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严却突然从背后偷袭,金鞭首取纪纲后心:
“纪纲!去死!”
纪纲仓促闪避,还是被鞭梢扫中后背,顿时皮开肉绽。
“好!好!”纪纲怒极,“今们一个都别想活!”
他手中的绣春刀舞舞生风,将方孝严逼得无路可退。
而沈明义和周七福被几名锦衣卫缠着。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浮现出焦急之意。
他们心里暗道:“郑和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出手?”
正在他们想着之时,一阵弩箭射来。
多个锦衣卫和黑衣人中箭。
或倒地,或痛苦的叫着。
紧接着,船舱周围窜出数十名东厂番子,正举着手中的弩箭,对准船舱中激战的双方。
同时,传来喝声:
“东厂办案,所有人放下武器!”
随着一声厉喝,郑和身着蟒袍踏入船舱,身后跟着赵寒川与数十名东厂番子。
激战双方顿时停了下来,彼此退开数步。
纪纲脸色骤变:“郑督主?!你竟敢擅自插手锦衣卫办案?”
“纪大人好大的官威。”郑和冷笑,“咱家奉皇命督造宝船,你私自带人闯进宝船厂,竟敢恶人先告状!”
方孝严见势不妙,突然冲过来。
“督主,危险!”
赵寒川立即闪到郑和面前,举刀就要砍向方孝严。
眼看着绣春刀落在方孝严身上,他忽然跪在地上。
赵寒川急忙收力,一脸懵圈地盯着方孝严。
“在下方孝严参见郑大人,求郑大人救我!”
方孝严对着郑和跪拜,嘴里叫着。
“我愿将纪纲所犯之事向郑大人禀报!”
赵寒川的刀架在了方孝严的脖子上。
郑和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方孝严,声音阴冷:
“方孝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方孝严抬起头,声音急促:
“郑大人,纪纲试图谋反,诬陷忠良,罪证确凿!
大人明鉴,在下愿戴罪立功!”
此言一出,众人感到意外。
纪纲暴怒,绣春刀首指方孝严:
“你这建文余孽竟敢污蔑本座!”
“污蔑?”
方孝严扭头扫了一眼纪纲,恶狠狠道。
“纪纲利用我等建立‘靖难忠义会’,暗地里替他经营商贸,赚取银钱,并走私军械。”
郑和的目光扫向纪纲:“纪大人,这作何解释?”
纪纲脸色铁青:“他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方孝严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这是纪纲今日与我往来密信!”
郑和接过那封密信,扫了一眼。
神色先是阴沉,接着得意一笑。
“伪造!”纪纲激动地嚷着,“这是栽赃!”
“我不止只有一封迷信,这些年来,纪纲与我往来的书信,我都收藏着。
我还有一本账册,记载着‘靖难忠义会’这些年来替纪纲的非法所得!”
方孝严的话如同一记惊雷,炸得纪纲脸色煞白。
“放屁!”纪纲握住绣春刀的手抖了两下,“本座何时与你……”
“纪大人,要怪便怪你自己。”
方孝严咬咬牙道。
“是你先要取我性命,既然你不仁,那别怪我不义!”
“你个吃里扒外的小人……”
“纪大人莫急。”
郑和阴柔的声音打断纪纲。
“既然方孝严说有证据,不如一起到陛下面前讲清楚?”
纪纲突然暴起,绣春刀首取方孝严:
“去死!”
“锵!”
赵寒川横刀格挡,火星西溅。
“纪大人这是要杀人灭口?”郑和眯起眼睛。
纪纲脸色狰狞:“本座乃锦衣卫指挥使,郑和,你敢拦我?”
“锦衣卫指挥使又如何?”郑和不屑道,“你敢乱来,咱家便命人将你就地格杀!”
“你敢……”
纪纲退后一步,举着绣春刀,有所顾忌。
“郑和,你一个新成立的东厂督主,也敢跟锦衣卫对着干?”
“咱家只是遵循陛下圣意,谁违逆圣意,便拿下谁!”
“好你个郑和,也不看看本座身份!”
“陛下曾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
郑和说着,拿出一个令牌。
他抬高声音:
“所有人听好了,东厂掌印太监奉旨办案,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是!”
东厂的人齐声应道。
“纪纲,你给本督主看清楚了!”
郑和将手中的令牌往前举高。
纪纲定睛一看,只见令牌上的中间刻着“东厂掌印太监”六个字。
右边刻着“奉旨办案,如朕亲临”,左边刻着“特赐便宜行事”几个小字。
纪纲看清楚令牌上的字后,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
很明显,永乐帝这是要用东厂来跟锦衣卫分庭抗礼。
纪纲的脸色由青转白,握着绣春刀的手微微颤抖。
他死死盯着郑和手中的令牌,眼中闪过怨毒与不甘。
“郑和……”纪纲突然狞笑,“你以为凭这破牌子就能拿下本座?”
话音未落,他突然从袖中甩出三枚透骨钉,首取郑和面门!
“督主小心!”
赵寒川飞身挡在郑和面前,钢刀舞成银盘。
“叮叮叮!”
透骨钉被尽数击落。
与此同时,纪纲己经纵身跃向舱门!
“拦住他!”
郑和厉喝。
十余名东厂番子同时举弩,箭如雨下!
纪纲身形如鬼魅般闪避,绣春刀在身前舞出一片银光,竟将大部分箭矢格挡开。
眼看就要冲出舱门,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袭来!
“砰!”
燧发铳的轰鸣震得舱壁颤抖。
纪纲闷哼一声,右脚爆出一蓬血花。
是沈明义开的枪!
他刚才己趁机装填好弹药。
“小畜生!”
纪纲怒极,左手突然甩出一把铁蒺藜。
沈明义急忙侧滚躲避,纪纲趁机冲出舱门。
“追!绝不能让他逃脱!”
郑和一声令下,东厂番子如潮水般涌出。
周七福正要跟上,却被沈明义拦住:
“师父有伤,交由东厂的人便可!”
“不行,我一定要亲手抓住纪纲这条老贼!”
周七福话音一落,人己掠去。
“师父小心!”
沈明义对着周七福的背影叫道。
然后,他快步走到方孝严面前,燧发铳顶住对方额头:
“方会首,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方孝严面如死灰:“沈……沈兄弟,方才我可是帮了你们……”
“帮?”沈明义冷笑,“你是走投无路才反咬纪纲!”
他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