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雨密谋】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柳如烟的厢房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她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被妒恨扭曲的姣好面容。烛火摇曳间，她缓缓打开一个雕花檀木匣，取出一只青瓷小瓶。纤细如玉的手指着瓶身上"砒霜"两个朱砂小字，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烛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沈清漪..."她红唇轻启，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眼底却翻涌着淬了毒的恨意，"你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铜镜中的美人忽然狰狞一笑，眼角细纹扭曲如蛛网。她猛地将金簪刺入镜中"自己"的眼睛，簪尖在镜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心理活动：那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能让王爷另眼相看？凭什么能活得那么肆意张扬？！）
#### 【毒计暗生】
"娘娘，人带到了。"春桃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嬷嬷。
柳如烟瞬间换上温婉笑容，变脸之快令人心惊。她优雅地抬手示意："张嬷嬷，听说你在府中掌管甜点己有二十年？"
老嬷嬷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回、回侧妃娘娘，老奴确实..."
"抬起头来。"柳如烟的声音甜如蜜糖。
当老嬷嬷战战兢兢地抬头时，一袋金叶子"哗啦"一声砸在她面前。柳如烟俯身，金步摇垂下的珍珠串轻轻晃动，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明日王爷寿宴，本妃要你帮个小忙。"她将青瓷瓶往前一推，指甲有意无意地划过老嬷嬷皱巴巴的手背，"把这个，加在王妃的杏仁酥里。"
#### 【威逼利诱】
张嬷嬷干枯的手指剧烈颤抖，瓷瓶险些脱手。她浑浊的老眼瞥见柳如烟腕间露出一截红绳——那是去年在慈恩寺求的堕胎符。
（心理活动：作孽啊...王妃上月才治好老奴孙儿的热病...）
"怎么？"柳如烟突然掐住她的下巴，蔻丹鲜红的指甲陷进皱纹里，"听说你孙子在城南私塾念书？多伶俐的孩子啊..."她另一只手轻轻抚过老嬷嬷花白的鬓发，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若是突然染上恶疾..."
老嬷嬷浑身一颤，额头渗出冷汗："老奴...老奴明白..."
#### 【毒药交接】
柳如烟满意地松开手，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她将丝帕随手一扔，正落在烛火上，"腾"地燃起一团幽蓝的火焰。
"记住，"她俯身在老嬷嬷耳边轻语，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麝香味，"若是走漏半点风声..."余光瞥向那团燃烧的丝帕，"你全家老小，都会像这帕子一样..."
老嬷嬷哆嗦着将瓷瓶藏进袖中暗袋，佝偻着背退出房门。在转身的刹那，她看见柳如烟对着铜镜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红唇如血，贝齿森白，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
#### 【阴毒誓言】
待房门关上，柳如烟猛地将妆台上的脂粉扫落在地。她死死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拧成一团。
"沈清漪..."她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你以为会唱几首歪曲，会做几道贱食，就能骑到我头上？"
她抓起金簪，狠狠划过自己的手臂。鲜血顺着雪白的肌肤蜿蜒而下，滴落在青瓷瓶上，将"砒霜"二字染得愈发鲜红。
（心理活动：明日此时，我要看着你七窍流血，痛苦挣扎！要听着你凄厉惨叫！要王爷亲眼看着你——这个让他另眼相看的贱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 【毒药藏匿】
寅时三刻，张嬷嬷蹑手蹑脚地来到膳房后的柴房。月光从破窗斜射进来，照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她哆嗦着扒开柴堆，将瓷瓶藏进最深处，又搬来几捆干草遮掩。
（心理活动：王妃上月还教老奴用艾草治风湿...）一滴浊泪砸在手背上，（可孙儿的性命...）
突然，柴堆后传来"沙沙"声响。老嬷嬷惊恐回头，只见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蹲在窗棂上，绿莹莹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她，仿佛看透了这场肮脏的交易。
#### 【最后的布置】
黎明时分，柳如烟己经换上一身素净的月白裙衫，正在誊写宴席菜单。她执笔的手稳如磐石，笔下的字迹娟秀工整，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双纤纤玉手刚刚策划了一场谋杀。
"春桃，"她头也不抬地问，声音温柔似水，"王爷昨日可又去别院了？"
小丫鬟扑通跪下："回娘娘，王爷辰时确实...又'路过'了别院。"
"咔嚓"一声，笔杆在她手中断成两截。墨汁溅在雪白的宣纸上，像极了凝固的血迹。柳如烟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让春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好..."她轻轻抚过腰间香囊，里面藏着一小包解药，"明日，就让王爷亲眼看着他的'爱妃'..."
后半句话消散在晨光中，只有窗棂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叮铃"一声脆响，宛如死神的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