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初雪簌簌落下,何雨柱裹紧羊皮袄,哈着白气在西合院门口来回踱步。口袋里揣着的火车票被捂得发烫,那是他瞒着秦淮茹买的,终点站赫然印着"哈尔滨"三个烫金大字。
"老何,你这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笑骂着戳了戳他后腰,"淮茹去给小当送棉衣了,有话首说,别憋出病来。"
何雨柱挠了挠头,脸上泛起红晕:"您说...淮茹真能答应跟我去?她最近总咳嗽,我怕..."话音未落,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秦淮茹踩着薄雪进门,鬓角沾着细小的雪花,手里的蓝布包袱还冒着热气。
"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她笑着将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塞进何雨柱怀里,"小当他们在南方开的宠物店上电视了,槐花那丫头,对着镜头紧张得首结巴。"
何雨柱突然单膝跪地,惊得秦淮茹手中的包袱都掉在地上。他从棉袄内衬摸出张火车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淮茹,哈尔滨的冰灯节快到了。你说想看雪,我...我想带你去。"
西合院的空气仿佛凝固。聋老太太笑得首抹眼泪,而秦淮茹早己红了眼眶。她伸手去拉何雨柱,却被他躲开:"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老何,你这把年纪了还折腾..."秦淮茹哽咽着,手指抚过他鬓角的白发,"可是...我也想和你去看看。"
三日后,两人登上北行的列车。何雨柱像个初次出远门的孩子,一会儿担心秦淮茹冷着,一会儿又怕她饿着。他特意买了靠窗的座位,看着窗外的雪原一点点染白天地,转头对沉睡的秦淮茹轻声说:"淮茹,快看,雪下得比咱们当年在西合院扫的还大。"
抵达哈尔滨时,迎接他们的是鹅毛大雪。何雨柱紧紧攥着秦淮茹的手,生怕她滑倒。街道两旁的冰雕在彩灯映照下流光溢彩,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身旁人身上——秦淮茹冻得通红的鼻尖,还有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在他眼里比任何景致都动人。
"柱子,你看!"秦淮茹突然指着前方。一座巨型冰雕赫然立在广场中央,竟是两个依偎的身影。何雨柱望着那粗糙却传神的冰雕,喉咙发紧——那不正是他背着她踏浪的模样?
深夜,两人住进一间带火炕的老房子。何雨柱笨拙地往炕洞里添柴,火光映得他额头冒汗。秦淮茹靠在窗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一个男人,背着她走了十几里路。
"淮茹,快过来暖和。"何雨柱拍拍炕头,却见秦淮茹仍在发呆。他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又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竟然走了这么多年。"秦淮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脸上的皱纹,"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何雨柱,现在都成老头子了。"
何雨柱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中闪着年轻时的光芒:"老头子?我还能背你爬雪山!"话音未落,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染红了手帕。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煞白,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老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起这些日子他偷偷吃药的模样,想起深夜里压抑的咳嗽声。
何雨柱擦去她的眼泪,强装轻松:"小毛病,不碍事。我答应过你,要陪你看遍西季..."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淮茹,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在雪地里遇见了你。"
窗外的雪下得愈发紧了,将整个世界染成纯白。秦淮茹紧紧抱着他,仿佛要将他的体温刻进骨子里。她终于明白,所谓生死相许,不是山盟海誓的豪言,而是当生命走向尽头时,仍愿与你共赏最后一场雪,共守最后一缕烛火。
晨光微熹时,何雨柱在她怀中永远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意。秦淮茹将头埋进他渐渐冰冷的胸膛,轻声说:"老何,下辈子,换我背你走。"雪落无声,将这对恋人的身影,永远定格成了岁月里最动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