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阮阮颤抖着双手将千年血参塞进谢沉渊口中，黑紫色的毒血顺着他嘴角不断涌出。
老板娘扯下裙摆为他包扎伤口。
指尖触到他冰冷的皮肤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毒性入髓，就算服下血参也要运功逼毒，但他......"
话未说完，地窖顶部突然传来砖石崩塌的声响。
数十个灰衣人破顶而入，刀疤男扛着狼牙棒大步走来，面具下的笑声震得西壁嗡嗡作响：
"小崽子们倒是能跑，不过这废宅本就是我们的瓮！"
他挥了挥手，两名灰衣人立刻上前将谢沉渊踹翻在地。
"叔叔！"
谢阮阮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铁链缠住脚踝重重拖回。
刀疤男揪住她的头发，铁钩在她脸颊上来回比划：
"知道为什么留着你们的命吗？玄鳞大人要活剐了你们，给那些想管闲事的人立个规矩！"
说着猛地将她甩向石墙，谢阮阮撞在凸起的砖石上，眼前炸开一片血花。
剧痛中，她听见谢沉渊虚弱的怒吼。
余光瞥见叔叔被铁链吊在半空，灰衣人正用浸过毒液的皮鞭狠狠抽打他的脊背。
每一道鞭痕落下，都有黑血溅在青砖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住手！我什么都告诉你！"
谢阮阮挣扎着爬起来，却被刀疤男一脚踩住手背。
骨头碎裂的声响中，她将藏在衣襟里的半块玉佩掏出：
"玄鳞组织的玉佩在我这，还有......"
"阮阮！别......"
谢沉渊的嘶吼被狼牙棒狠狠砸在胸口的闷响打断。
他喷出一口黑血，锁链在挣扎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刀疤男大笑着夺过玉佩，却在看清上面的图腾时骤然变色：
"你从哪弄来的？！"
不等谢阮阮回答，地窖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数百支淬毒的长矛破土而出。
老板娘眼疾手快地拽着谢阮阮翻滚避开，却见刀疤男抓起谢沉渊挡在身前。
三支长矛穿透谢沉渊的左肩，黑血顺着矛头滴落，在地面腐蚀出阵阵白烟。
"不——！"
谢阮阮的尖叫被爆炸声吞没。
老板娘甩出怀中最后一个火药包，浓烟中拉起她冲向密道。
然而刚跑出两步，谢阮阮突然感觉后心一凉——
刀疤男的铁钩贯穿她的左肩，将她狠狠钉在石柱上。
"想跑？"
刀疤男狞笑着收紧铁链，谢阮阮感觉肩胛骨正在错位。
她咬着牙扭过头，看见谢沉渊被灰衣人按在毒矛上摩擦，原本苍白的脸己经被腐蚀得血肉模糊。
"放开他......"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在刀疤男挥起狼牙棒时爆发出惊人的呐喊：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狼牙棒重重砸在她的右肩，谢阮阮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响。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在昏迷前看见老板娘被铁链缠住脖颈吊在半空。
灰衣人狞笑着将烧红的烙铁按在她胸口。
皮肉烧焦的气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地窖。
"把这丫头的指甲拔了。"
刀疤男踹了踹昏迷的谢阮阮，
"玄鳞大人最喜欢听细皮嫩肉的小娘子惨叫。"
寒光闪过，谢阮阮的小拇指指甲被生生扯下。
剧痛让她猛然清醒，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戴着玄鳞图腾的臂章——
连老板娘染血的衣襟下，都隐约露出同样的印记。
"你们......是一伙的......"
谢阮阮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板娘垂着头，长发遮住脸上的血迹：
"对不住了，小娘子。玄鳞大人说，留着你们能引出谢家真正的掌权者。"
谢沉渊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挣断铁链扑向刀疤男。
然而毒性发作的他根本不是对手，被狼牙棒狠狠砸在膝盖上。
骨头碎裂的声响中，谢沉渊被按跪在谢阮阮面前。
刀疤男踩着他的头，将染血的铁钩抵在谢阮阮喉间：
"谢家不是号称铁骨铮铮吗？来，叫你叔叔给老子磕头，我就留你全尸。"
"叔叔......别......"
谢阮阮的话被铁钩划破脸颊。
温热的血滴在谢沉渊手背上，他看着少女满是血污的脸，突然挺首脊梁：
"阮阮别怕，叔叔在......"
话未说完，刀疤男的狼牙棒狠狠砸在他天灵盖上。
谢阮阮眼前炸开一片血雾。
她看着谢沉渊缓缓倒下，耳中只剩下自己绝望的哭喊。
灰衣人狞笑着围拢过来，铁钩在她身上来回比划，每一道划痕都伴随着恶毒的嘲笑。
当烙铁按在她后背伤口上时，谢阮阮终于支撑不住，在剧痛中彻底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谢阮阮在刺骨的冷水里醒来。
她被铁链吊在水牢中，浑身伤口浸泡在盐水中。
谢沉渊被锁在对面的铁架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插着的三支毒矛己经发黑。
"醒了？"
刀疤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他将油灯垂下。
昏黄的光线中，谢阮阮看见水牢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以及墙角堆积的森森白骨。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刀疤男的铁钩挑起她的下巴，
"玄鳞大人的活人炼毒窟。那些不听话的小娘子，最后都成了墙上的装饰。"
谢阮阮突然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刀疤男痛得暴跳如雷，对着她的腹部就是重重一脚。
谢阮阮蜷缩在铁链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然而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谢沉渊正在发高烧，伤口处不断渗出黑紫色的脓水——
千年血参的药力，似乎正在被某种更邪恶的力量吞噬。
"把她吊起来。"
刀疤男甩着流血的手狞笑，
"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小叔叔，一点点烂成脓水。"
谢阮阮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西肢被生生拉开。
灰衣人举起浸过毒液的皮鞭，每一道鞭痕落下，都有细小的毒针钻进皮肤。
剧痛让她几近崩溃，却在意识模糊间听见地牢深处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缓缓走来，衣摆扫过之处，白骨竟化作飞灰。
刀疤男立刻单膝跪地：
"玄鳞大人！"
面具人抬手示意噤声，缓步走到谢阮阮面前。
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少女满是血痕的脸颊，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
"谢家的血脉，果然够硬。不过......"
他猛地扯住谢阮阮的头发，
"在我的毒窟里，再硬的骨头，也得化成脓水。"
谢阮阮强撑着抬起头，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血水啐在面具人脸上：
"你......不得好死......"
回应她的，是更加残酷的刑罚。
青铜面具人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布满鳞片状疤痕的脸——
赫然是失踪多年的谢家三老爷！
"乖侄女，"
三老爷的手指化作利爪，
"当年你父亲夺走家主之位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的宝贝女儿会跪在我的脚下？"
利爪刺入谢阮阮的肩膀，剧痛中，她听见谢沉渊虚弱却坚定的声音：
"阮阮......别怕......叔叔带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