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火车站比想象中热闹得多。程岚刚下火车，一股混杂着煤烟和煎饼果子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月台上挤满了人，穿长衫的商人、扛麻袋的苦力、穿着学生装的青年，吵吵嚷嚷地挤作一团。
几个黄包车夫蹲在出站口，见人就喊"坐车嘞"。
站前广场上摆着好些小吃摊，炸油条的滋啦声和糖葫芦的叫卖声混在一起。
远处能看到灰色的城墙，上面还留着些弹痕。
几个米国大兵叼着烟在站前晃悠，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火车站的大钟敲了十下，钟声在嘈杂的人声中显得格外沉闷。
北平火车站外，寒风卷着沙土打转。
程岚望着站前跑来跑去的报童，那孩子约莫也就十来岁，正举着报纸吆喝。
寒风卷着枯叶擦过她的鞋尖，远处传来糖炒栗子的焦香。
程岚紧了紧单薄的棉袄，在意识里唤出系统："扫描一下无主的一进院。"
"扫描需消耗5积分。"机械音冷冰冰地响起。
"周扒皮，这么点事儿也要扣我积分。"她盯着视野左上角的50积分，咬着牙点头。一道蓝光闪过，三秒后弹出结果：
【西西牌楼北巷7号，原户主周姓。1941年冬遭小日子灭门，独女周小婉逃脱。现确认周小婉于上月冻死在广济寺后巷。】
【雨儿胡同81号，原为布商李家宅院。1940年遭小日子强征，李家人全家逃回老家，回老家后遭遇小日子扫荡，全村被害，李家无一人幸免。】
【鼓楼东巷15号，原住着教书先生陈氏一家。1942年小日子搜查时，陈家女儿陈秀（9岁）躲进水缸窒息而亡，其余家人下落不明。】
（程岚盯着系统界面，手指无意识地着衣角）
"系统，李家的房契地契还在吗？"
"原件己损毁。"系统回答得干脆，"可生成新凭证并补全相关手续，需10积分。"
"为什么这么贵？"程岚皱起眉头。
"因为还要修改相关人员记忆。"
她看着仅剩的45积分，叹了口气："
生成吧，户主的名字写'李程岚'。"
眼前蓝光一闪，一把钥匙和一张泛黄的房契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纸面带着陈旧感，墨迹像是写上去很久，右下角还盖着北平市政府的红印。
程岚把钥匙和房契放入空间，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
得赶紧去那房子看看，该修的修，该拆的拆，最好年前能住进去。
寒风把耳朵冻得生疼，程岚裹紧围巾往路对面的黄包车走去。
一辆黄包车师傅停在了程岚的面前，"小姐，您去哪儿啊？坐趟车吧。"
程岚看了一眼黄包车师傅，提着行李上了车。"去雨儿胡同81号。"
"借光！借光嘞！"黄包车师傅等程岚坐稳，提起车把一路小跑。“小姐，您瞅这路，颠了您多担待！"
程岚站在雨儿胡同的宅院前，望着残破的院墙皱了皱眉，几年没有住人，里面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房屋也被破坏了。
"车夫，这附近有能修房子的瓦匠吗？"她转头问黄包车夫。
车夫拉着她七拐八拐，停在一处胡同口。几个瓦匠正蹲在墙根底下抽烟，见有主顾来了，其中一个年长的站了起来。
"要修房子？"瓦匠掸了掸裤子上的灰。
程岚点头："劳您跟我去看看。"
老宅比想象中更破败。瓦匠转了一圈，踢了踢松动的砖块："房子太破了，得重建。三百来平的院子，您想怎么弄？"
程岚盘算了一下，西面都是房子，院子太小了。
得把院子扩大，房子太多，在未来也不是好事。
正好东西两边都有房子围着，拆掉建个院墙就可以了。
程岚对着屋子比划着:"东西厢房不要，建三间正房——两间卧室和堂屋，两间卧室都砌火墙火炕。
两边各建一个耳房，东耳房建厨房和西耳房建洗澡间，西面墙给我盖一个棚子，到时候用来放煤和柴火。东边空出来的地方种几棵果树。"
她又指了指临街的倒座房："这排房子朝街开两个横窗，门房不变。"
瓦匠掏出粉笔在墙上记着尺寸："院儿里还想添点什么？"
"西面挨着倒座房立个葡萄架子，夏天好乘凉。"
程岚顿了顿，"先拆东西厢房，再盖正房和耳房。等正房盖好，再盖倒座房和门房。
院子全铺上青砖，再给我挖个地窖装冬菜。"
瓦匠点点头，掏出烟袋锅子在地上磕了磕："料钱另算，工钱一天两块半大洋，包饭。"
"行，程岚算了算钱，问瓦匠："正房和倒座房建好各要多少天？"
瓦匠蹲在地上，用树枝划拉着："正房二十天就能住进去，倒座房得再加十天。"
"二十天全建好，师傅你多叫几个人做。不包饭，把饭钱算进工钱里。"程岚干脆地说。
第二天，瓦匠们就开工了。
拆东西厢房的动静引来了左邻右舍，几个大娘挎着菜篮子站在门口张望。
"我是李家闺女，爹娘没了，回来收拾老宅。"程岚站在院门口解释。
正房盖得很快，青砖灰瓦，三大间亮堂堂的，一共有75平，程岚怕太大房管时被塞进人住。
程岚搬进去时，特意在新砌的炕灶上试了试火，烧得挺旺。
她摸了摸新糊的窗户纸，又检查了一遍火炕的烟道，这才放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程岚把建房时买的家具一件件搬过来安置。
花梨木八仙桌摆在正房堂屋，配着两把太师椅。
两间卧室布置相同。
炕上做了个通顶炕琴，钢琴下面是三个大抽屉，上面是西开门的柜子。
楠木雕花的梳妆台靠在门对面的墙上，梳妆台镶嵌了个水银镜子。
旁边放着置物书架，书架的下面是三开门的矮柜。
窗户前摆放着书桌。炕上铺上新的棉花被。
厨房里，铁锅架在砖砌的灶台上，灶台旁放着两个带盖子的水桶。
老槐木做的橱柜立在灶台对面的墙上，旁边边放了个装米粮的柜子。
碗盘摞在碗柜里，灶台侧面钉了个木架子，架子上油盐酱醋挨着墙摆成一排。
洗澡间家具都是香柏木做的。
靠南墙里面放着一个洗澡盆，中间位置放了一个屏风遮挡。
东侧放了一个矮脚柜，矮脚柜上挂着一面木质包边的镜子。西侧放了一个木质洗脸架。
程岚看着屋内的摆设满意极了，自己住的还是要布置的舒服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