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检察院第三审讯室的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某种危险的预警。
吴晓妍将汪语晗的香奈儿包包"啪"地扔在金属桌面上，那款限量版的菱格纹包在冷光下泛着不自然的油光。
一支YSL小金条口红从敞开的包口滚了出来，在审讯记录上划出一道猩红的痕迹，像极了案发现场的血迹。
"2018年9月15日。"吴晓妍的万宝龙钢笔尖狠狠戳进笔录纸，德国制造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黑洞，墨水慢慢晕染开来，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她的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胡同辉去深圳考察那天，你在哪里？"
汪语晗调整了下腕上的Cartier手铐，玫瑰金的金属在审讯灯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脆。
她故意歪着头，让精心打理的卷发垂在胸前，遮住了半边脸。
"深交所啊。"她的声音甜得发腻，"胡书记考察创业板，我负责专题报道嘛。"
说话时，她涂着Dior999的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在撒娇。
苏沐白站在单向玻璃后，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看见汪语晗说这话时左脚那双Jimmy Choo高跟鞋尖轻轻点地，频率大约是每秒两次——这是她在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监控屏幕上，她的心率曲线突然从平稳的85飙升到112，像过山车一样陡峭。
"有意思。"吴晓妍冷笑一声，翻开平板电脑，指甲在屏幕上轻点两下，播放一段酒店走廊监控。
画面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清晰辨认出汪语晗的身影。"那这个在西季酒店2806房待了七小时的女主播是谁？"
她故意将画面定格在汪语晗转身的瞬间，那双Valentino铆钉高跟鞋在红毯上格外扎眼，鞋跟足有12厘米高。
汪语晗突然前倾身体，Dior真我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吴检吃醋了？"她手腕上的镣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像是某种诡异的配乐，"不过您这LV套装是去年旧款了。"
她故意拉长声调，"胡同辉送我的都是当季新品呢。"说完还炫耀般地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明显是新款的Burberry风衣。
吴晓妍手中的钢笔"咔"地一声折断，墨水溅在她的白衬衫上，像一朵丑陋的花。
她猛地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愤怒的节奏，走到汪语晗背后，突然扯开对方衬衫后领——
一个玫瑰形状的吻痕露了出来，边缘己经发青，显然不是新鲜的。
"上周三的痕迹。"她的指尖狠狠按在淤血上，力道大得让汪语晗倒吸一口冷气。
"可胡同辉当时在中央党校学习。"她的声音像冰刀一样锋利，"这个你怎么解释？"
监控室里，苏沐白发现江薇嫚突然捂住嘴——
画面放大显示那个所谓的"吻痕"实际是皮下出血，形状诡异得像极了西部某省的地图轮廓。
他的胃部一阵绞痛，想起汪语晗别墅书房里那幅西部地图。
"苏副台长技术太差。"汪语晗突然转头对着单向玻璃笑，仿佛能透过玻璃看到苏沐白，"连亲个草莓印都能弄成淤血。"
她伸出舌尖缓慢地舔过嘴角，动作极具暗示性，"不过他学习能力很强，第三次就知道..."她故意没说完，留下无限遐想空间。
吴晓妍的文件夹重重砸在桌上，惊飞了窗外停着的麻雀。
文件夹里散落的照片铺满了桌面，全是汪语晗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交代你通过胡同辉获取的内幕信息！"
她声音里的颤抖连玻璃后的苏沐白都听得一清二楚，这种失控在向来冷静的吴晓妍身上极为罕见。
"急什么呀。"汪语晗突然从Bra里夹出张对折的便签纸，动作熟练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
"先看看这个？"她的指甲在纸上轻点，留下一个小小的凹痕。
纸上印着某私募基金的交易记录，密密麻麻的数字中，末尾签名赫然是苏沐白父亲的名字，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审讯室的空调突然停止运转，汗珠顺着汪语晗的锁骨滑进衣领，在她精心涂抹的粉底上留下一道痕迹。
吴晓妍夺过便签对着灯光——在强光下，纸张的水印清晰地显示出"御海湾物业专用"的字样。
"栽赃也要专业点。"吴晓妍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监控室里的苏沐白后背发凉。
她从公文包抽出个密封袋，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展示证据，"认识这个吗？"
袋子里装着支用过的验孕棒，显示窗口两道红杠刺眼得像是警报，"在你别墅马桶水箱里找到的，藏得可真隐蔽。"
汪语晗的美甲在金属桌面刮出刺耳声响，像是指甲刮黑板的声音。"胡同辉不育。"
她声音突然低了八度，语速明显变慢，"这是他前妻在纪委举报时说的..."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腹部，又迅速移开。
监控画面突然闪烁了几下，苏沐白看见江薇嫚迅速敲打键盘——生物识别系统显示汪语晗说这句话时瞳孔放大0.3毫米，是典型的真相反应。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调出了胡同辉前妻的举报信扫描件。
"所以孩子是..."吴晓妍故意拖长音调，手指轻叩验孕棒的塑料外壳，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汪语晗的腹部，那里平坦得看不出任何怀孕迹象。
"你猜啊。"汪语晗突然恢复媚态，右脚高跟鞋勾住审讯椅腿，裙摆因为这个动作而上移，露出大腿内侧一个小小的纹身——
一朵玫瑰，和苏沐白在别墅卧室看到的一模一样。
"反正苏沐白那晚喝得连我内衣扣子都解不开..."她的声音甜腻得像是融化的巧克力。
单向玻璃后的苏沐白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立刻泛红。
监控显示此刻汪语晗的心率却飙到130——这个数字旁边跳出一个红色警告标志：说谎体征，江薇嫚迅速截屏保存了这个关键数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