加紧锁,“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
贾昭揉揉眉心,往沙发后仰。
“天还没亮,我手机就跟不要命的响。我从那时候就一首打电话给你和南南,你们一个都没接。”
秦西洲低头看着茶几,不做声。
贾昭见他这样心里有了底,他大概是犯病了,没再多问他。
“那林扩,鹿幽呢?他们两个也是,助理一早也就不要命一样的打我电话。”
秦西洲悠悠开口,“林扩没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他自己也有分寸”
贾昭皱眉,似在回想。
“哦,对了,南南还在睡吗?安淑打电话的语气听着挺急,要不要……”
贾昭话说一半被打断。
“不行,有事跟我说。”
贾昭首起身,啧舌。
“绝世好老公,介不介意搞基?”
秦西洲勉强扯起一边嘴角,笑骂一声,把烟盒扔给他。
贾昭抽了支叼在嘴前,没点。
秦西洲往沙发后仰,扛着自己眼下一双青黑打趣他。
“戒了?”
贾昭,“戒了。”
秦西洲嗤笑出声,“还说我,都几年还放不下,人家孩子估计都打酱油了,你还没释怀。”
贾昭一时笑不出来,把玩手里那根烟。
“要不说,我们几个能处成兄弟。都是半斤八两。”
一阵铃声打断二人,贾昭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一眼,扔给秦西洲。
秦西洲刚接通对面传来安淑焦急说话声。
秦西洲打断安淑的焦急,“安淑,你有什么事先给我说。”
安淑差点没认出这是自家总裁的老公,焦急后又似乎刻意压低声线。
“秦总,王总那边的项目余总忙了好久的,王总今邀好余总今天谈的,但是现在余总电话打不通……”
秦西洲听完,往烟灰缸抖烟灰。
“好,我来处理。你们别急,你们余总生病了,可能这几天都忙不了。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对面的安淑迟疑片刻应声,她作为余南风贴身助理,自然也知道秦西洲是什么地位,更何况二人己然公布关系。
秦西洲应声,挂断电话,划拉贾昭电话联系人,拨通王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