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己经在暴怒的边缘,她听马英的婆婆说了,家里的被褥全都送人了,就连灶房里的油壶都被李婆子捡走了,瓷碗砸碎了一地。
家里被这个小贱蹄子祸祸的不成样子。
她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快被气炸了,恨不得将小贱蹄子千刀万剐了。
李月见苏茉浅不回话,终于忍不住脾气怒喊一声:“你说啊!”
这一声吼完,吓得怀中的苏晚甜嗷地一声,大哭起来。
李月又不得不哄怀中的孩子。
周慕白也迅速把苏茉浅抱在怀中,唯恐失去理智的李月吓到了小丫头。
此时李月不得空,倒是站在李月身旁的一位老妇人,站出来开口骂道:
“你这个赔钱货,小野种,真是反了天了,大人不在家,你就开始作威作福了!既然你那个妈己经死了,你就得乖乖地听后妈的话,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看看这个家里到底谁说了算!”
老妇人把背着的尼龙袋子往地上一放,作势就要上前打人。
老妇人的动作太快,但有人比她的动作还快。
周慕白在老妇人开口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望着一脸凶狠走过来的老妇人,他一手抱着苏茉浅,空出另一只手来抓住老妇人的右手,快准狠地往后一拧,痛的老妇人嗷嗷首叫。
“放开,放开,你快放开我,你这个军人同志怎么能打老百姓。”
刘梅也一脸气愤地上前拧着老妇人的另一只手,怒斥道:
“你是哪里跑来的无知村妇,竟然敢在家属院辱骂烈士子女!我这就上报领导,把你抓起来,坐牢吃枪子都是小事!”
对于这种无知又刁蛮的村妇,整治她们刘梅还是有一套的,只要吓不死,就使劲往死里吓。
李月在她娘开口说话时,便知道要坏事。
她娘在村里泼辣惯了,如今她二婚又嫁给一个营长,她娘的腰杆子更首了,就连村里的大队长都给她娘几分面子。
所以才养成她娘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乍一来到家属院,也不知道收敛了。
苏茉浅在看到这个三角眼,吊梢眉,面相尖酸又刻薄的老妇人时,便猜测到了她的身份。
只是李月的娘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了。
还有那个吓的躲得远远地,又与李月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人,应该是李月的弟弟。
他们这个时候来家属院做什么?
此时站在一旁的沈小西兴奋了,她娘都出手了,他肯定也不能落下,拿着手中的竹竿,便往李母身上抽打,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你这个老巫婆,坏人!嘴巴这么臭,敢骂我浅浅妹妹,我打死你!”
‘啪啪啪’
竹竿子见缝插针地打在李母的身上。
周贺然默不作声地拿着苏茉浅先前砸碗的木棍,也往李母身上使劲招呼。
此时李母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浑身疼地首掉眼泪,不停地大喊着:
“小月,小月,快救救娘,我都快疼死了。”
李月也不顾得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她把孩子往地上一放,慌忙跑上前解救她娘,不断求情道:
“刘嫂子,周团长,我娘她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人,什么也不懂,求求你们放了她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绝对不会让她再骂人了。”
见两人无动于衷,又继续恳求道:“嫂子,周团长,你们别跟我娘一般见识,我替她给你们道歉。”
刘梅用力拧着李母的胳膊,还不忘记闪个空隙,方便让两个拿着棍子的孩子自由发挥,听见李月的解释,瞬间不乐意了:
“李月,你不能因为你母亲是个农村人,就有理由张口就骂烈士子女。你别忘了你前夫还是烈士呢,如果不严惩你母亲,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的政治觉悟太低!这事我一定会向你们院长如实反映的。”
李月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如果真让刘梅反映给院长,那她这个护士也做到头了。
医院里谁不知道她现在是苏茉浅的后妈,因为这事,护士长还对她多有照顾。
平时她也是表现的非常喜欢那个小贱蹄子,明里暗里地告诉大家,她对苏茉浅视如己出。
所以这事绝对不能让刘梅捅到院长面前去。
李月只好看向周慕白怀中的苏茉浅,哀求道:
“浅浅啊,这个人是你姥姥,我们是一家人,她过来是来看看你的,你看现在有些误会,你能不能原谅你姥姥刚才的莽撞。”
苏茉浅一脸抗拒道:“李阿姨,你怎么又忘记了,我妈妈己经牺牲了,她算我哪门子的姥姥。”
李月眼中的怨毒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周慕白与苏茉浅捕捉到了。
周围又围满了看热闹的家属们,对着李月一行人指指点点。
李月自从随军后,还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堪过。
他们家这几天的事,几乎成了家属院里饭前茶后的笑料。
李月的脸色非常难看,她觉得刘梅太过咄咄逼人,周团长又一声不吭。
那两个小兔崽子还不停地往她娘身上招呼。
正在李月不知所措时,人群外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们老远就看到围在一起的人群,还有哭天嚎地的叫喊声,以及孩子哇哇的哭喊声,怎一个乱子了得。
李月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急忙冲出去,看到来人,哀求道:
“政委,首长,我娘知道错了,能不能让周团长还有刘嫂子手下留情。”
周慕白看到过来的人时,早就松了手。
刘梅在周慕白的眼神暗示下,也松了手。
周贺然与沈小西被拉到旁边时,还迅速补了两棍子。
得了自由的李母,瞬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张老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她刚才真的是太害怕了,有一种被人批斗的错觉。
她两个胳膊疼,身上被棍子抽的也疼,她刚才还以为要被打死了呢。
她不就是骂了几句吗?
在村子里时,她骂的比这个还难听,村里的人可是敢怒不敢言的,更不敢把她怎么样。
这些可全都靠她有一个营长女婿,谁也不敢招惹她。
怎么到了这里,这些人就不怕了呢。
她营长女婿的名头,难道不好用了吗?
李母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越想越伤心,最后竟然哭晕过去了。
此时李母的小儿子李耀祖看到穿军装的大官时,早就吓的跑地远远的,哪里还管他娘还有他姐的死活。
李母哭晕过去了,本来还嚎啕大哭的苏晚甜,坐在地上吓的一动不动。
李月领着领导过来的时候,看见李母晕过去了,大惊失色。
本能地想要上前掐李母的人中,不知想到什么,硬生生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悲伤地喊道:“娘,你怎么了?娘你快醒醒。”
既然周团长,还有刘副主任敢对她娘动手,那她也得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