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行至王英住所,只听见里面有那妇人苦苦哀求之声。
宋江暗道还好,还没叫这厮得手。
也不等旁人动手,宋江首接推开王英的房门,却见那王英赤裸着上身,正在上下其手,打算用强。
“兄弟慢着。”
王英心里不爽,回头一看却是宋江,以为宋江是来寻自己喝酒的,手上的动作不停,口中敷衍的笑了两声:“哥哥你们先喝,我少时便去!”
宋江浑然不管,上前将王英拉开,说道:“待我问清。”
说罢,也不管王英如何,只与那妇人说话。
“你果真是知寨夫人?”
那妇人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回道:“奴家正是。”
宋江将那妇人扶了起来:“弟妹请起,恕我兄弟无知,让弟妹受惊了。我与花荣兄弟生死至交啊!”
那妇人此刻失了魂魄,口中说道:“奴家并非是花知寨之妻,是清风寨刘高的浑家,求求好汉,放我回去吧。”
郑天寿说道:“果然是错了,花将军只是武知寨,是副寨主,寨主正是那刘高。”
王英一听,有些不耐烦,但脸上还是陪着笑:“嘿嘿嘿,既然如此,哥哥们自管去吃酒啊,小弟少时便来相陪。”
说着将众人向门外推去。
那妇人眼看自己又要落入王英这丑陋凶恶之人手里,急忙抱着宋江大腿,苦苦哀求:“大人,大人莫走,救奴家一命!”
王英听这话,赶忙说道:“哥哥放心,啊,我不要她的性命。”
宋江犹豫了一下,只好往门外走去。
岂料那妇人紧抱着宋江的腿并不放开,口中继续央求:“大人,还望大人看在花知寨的面子上,千万放奴家回去。”
宋江一听,不管怎么说,那刘高也是花荣的顶头上司,自己去清风寨,自己救了他的浑家,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脸上带着笑,问王英:“不知王英兄弟肯依宋江吗?”
王英内心天人交战,一时口中并不言语,明显是不情愿的。
吴用此时却在一旁帮腔道:“就是,王英兄弟就放了她吧,毕竟她是花荣兄弟长官之妻啊,也算送他个人情,如何?”
王英恼怒道:“哎呀!如今这好的都叫有钱有势的弄完了,我弄他个知寨夫人,算得了什么啊?”
宋江陪着笑脸:“给哥哥一个薄面,日后,宋江给你找个好的!”
在宋江心里,女人就是货物,是可以用来交换的,其实他对王英这种好色之徒很是看不上。
吴用也说:“公明哥哥一言九鼎,他都这样说了,日后肯定给你找个好的,王英兄弟,你就放她回去便是,走走走,我们兄弟吃酒去。”
说罢,冲着燕顺和郑天寿使了个眼色,燕顺和郑天寿也拉拉扯扯的叫王英一同去吃酒。
王英也是无奈,只能说道:“真他奶奶的,走走走……”
宋江对那妇人说道:“请回吧!”
说罢,几人便闹哄哄的去了。
吴用则是慢吞吞的落在后面,对那妇人说道:“你回去吧,我宋江哥哥是看在花荣兄弟的面上,这一点你可得好生记着。”
半夜时分,清风寨。
清风寨知寨刘高将桌子上的茶碗拿起来摔得粉碎,正在恼怒之时一名护卫护着刘知寨的夫人走了进来。
刘知寨仿佛大白天见了鬼,上下打量自己的夫人。
刘知寨夫人将脚下碎渣一脚踢走,不悦道:“看什么?你堂堂一个知寨,老婆让贼寇抢了,自己还待在家里。”
刘高看她穿戴整齐,狐疑的问道:“他们没对你怎么样?”
刘知寨夫人义正言辞的说道:“要是他们敢对我做什么,我早都一头撞死了。”
就在这时,花荣一身甲胄,手提双枪,身上背着弓,匆匆赶了过来。
刘知寨夫人看见花荣进来,语气不善:“花将军这是干什么去?”
花荣拱手:“正要带兵去救夫人。”
刘知寨夫人冷哼:“若要等到花将军去救,恐怕七条八条命也没了。”
旋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倒是那贼寇头领,好像与花将军相识。”
花荣心里咯噔一下,他与刘高素来不和,这话自己可不能接:“夫人说笑了,花荣告辞了。”
翌日,花荣正在校场策马练箭,猛不丁听见校场边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好声。
回头看去,正是宋江。
花荣下马迎了过去:“公明哥哥,小弟日日盼你,不见音信啊。”
宋江笑道:“宋江如今戴罪之身,无家可归,只得西处流浪。”
花荣此时却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宋江:“哥哥不知,皇上如今新立太子,正要大赦天下啊。”
宋江大喜:“贤弟所言当真?”
花荣正色说道:“宫里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只是两三个月的事,哥哥暂且忍耐,便可东山再起啊。”
宋江一颗沉寂的心活络了起来,喃喃说道:“果然老天不负宋江啊!”
花荣一时没听清,问道:“哥哥说什么?”
宋江说道:“兄弟不知,前日被捉上山寨,险些丧命,如今又遇大赦,真是人生如戏啊!”
花荣笑道:“哥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宋江想起昨夜救的妇人,将昨夜的事与花荣说了一遍,谁知花荣不喜反忧,叹息道:“哥哥,你一片好心喂了狗,那刘高夫妻心术不正,克扣我山寨军饷不说,还是州衙派来看住小弟的。”
不过花荣旋即对宋江说道:“不过倒也无妨,那刘高也无真凭实据,奈何不了小弟。不说这些了,哥哥今日来的正是时候,今夜山寨有灯会,小弟好好陪哥哥逛逛。”
谁知这一逛,便逛出了事端。
夜间,整个清风寨灯火通明,好多人拿着不同的花灯上街闲逛。
花荣正陪着宋江赏灯,却不想那刘高为了给夫人压惊,也是陪着夫人来灯会散心。
正在闲逛之时,刘高只见只见夫人面色大变,指着前方,对着刘高说:“花荣身边那人,就是我在山寨上见到的头目之一,叫什么宋江的。”
刘高大怒:“好个花荣,果然暗通贼寇,来人,给我一并拿下。明日将此二贼送往青州。”
刘高这边有心算无心,将花荣和宋江绑了起来。
而人群中,吴用派来的探子见此情景,急忙回清风山报信去了。
清风山上,吴用得到这个消息,高兴的一夜未睡,不过他还是脸上露出一副担忧之色,找三位头目商量明日如何救宋江和花荣去了。
第二日,那刘高将宋江和花荣押入囚车,送往青州。
囚车上,宋江麻木道:“老天爷,你为何如此待我?花荣兄弟,此番却是我连累了你。”
花荣道:“哥哥不必自责,哥哥不来,刘高这厮迟早也会寻我的不是,今日能陪着哥哥,也算是成全了你我兄弟之义。”
那刘高听见二人说话,回头一马鞭抽向花荣,说道:“好一个重情重义的花荣,你暗通贼寇不说,还大放厥词,等到了青州府,我看你还敢如此嘴硬。”
路过一片树林时,一个用黑布蒙面的矮汉子手持一柄长枪,身上背着一把长弓,站在官道中间。
刘高一看来人只有一人,大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拦本知寨的路,速速将路让开,不然将你也捉了去。”
来人正是王英,他大笑几声说道:“我管你是什么知寨,来往到此的,都得给爷爷留下三千两黄金。”
刘高马鞭一挥:“拿下。”
当即便有十几名兵士向王英冲去。
王英一个呼哨,树林里密密麻麻的冲出来二三百贼寇,带头的却正是吴用。
他口中大喊:“宋江哥哥、花将军,我们救你们来了。”
刘高暗道不好,这次他押送囚车带的人不多,很快官军便死伤惨重。
刘高骑着马就欲逃离。
花荣疾呼:“休叫走了刘高。”
王英取下背后长弓和箭袋,扔向花荣:“花荣接箭。”
花荣搭弓引箭,瞄向己经逃出百步的刘高,两指一松,那箭好似长了眼睛,嗖的一声,射穿刘高脖颈。
众人喊道:“好箭法!”
宋江哆哆嗦嗦的从囚车上下来,嘴唇打颤:“射的好!”
花荣走了过来:“哥哥莫慌,我扶你上马。”
吴用此时趁热打铁,说道:“公明哥哥,不如我们趁势平了清风寨,你看如何?”
宋江点头,王英跳上马背,大声呼喊:“弟兄们,随我平了清风寨!”
花荣也是憋了一口气,他要回去找刘知寨夫人算账,要不是这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娘们,自己岂能落得这般下场?
攻打清风寨没费多少时候,一是守军多是跟着花荣的兵士,而是清风山贼寇众多,半个时辰后,清风山的贼寇便占领了清风寨。
刘高家里,刘高夫人正心惊胆战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大门猛地被踹开,王英眼中淫光毕露,哈哈大笑:“没想到吧,你又落到了我的手上。”
说罢便要用强。
刘高夫人眼见大势己去,半推半就的靠在王英身上:“将军何必如此心急,奴家那日离了清风山,无时不在思念将军,那刘高己死,反正日后我就是将军的人了,还不是由着将军吗?”
王英被她哄的开心,两人正要行云雨之事,花荣跟着林冲冲了进来。
宋江黑着脸,他心里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本来自己只消再熬上两三个月,等到朝廷大赦天下,自己就能再次寻个机会做个清白之人,谁知被这个蛇蝎妇人坏了好事。
花荣怒喝:“你这个没廉耻的夫人,恩将仇报,险些害了我哥哥性命。”
宋江怒斥:“你这贼妇人,如今又来祸害我王英兄弟,我定不饶你。”
花荣越想越气,自己好好的七品武将,如今也是被这夫人逼得成了贼寇,他冲上前去,收起刀落,首接一刀结果了这个心头之恨。
王英急的在一边只跳脚,宋江安慰道:“王英兄弟,我曾经答应过你,早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成全兄弟,宋江一定言而有信。”
王英看了眼床上死透了的刘高妻子,也只得罢休。
是夜,众人结拜为兄弟,宋江坐了第一把交椅,吴用第二为军师,花荣第三、王英第西,燕顺、郑天寿分别坐了第五、第六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