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七年,临江县,怡红院。
唐颂懒洋洋地陷在软椅里,任由三位姑娘轻柔地揉肩捏腿,耳边娇声软语:“大人,舒不舒服呀?”他舒服得眯着眼,随口应道:“嗯,真舒服!”
老鸨脚步匆匆地进来,脸上堆满笑:“老爷,老爷!都准备好啦,明儿个准保热热闹闹开业!”
唐颂睁开一只眼,慢悠悠地问:“县规里那条‘不能逼良为娼’,没忘吧?”
“老爷您放一百个心!奴婢万万不敢!”老鸨腰弯得更低了。
“嗯,”唐颂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六年前,他初临此地时,临江县还是个蜷缩在楚江边、三面环山的穷苦小县。前任县令横行霸道,强抢民女,苛捐杂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更与山匪勾结,无恶不作。最终民怨沸腾,数万百姓揭竿而起,前任县令连同数十官兵,包括那个与他同名同姓的倒霉蛋,都在那场暴乱中送了命。
也就在那一刻,来自“蓝星”的唐颂,正给手机充电打着游戏,手机“砰”地一声炸了……再睁眼,他便成了这临江县的新主人。
事后,惶恐的百姓生怕朝廷追查,拖家带口逃离了大半。唐颂没有退缩,他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对那恶行同样愤恨。他放下官架子,日日流连街巷,东家母猪难产他去帮手,西家老人无力洒扫他挽袖就干,更悄悄拿出原主搜刮的赃银接济赤贫。日积月累,百姓眼中的冰霜才渐渐消融。他招募五十名捕快,亲自操练,用前世那套严苛的军训法子,月钱给足,硬是留住了人。其间悍匪袭城,他亲率捕快,与全城百姓浴血奋战,最终匪徒溃逃。至此,他成了临江县真正的主心骨。
六年呕心沥血,开荒拓土,钻研技术,兴办教育。县衙下辖的部门如雨后春笋:宣传部、销售部、城区卫生部、城防部、交通部、建设部……昔日凋敝的小县,早己气象万千。
此刻,唐颂走在街上,百姓商贩无不谄媚地向他点头哈腰。他驻足于“许老二桑拿洗浴中心”门前,招牌新颖。转身进去,老板许老二正瘫在躺椅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唐颂扯开嗓子:“许老二!你他喵的大白天睡什么觉?昨晚又去偷看隔壁王寡妇洗澡了?”
许老二吓得一激灵弹起来,手忙脚乱抹口水,见是唐颂,立马佝偻着腰小跑过来,满脸堆笑:“老爷,您来啦?”
唐颂视而不见,板着脸问:“生意如何?”
许老二顿时来了精神:“老爷!按您的点子,夜场那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多是外来的客商!”
唐颂心里暗啐:“喵的,几千年后的夜场法子都教你了,能不好么!”脸上却露出狡黠:“那你今年上税,可别像铁公鸡一毛不拔,否则,哼哼……”
许老二连声应承。唐颂这才大摇大摆离开,如得胜公鸡般回衙。
与此同时,临江城外三十里,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行进。车夫余伯似睡非睡。车内,一声略显威严的女声响起:“余伯,前方是何地界?”
余伯瞬间睁眼,恭敬回道:“小姐,前方三十里是临江县。”被称为小姐的,正是微服私访的大楚女帝楚嫣然!她双眸如墨,眼角细长清秀,似深潭般平静中蕴着神秘,鼻梁高挺,樱唇柔软。其美浑然天成,如出水芙蓉,又高贵不可逼视。
另一娇柔女声响起:“小姐,咱们到临江县歇两天吧?”正是女帝贴身侍女肖玲儿,容颜亦如春花绽放。
楚嫣然轻“嗯”一声。
马车又行一盏茶功夫,戛然而止。楚嫣然疑惑:“余伯?”
余伯语气急切又兴奋:“小姐,您快出来看!”
楚嫣然掀开车帘,顺着余伯所指望去,瞬间目瞪口呆!一条前所未见的宽阔马路横亘眼前,足有五六米宽,如蜿蜒巨龙延伸至天际。路中竟画着断断续续的白色虚线,前端立着一块牌子,赫然写着“临江县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