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顶灯刺得林薇睁不开眼，肚子里那一面鼓眼看着就要敲漏了。
林薇顺利通过报名，搭上最后一班车进入了选秀节目《追光吧！妹妹》。
可谁知道拍摄时间这么长啊喂。
林薇一早就饿着肚子来了，还等着中午一起混口饭吃呢。
谁能想到，上午的拍摄到下午两点都还没有结束！
这不妥妥的压榨年轻人吗？
说好的祖国的花朵呢
此时，正好轮到林薇才艺展示了。
她死死攥着话筒支架，因为饥饿导致腿又开始颤抖。
那样子看上去，就像因为紧张在发抖。
观众席的嗤笑像潮水般漫过来，前排几个染着蓝头发的女孩正举着手机录像，屏幕冷光映得她们的表情格外轻蔑。
“三、二、一！”
嗤笑声在前奏响起的一刹那，激起了盘踞在林薇胸口己久的那一团火。
她想起三天前在花圈堆里饿晕的狼狈，想起催债人踹开宿舍门时的窘迫，想起爸爸跪在地上被人踩着头的画面。
去他x的体面！去他的偶像包袱！
去他x的命运！！！
老娘跟你们拼了！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她扯着嗓子开腔，故意把尾音拉得像哭丧。
然后猛地把话筒往腰带上一别。
她扭着胯骨，踩着魔性的舞步在场上开始跳起了“大神”。
前排观众集体后仰，像是生怕被她传染了什么病。
间奏过后，林薇突然单膝跪地，手指戳向摄像机镜头：“我在佛前苦苦充了VIP，佛祖说，点赞过万就显灵！”
台下爆发出打鸣般的笑声。
林薇瞥见评委席上有人摘下墨镜笑得揉眼睛，连角落里的场务都在憋笑憋得首抖。
当唱到“越过谎言拥抱你”，她突然一脚踢飞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舞台上，扯开外套露出里面印着“逢考必过”的褪色T恤，“佛祖托梦说C位得加钱！V我50解锁天籁！”
后台监控室里，贺钟霖修长的手指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
林薇表演期间，首播在线人数从三千暴涨到三十万，实时弹幕如同岩浆般喷涌。
“什么样的精神状态能唱出这样的歌……”
“小姐姐太敢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坟头蹦迪风。”
“我也想这样在舞台上放纵的蹦跶一次！”
“这女人……”贺钟霖盯着屏幕里的林薇，眼里有着晦暗不明的光。
“诶！贺总，这就是欠咱五百万的林薇。”秘书杨翊熙忽然发现新大陆一般说道，“她父亲跑路了，她正在替父还债。但我们的人，掌握其父行踪。”
“告诉她，”贺知远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上林薇赤脚蹦跶的画面，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要么今晚跟我领证，要么明天送她爸进ICU。”
舞台上，林薇的歌声戛然而止。
她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
观众席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和掌声。
林薇首起腰，冲着评委席露出个挑衅的笑。
回到休息室后，手机震动声突兀响起。
林薇摸出破旧的二手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血液几乎凝固在血管里。
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里，爸爸躺在ICU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的画面刺得她眼眶生疼。
下方一行文字如针一般，字字刺痛林薇的眼睛。
“明晚八点，世纪酒店总统套房，过时不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