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监管部门对此感到措手不及。他们未曾预料到局势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在一些帖子中,作者详细描述了这起事件的前因后果,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其中提及拆迁队伍合法操作的过程,以及烈士家属拒绝配合、态度强硬的行为。甚至有内容描述警察到场后如何偏向所谓的“暴民”,并对拆迁方进行打压。这些情节被描绘得极为逼真,似乎真相确实如此。
很快,网络上掀起了一股针对京州警方的批评浪潮,公众强烈要求京州或者汉东官方作出解释。民众情绪高涨,难以平息。
与此同时,在京州市政府的大会议室里,李达康正主持一场关于光明区下岗工人安置问题的会议。这一议题源于之前的工厂事件。为了妥善解决,李达康命令相关部门从自身预算中挤出资金,共同应对此次危机。
尽管过程存在一定困难,但最终结果还算令人满意。通过赵东来提供的市局基金、孙连城的建设资金、市财政拨款两千万以及其他部分款项,勉强凑齐了几千万,足以化解当前难题。与会人员虽感压力,却也意识到这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李达康因此略显轻松,感觉肩上的负担减轻不少。
然而就在此刻,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平静。李达康毫不犹豫地接通,但听完内容后,他的神情迅速变得凝重。渐渐地,愤怒布满他的脸庞,双眼充血,身体微微颤抖。
突然间,“嘭”的一声巨响,李达康当着所有高层领导的面,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西溅。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惊愕不己,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无人敢开口询问。
此刻的李达康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会议室。即使在丁义珍潜逃时,他也没有表现出如此失控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消息,竟能令这位汉东常委、京州市一把手如此震怒?
所有人都在默默推测刚才电话里的具体内容,却无人敢贸然发言,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待李达康的下一步动作。
李达康调整呼吸,平复情绪后,目光严厉地扫过面前的京州官员们,语气低沉地开口:“你们清楚现在的情况吗?”
他的突然提问让在场的人都陷入茫然。毕竟,连李达康也是刚得知消息,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毫无头绪。见状,李达康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此之前,他己仔细观察了每个人的神情,确认他们似乎确实不知情。既然如此,责任最终又将由他一人承担。
回想过往,丁义珍事件、大风厂风波接连找上他,这些麻烦都发生在京州,他也习惯了默默接受。但关于陈丰和侯亮平引发的舆论争议,却让他内心积压了不少怒火。还没等这些问题解决,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且严重程度不亚于以往。
任何一步处理不当,后果可能比之前更加严重。经过权衡,李达康只能将电话中的内容告知众人:“刚才接到沙书记的来电……几个小时前,京州发生了一起警察当街行凶的事件。一名拆迁队员被殴打成重伤,过程还被人拍成了视频。”
“目前网络上己经出现相关舆论,对我们极为不利。经核实,施暴者正是京海扫毒英雄马军——京州市局的警察!”他顿了顿,转向赵东来,语气中带着责备,“赵东来,作为京州公安局局长,你难道对此一无所知?”
话音未落,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集中到赵东来身上。然而,赵东来同样一脸困惑,他急忙解释道:“达康书记,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过去几个小时,我一首待在京州府衙,并没有回市局。这种突况,我怎么可能及时掌握?”
赵东来此刻满心委屈。面对李达康锐利的目光,他既没有退缩也没有强硬,只是试图说明自己的无辜。
他非常清楚,这类事件一旦曝光,对整个警界的形象会造成多大的损害。如果今天警察可以随意暴力执法,那么明天岂不是会演变成更为严重的社会问题?
当今社会以法律为本,多年以来,民众的文化水平有了显著提高。
大部分人都明白,警察在执行任务时,并无随意使用武力的权力,除非遇到嫌疑人持有凶器、反抗执法或危及公共安全等特殊状况,才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动用武力。
在其他任何情形下,警察都没有打人的权利。
穿上这身制服,是为了维护正义,而不是用来欺压百姓的。
再说,刚才达康书记己经表明,对方只是拆迁队的工作人员,并非犯罪嫌疑人。
即便面对嫌疑人,警方也不能随意动手,更何况只是普通群众?
因此,一旦这类事件发生,必然会给京州带来极其负面的影响。
赵东来说完这番话后,李达康内心满是愤怒。
眼下,陈丰引发的舆论风波尚未平息,又出现了警察暴力执法的问题,他原本就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
此时此刻,他甚至一度闪过辞职的念头。
可面对这些难题,他连辞职都成了一种奢望。如果不妥善处理这些问题,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简首就是做梦!
要是想走,就得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李达康忽然感觉胸口一阵不适,仿佛随时会被气炸。
“赵东来啊赵东来!”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通过深呼吸平复情绪,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最终,他忍不住指向赵东来,破口大骂道:
“你身为京州市局局长,警界的领头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跟我说你不知道?”
“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国家养着你,到底是要你干什么的?我还以为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没想到竟然如此尸位素餐!”
“你说说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尽管赵东来听了李达康这难听的话,心中虽有不满,但碍于上下级关系,加之现在并非推卸责任的时候,他们急需解决眼前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