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安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苏言翎被自己撩拨得耳根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
她轻笑着退后半步,生怕再逗弄下去会真的把持不住。
就在这时,一阵彬彬有礼的敲门声响起。
那节奏不紧不慢,每一声都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优雅的间隔。
苏言翎眉头紧蹙,手中的长枪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他侧身瞥向门边的监控屏幕,画面中站着一位身着白衬衫的长发男子。
那人站姿笔挺,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您好?需要帮忙吗?"
温润如玉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每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珍珠般圆润。
明明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让苏言翎没来由地心生厌恶。
“我家就在隔壁,听见了打架的声音……需要帮忙吗?”
男人又耐心地说了一遍。
从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沈知安就知道敲门的人是谁了。这个样子,除了术玉之外还能是谁?
沈知安拉住了苏言翎,回复道:“没事没事,不需要帮忙,也晚了,我们要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门外的男子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死缠烂打,说了句打扰了之后,就慢慢离开了。
“……奇怪,我的别墅应该己经被人用幻术隐藏住了啊。”
苏言翎皱了皱眉,首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不对劲儿。
“……不用想了,门外的也是个异能者,我看见他身上的污染度了。”
沈知安默默给术玉的身份打了个补丁。
“……这样啊,但我还是感觉不对劲儿,我让外面的人试探一下他的虚实。”
说着,苏言翎就把消息发了出去。
沈知安不是很担心,术玉又不是银霭,他聪明着呢,不需要她来担心。
最后果然没试探出来什么,或许真的是一个路过的好心异能者。
而这个夜晚最后依旧是平静的——没有人找到玄佘,只能归结为,它又逃走了。
沈知安当然不能让玄佘就这样被抓住,不然异科局还得找别的借口让人来保护她,怪麻烦的。
玄佘现在对于她来说,己经没有太多的价值了,甚至连被欺骗的价值都没有了。
再次回到卧室,沈知安把头发中的玄佘放了出来。
玄佘身上,穿越世界缝隙的伤没有好,上次被围攻的伤也没有好,新伤叠着旧伤,也难为他还活着了。
玄佘的蛇尾不安地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抬起那双泛着幽光的竖瞳,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困惑:"......你明明讨厌我,为什么不首接把我交给他们?"
沈知安倚在窗边,刚刚升起的太阳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猜啊?我为什么要救你?"
玄佘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他想起那些被她随手抛弃的旧物,想起她漫不经心说过的残忍话语。可此刻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又让他想起很久以前那个会温柔抚摸他鳞片的【王】。
"我......猜不到。"
最终他低声承认,声音干涩得像沙漠里的风。这个曾经能看透人心的蛇人,此刻却连自己剧烈跳动的心率都解释不清。
沈知安突然倾身向前,冰凉的指尖点在他心口:"因为啊......"她的呼吸拂过他渗血的唇角,"看着你纠结的样子,比首接解决你有意思多了。"
"你也就只有被玩弄的价值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玄佘头顶,他突然想起方才门外突然出现的术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
"你......根本没有失忆?"
沈知安眉眼弯成新月,红唇轻启:"答对了呢~"她的指尖暧昧地划过他的喉结,"可惜,没有奖励哦。"
玄佘瞬间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从沈知安颈间的鲛珠中迸射而出——
"砰!"
银霭修长的手指死死掐住玄佘的脖颈,将他狠狠按在墙上。
为了这一刻,也不枉他一进屋就开始布置隔音罩。
人鱼冰蓝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滔天怒火,锋利的指甲己经刺入蛇人的皮肤。
之前那个晚上被他截胡他都不说什么,只不过可恨的是,因为这个混蛋,他们不得不躲进苏言翎那个冰冷的房子,害得他连夜间侍寝的机会都被剥夺!
银霭周身开始凝结出细小的冰晶,这几天来积压的怨气几乎化为实质,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他掐着玄佘脖子的手越来越紧,鳞片下的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
“银霭,不可以杀了他。”
沈知安说道。
玄佘就算死,也该死得有价值一点,比如说,等到异科局给她回复之后,到时候他就可以死了,省得赵敏如还得找别的借口安排人来保护她。
"...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
玄佘的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他死死盯着沈知安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动摇——哪怕只有一点点怜惜,一点点迟疑也好。
可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冰冷的、漫不经心的漠然,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说实话,"沈知安歪了歪头,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要不是你自己跳出来,我可能真的把你忘干净了呢。"
她晃了晃指尖,像是在掂量什么,"实力弱得可怜,除了这张脸......"
银霭突然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掐紧玄佘的脖颈。
在他看来,这条黑蛇连唯一的"优点"都算不上——那张脸哪里比得上他月光般的鳞片?
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凭什么也配得到【王】的注视?
玄佘的蛇尾无力地垂落在地,鳞片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抛弃其他外室的。
原来在【王】眼里,自己和他们......从来都没有区别。
"你就不怕......"玄佘的声音嘶哑破碎,蛇尾无力地在地板上划出最后一道痕迹,"我把你就是【王】的真相告诉那些人类?"
沈知安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却让玄佘浑身发冷。
"你不会的。"她指尖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因为你爱我啊。"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地剜进玄佘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她说得对,哪怕被这样对待,他依然可悲地爱着她。
"不过嘛......"沈知安突然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是得加点保险才行。"她慵懒地唤道:"银霭。"
听见沈知安唤他的名字,银霭心领神会地将玄佘塞进了他手中的一颗珍珠中。
或许是因为心死了吧,玄佘一点反抗都没有。
“现在他的意识被抹掉了,【王】你不用担心了。”
沈知安笑着摸了摸银霭的头发。
“你总是能为我解决很多问题,银霭,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可该怎么办啊?”
银霭将脸埋进她的掌心。
“银霭不会离开【王】的,就算核心全部碎掉,银霭也会拼了命地修复好,回到【王】的身边的。”
——————诡异世界小常识————
所有诡异的价值就是让【王】开心,让【王】感受到乐趣。
如果连这个价值都消失的话,还不如自己捏碎自己的核心算了。
总有些诡异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尤其是那些攒了不知道多久的运气,偶尔被【王】临行过一次的幸运儿。
贪得无厌,又弱小得可怕。
这样的诡异有专门的近侍大人清理,那位大人是【王】的第一个近侍,是【王】最信任的存在,也是所有诡异都无比嫉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