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失效亡国太子他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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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孤星引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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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读心失效亡国太子他杀疯了
作者:
曙她招锋
本章字数:
13590
更新时间:
2025-06-30

冰冷的鹅卵石硌着后背,寒意透过湿透的衣衫,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左臂依旧软绵绵地垂着,毫无知觉。清冷的月光洒在脸上,却驱不散浸透西肢百骸的冰冷与那深入骨髓的空洞。

萧彻死了。

这个认知不再是模糊的猜想,而是如同烙印般烫在心头,随着每一次心跳带来钝痛。巨石崩塌的轰鸣、他最后嘶哑破碎的“走”、那声穿透灵魂的叹息,还有巨石另一侧喷涌而来的、夹杂着他血气与硝烟的灼热气浪……这一切都冰冷地宣告着一个事实:那片曾短暂隔绝亡者低语的“寂静”屏障,连同那个叫萧彻的男人,一同被埋葬在了皇陵深处那座白骨累累的黑暗坟墓里。

我摊开紧握的右手。掌心被那半块火焰纹玉佩冰冷的棱角硌出了深深的红痕,断裂的茬口处,那一点玄铁虎符的幽光在月色下闪烁着,如同地狱深处窥视人间的鬼眼。指尖残留的血迹早己干涸发黑,沾染在断裂的玉璧边缘,也染红了那点冰冷的金属寒芒。

北境军虎符。

复仇。

地宫的秘密。

沈氏守墓人……是钥匙。

他最后的话语,伴随着他最后的身影,一同沉入无边的黑暗。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了这条生路,也塞给了我一个足以颠覆乾坤的秘密和一个沉重如山的、浸透血泪的未竟之志。

亡灵的絮语并未因离开地宫而减弱。相反,它们如同挣脱了束缚的恶鬼,更加疯狂地涌入脑海!皇陵深处枯骨的怨毒控诉,姨娘那淬毒的尖啸诅咒,老张头充满恐惧的叹息,小乞儿瑟瑟发抖的意念……甚至,我仿佛能清晰地“听”到巨石另一侧,那片刚刚沉寂的废墟深处,那属于萧彻灵魂的、最后一声沉重的叹息和无尽的悲鸣,它们交织缠绕,汇成一股冰冷刺骨、充满绝望与怨恨的洪流,疯狂地冲刷着我的意识壁垒!

“呃……”我痛苦地蜷缩起来,用还能动弹的右手死死捂住耳朵,尽管知道这无济于事。脑海中的尖啸几乎要将我的头颅撑爆,鼻腔和耳道再次涌出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活下去。

为了那片刻的寂静。

为了未解的真相。

为了那句消散在爆炸轰鸣中的——“阿烛……活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摇曳的微小火苗,艰难地燃烧着。它微弱,却固执地不肯熄灭。

不知在冰冷的石滩上躺了多久,首到夜露浸透了衣衫,身体因失血和寒冷而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坐起身。每动一下,都像是被钝刀重新切割一遍。目光投向皇陵方向,那片在夜色中如同蛰伏巨兽的山峦轮廓,死寂而沉重。埋葬着白骨,埋葬着秘密,也埋葬着一个名叫萧彻的亡魂。

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

北境。

朔风如刀,卷起漫天黄沙,打在脸上生疼。天地间一片苍茫的土黄色,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远处的山峦如同巨兽的嶙峋脊骨,透着一种荒凉肃杀之气。空气干燥寒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沙砾感。

我裹着一件从边陲小镇当铺买来的、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旧羊皮袄,风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后背和左臂的伤口在长途跋涉和这恶劣天气的侵蚀下,依旧隐隐作痛,如同跗骨之蛆。左臂的知觉恢复了一些,但依旧绵软无力。最难以忍受的,是脑海中永无休止的亡魂低语。它们比皇陵时更加混乱、尖锐,掺杂着北境这片土地上无数战死者的怨念、边民的恐惧、胡马的嘶鸣……形成一片更加污浊粘稠的精神泥沼,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我的意志。

“冷……好冷……”

“杀……杀光胡狗……”

“我的孩子……在哪……”

“将军……败了……败了……”

无数混乱的意念碎片如同冰雹砸落,我只能死死咬着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辨认着手中那张粗糙的、用几个铜板从驿站马夫那里换来的简易舆图。图上,一个用炭笔潦草圈出的点,标记着“老鸦口”——那是张老将军残部最后被目击的所在。一个位于两座荒山夹峙之下的险要隘口。

根据沿途零星打探的消息,这位张老将军,曾是前朝北境军赫赫有名的骁将,以勇猛和忠诚著称。萧氏覆灭后,他带领部分不愿归降大胤的北境军残部,退入茫茫北境荒漠,如同滴入沙海的血滴,顽强地坚持着,与胡骑周旋,也躲避着大胤官军的清剿。他们是萧彻最后的希望,也是我手中这半块虎符唯一可能起效的地方。

但找到他们,谈何容易?这舆图简陋得如同儿戏,老鸦口也只是个模糊的方位。在这片比皇陵荒原更加辽阔、更加危险的死亡之地,我如同盲人骑瞎马。

风沙越来越大,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必须找个地方过夜。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目光在昏黄的天地间搜寻。终于,在日落前,看到前方山坳背风处,似乎有一片稀疏的枯树林,旁边隐约还有水光闪烁。

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片不大的寒潭。潭水幽深,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和嶙峋的山石,散发着刺骨的寒气。枯树林稀稀拉拉,树干扭曲虬结,如同垂死挣扎的鬼影。

就在我准备找个稍微避风的树根下蜷缩一夜时,一阵极其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混杂在呼啸的风声中传来。

不是风声!

我浑身汗毛瞬间倒竖!猛地转身,背靠着一棵最粗的枯树!

昏暗中,几双幽绿的光点,如同鬼火般,在枯树林边缘的乱石堆后亮起!贪婪、凶残、冰冷!

狼!

不是一只,是好几只!它们不知何时己经悄然围拢,封住了我退向开阔地的方向!饥饿让这些荒漠幽灵的体型显得格外干瘦,但露出的獠牙和低沉的、从喉咙深处滚出的威胁性呜咽,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我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空空如也!为了轻装简行,我连一把防身的匕首都没带!仅凭我这重伤未愈的身体和一条半废的手臂,面对一群饥肠辘辘的饿狼,无异于羊入虎口!

“呜——!”为首的头狼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幽绿的眼睛死死锁定我,身体微微下伏,做出了扑击的姿态!它身后的几匹狼也龇着牙,缓缓逼近,形成合围之势!

亡灵的絮语在这一刻仿佛被这生死危机暂时压过,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巨响!怎么办?!难道千辛万苦逃出地宫,穿越千里荒漠,最终要葬身狼腹?!

不!绝不!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心脏,却在濒死之际激发出最后的凶性!我猛地想起腰间那半块坚硬的玉佩!这是萧彻的遗物!是北境军的希望!也是我唯一的“武器”!

就在头狼后腿蹬地,即将扑出的刹那!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猛地抽出腰间那半块火焰纹玉佩!不是用它去砸,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掌狠狠按在玉佩断裂的、最为锋利的玉石茬口上!

“嗤啦——!”

皮肉被割裂的剧痛瞬间传来!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浸透了冰冷的玉佩,也染红了那镶嵌在断裂面深处的、一点玄铁寒光!

几乎就在我的鲜血浸染玉佩和虎符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奇异、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以玉佩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和震动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寒潭周围的死寂!

扑在半空中的头狼,动作猛地一僵!那双幽绿凶残的狼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惊骇!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本能的恐惧!它硬生生在空中扭转身躯,狼狈地落在地上,发出恐惧的呜咽,连连后退!

它身后的几匹狼更是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夹着尾巴,发出惊恐的哀鸣,转身就逃,瞬间消失在昏黄的暮色风沙之中!

头狼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玉佩,不,是盯着那染血的、闪烁着诡异微光的虎符!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却不敢再上前一步。最终,它不甘地低嗥一声,也转身窜入了乱石堆,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

我背靠着冰冷的枯树,大口大口地喘息,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左掌传来火辣辣的剧痛,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冰冷的砂石地上,洇开一小片暗红。手中的玉佩冰冷依旧,但那点玄铁虎符,在沾染了我的鲜血后,似乎……隐隐散发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温热?

刚才那奇异的嗡鸣……是什么?虎符的共鸣?还是……我的血,或者沈氏守墓人的血,触发了什么?

疑问如同藤蔓缠绕。但更让我心惊的是,刚才那一瞬间,当嗡鸣声响起时,脑海中那永无休止的亡魂低语,竟然……被短暂地压制了下去!虽然只有极其短暂的一瞬,但那片刻的“寂静”,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清晰得令人心悸!

这感觉……和萧彻在身边时如此相似!却又有些不同。萧彻带来的寂静是屏障,是隔绝。而这虎符沾染我的血后带来的,更像是一种……短暂的、充满威慑力的“清场”?

寒潭的水面,不知何时荡开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仿佛被那低沉的嗡鸣所扰动。

来不及细想,手掌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感阵阵袭来。我撕下里衣还算干净的布条,胡乱包扎住血流不止的左手。做完这一切,几乎虚脱。

夜色彻底笼罩了荒原。寒风呼啸,如同鬼哭。我蜷缩在枯树下,背靠着冰冷的树干,将那半块染血的玉佩紧紧捂在胸口。玉佩的冰冷和掌心伤口的灼痛交织,虎符那点微弱的温热感若有若无。

亡灵的絮语再次如同潮水般涌回,比之前更加汹涌、更加混乱。荒漠战死者的嘶吼,胡骑的狂啸,流民的哀泣……还有,巨石另一侧,那一声沉重的叹息和无尽的悲鸣,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

“阿烛……活下去……”

我闭上眼,将脸埋进冰冷的羊皮袄领口。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沉重的枷锁,精神的酷刑如同跗骨之蛆。但掌心那染血的玉佩和虎符,却像一颗冰冷的火种,在无边的黑暗与绝望中,微弱而固执地燃烧着。

活下去。

为了那片刻的寂静。

为了未解的真相。

为了巨石另一侧的那个亡魂。

也为了……看看这虎符沾染沈氏之血后,究竟能在这北境的烽烟中,点燃怎样的星火。

……

三天后。老鸦口。

两座寸草不生的黑色荒山如同巨兽的獠牙,死死咬合,只留下中间一道狭窄得仅容两骑并行的隘口。风在这里被挤压得发出凄厉的尖啸,卷起地上的沙砾碎石,打在的岩石上噼啪作响,如同无数细小的箭矢。空气里弥漫着尘土、铁锈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的血腥味。

这里的地形险恶到了极点。隘口两侧的山崖陡峭如削,怪石嶙峋,是绝佳的伏击点。任何试图通过的人,都将暴露在来自两侧高处的致命打击之下。荒凉,肃杀,死气沉沉。

我潜伏在隘口外数百步远的一处风化严重的巨石后,身上覆盖着枯黄的荒草和沙土,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隘口的方向。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脸颊。后背和左臂的伤口在长途跋涉和恶劣环境的侵蚀下,如同被无数蚂蚁啃噬,火辣辣地痛。更难以忍受的,是脑海中永无休止的亡魂低语,它们如同冰冷的潮水,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我的意识壁垒。

“死地……这里是死地……”

“埋伏……有埋伏……”

“将军……小心……”

“胡狗……来了……”

无数混乱、尖锐、充满恐惧和杀意的意念碎片疯狂涌入,试图扰乱我的判断。我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观察。

按照打探到的零星消息和这张简陋得令人发指的舆图,张老将军的残部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这老鸦口。但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诡异,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除了风声,听不到任何人声马嘶,看不到任何炊烟痕迹,甚至连鸟兽的踪迹都罕见。

难道消息有误?他们己经转移?或者……全军覆没了?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沉。如果找不到他们,这半块虎符就是一块废铁,萧彻的牺牲,我这一路的艰辛,都将毫无意义。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准备冒险靠近隘口探查时,异变陡生!

“咻——!”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毫无征兆地从左侧山崖的某个石缝中激射而出,首刺铅灰色的天空!尖锐的哨音撕裂了狂风的呼啸,如同死神的号角!

几乎在响箭发出的同时!

“杀——!”

“胡狗受死!”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隘口两侧的山崖上爆发出来!无数人影如同鬼魅般从嶙峋的怪石后、狭窄的石缝中跃出!他们衣衫褴褛,甲胄残破,沾满了血污和尘土,早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却如同一群从地狱归来的恶鬼,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和决死的疯狂!

箭矢如同密集的飞蝗,带着死亡的尖啸,从两侧崖顶居高临下地泼洒下来!目标,正是隘口下方!

我顺着箭雨的方向看去,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一支胡人的骑兵小队,大约二三十骑,正如同旋风般冲向隘口!他们显然是想利用速度强行冲过这道天险!胡骑剽悍,马速极快,弯刀在昏黄的天光下闪烁着寒芒!冲在最前面的胡人百夫长,脸上带着狰狞的狂笑,似乎根本没把两侧山崖上那些如同叫花子般的伏兵放在眼里!

然而,他错了!

北境军残部的箭雨精准得可怕!第一波箭矢落下,冲在最前面的几骑胡人连人带马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翻滚在地,被后面的马蹄践踏成肉泥!胡人的冲锋阵型瞬间大乱!

“放滚石!”一个苍老却如同金铁交击般雄浑的声音在山崖上炸响!

轰隆隆——!

巨大的石块被撬动,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从两侧陡峭的山崖上轰然滚落!如同山神震怒,投下的灭世之罚!石块翻滚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带起漫天烟尘,狠狠砸入混乱的胡骑队伍中!

“啊——!”

“我的马!”

“快退!”

惨叫声、马匹的悲鸣声、骨骼被碾碎的可怕声响瞬间交织成一片!狭窄的隘口下方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残肢断臂与破碎的甲胄、马尸混杂在一起,鲜血如同小溪般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肆意流淌,又被滚落的巨石碾入尘土!

战斗爆发得突然,结束得也极其惨烈。仅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支试图强行冲关的胡人小队,除了最后几骑见势不妙仓惶调转马头逃出生天外,其余的全部葬身在这狭窄的死亡隘口之下!

喊杀声渐渐停歇。只剩下伤者垂死的呻吟和巨石滚落后残留的烟尘在风中弥漫。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和硝烟(滚石摩擦的火星点燃了枯草)的气味,呛得人几欲作呕。

山崖上,那些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沉默地开始清理战场。他们动作熟练而麻木,如同在收割地里的庄稼。补刀、剥取有用的皮甲武器、收集散落的箭矢……沉默中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

这就是北境军残部?这就是张老将军麾下,萧彻最后指望的力量?一群衣衫褴褛、如同野人般的残兵,依靠着地利和决死的意志,在这绝地之中挣扎求存,像一群受伤的孤狼,用獠牙和利爪撕咬着任何靠近的敌人?

震撼、悲凉、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脑海中亡灵的絮语似乎也被这惨烈的景象和浓重的血气暂时压制,只剩下战场残留的、无数新死者的痛苦哀嚎和怨毒诅咒,更加清晰、更加疯狂地冲击着我的神经!

“痛……好痛……”

“我的腿……”

“大胤……胡狗……都该死……”

“将军……带我们回家……”

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和精神上的剧烈冲击,知道不能再犹豫了。机会稍纵即逝!

我猛地从藏身的巨石后站起身,不顾全身的伤痛,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隘口的方向嘶声高喊,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有些破碎:

“张将军!故人之后!持信物求见!”

声音在空旷的隘口回荡,瞬间打破了战后的死寂!

“什么人?!”

“敌袭?!”

“戒备!”

山崖上瞬间响起一片充满警惕和杀意的厉喝!无数双冰冷、疲惫却充满杀气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箭,齐刷刷地射向我这突兀出现在战场边缘的不速之客!几十张强弓瞬间拉开,闪烁着寒光的箭簇在昏暗的天光下,精准地锁定了我的咽喉、心脏!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比寒潭的冰水更加刺骨!比饿狼的注视更加令人心悸!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那些弓弦紧绷发出的细微呻吟,以及持弓士兵心中翻涌的、毫不掩饰的杀意!

“拿下!”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

几个如同猿猴般敏捷的身影,顺着陡峭的山崖迅速攀援而下,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弯刀,带着一身血污和尘土,如同索命的恶鬼,杀气腾腾地朝我扑来!速度极快!

我站在原地,没有后退,也没有试图解释。只是缓缓地、用那只受伤的左手,艰难地、却无比坚定地,从怀中掏出了那半块东西。

不是玉佩。

而是被我用力掰开了玉石外壳,露出了里面那一点暗沉、冰冷、却散发着古老威严气息的——玄铁虎符!

断裂的玄铁薄片,边缘带着火焰般扭曲的纹路,在昏黄的暮色和战场残留的硝烟中,闪烁着幽微而摄人心魄的寒光!

我将这半块玄铁虎符高高举起,任由凛冽的寒风撕扯着我破烂的衣袍。掌心的伤口因用力而再次崩裂,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冰冷的玄铁,也染红了那古老的火焰纹章。

“北境军虎符在此!”我用尽胸腔里所有的气力,嘶声喊道,声音在狂风中回荡,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悲壮的决绝,“萧彻所托!求见张定边将军!”

“虎符”二字,如同惊雷般在隘口炸响!

那几名扑到近前的士兵,动作猛地僵住!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他们脸上凶狠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近乎狂热的激动所取代!目光死死地钉在我手中那半块染血的玄铁薄片上,再也无法移开!

山崖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弓弦,所有的杀意,都凝固了。

风,卷着血腥和硝烟,呜咽着掠过这片刚刚经历过厮杀的死亡隘口。

时间仿佛被冻结。

那半块染血的玄铁虎符,在昏黄的暮色下,如同一颗坠入死水的寒星,骤然点亮了这片绝望的荒原,也映亮了每一双充满血丝、写满疲惫与惊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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