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日,前夫皇帝掀了我的盖头
大婚日,前夫皇帝掀了我的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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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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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婚日,前夫皇帝掀了我的盖头
作者:
不停码字美少女
本章字数:
8310
更新时间:
2025-06-25

寒风如同万千把淬毒的钢刀,裹挟着雪粒和冰渣,狠狠刮过狭窄陡峭的山脊。脚下的岩石覆着厚厚的冰壳,滑溜得如同抹了油。身后,是深不见底、吞噬一切的漆黑深渊。前方,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面目狰狞的死士,刀锋在追兵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副将魁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挡在我身前,手中染血的长刀舞成一片泼水难入的光幕,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蓬血雨和敌人的惨嚎。他像一头陷入绝境的猛虎,用血肉之躯为我争取着最后一线生机。我紧握着那柄染血的龙鳞匕首,凭借着灵巧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在副将刀光的缝隙中穿梭,冰冷的匕首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在敌人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温热的、带着腥气的血点不断溅到脸上,冰冷刺骨。

但敌人太多了!如同无穷无尽的蚁群!我们被逼得步步后退,脚下碎石簌簌滚落深渊,发出空洞而绝望的回响。离那通往生路的藤索桥,越来越远!

“娘娘!走——!!!” 副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濒死巨兽般的咆哮!他猛地回身,布满血污的脸上是决绝到极致的疯狂!他用尽全身力气,用他那宽阔的后背,狠狠撞向我和身后紧逼的数名死士!

巨大的撞击力传来!我被他撞得踉跄着向后倒去!同时,几柄淬毒的刀锋,带着死亡的尖啸,狠狠刺入了副将的后背!鲜血如同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冰冷的岩石!

“不——!” 我目眦欲裂,失声尖叫!

副将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轰然跪倒。但他最后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钉在藤索桥的方向,充满了恳求和未尽的守护。

“抓住她!” 死士的狞笑在耳边炸响!几只沾满副将鲜血的手,如同铁钳般,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狠狠抓向我的胳膊和头发!

就在那冰冷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刹那!

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从侧面撞来!是另一名被敌人砍倒、滚落过来的亲兵!他用自己残破的身躯,如同炮弹般撞开了抓向我的死士!

“娘娘……跳……!”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声音被涌出的鲜血堵住。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我,身不由己地向后猛退!

脚下猛地一空!

失重感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心脏!眼前是副将倒下的身影、死士狰狞扭曲的脸、还有那在狂风中剧烈摇摆的藤索桥……所有景象瞬间颠倒、模糊!

耳边只剩下凛冽到极致的风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着下方那无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急速坠落!

冰冷!绝望!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微弱的光感,刺破了沉重的黑暗。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千斤巨石,每一次试图掀开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砂砾,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灼痛和浓重的血腥味。全身的骨头仿佛都碎了,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哀嚎,尤其是后脑勺,如同被重锤狠狠砸过,传来一阵阵沉闷而剧烈的钝痛,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那痛楚,几乎要撕裂整个头颅。

光线很暗,带着一种昏黄的暖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味道:浓重的草药味、某种动物皮毛的膻气、燃烧牛粪的烟火气,还有一种……属于人长期生活的、混杂着汗液和尘埃的原始气息。

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视线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朦胧中,似乎是一个低矮的……帐篷顶?由粗糙的、深褐色的兽皮拼接而成,缝隙处透进几缕微弱的天光。支撑帐篷的是巨大的、未经打磨的原木,上面挂着一些风干的肉条、兽骨和成串的草药。

意识如同沉船的碎片,缓慢地、艰难地浮出冰冷的海面。坠落……深渊……副将的血……宇文彻……藤索桥……

宇文彻!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混沌的脑海!巨大的恐慌和难以言喻的痛楚攫住了心脏!他怎么样了?!他过了索道吗?!他伤得那么重!

“呃……” 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我挣扎着想动,想坐起来,想找到他!但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剧烈的疼痛瞬间从西肢百骸传来,尤其是后脑勺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阵发黑,几乎再次昏厥过去。

“别动!天神在上,你终于醒了!”

一个带着浓重异族口音、略显生硬的梁国官话在耳边响起。声音苍老而沙哑,却透着一丝关切。

我艰难地转动脖颈,循声望去。视线逐渐聚焦。

一个穿着厚重、粗糙毛皮袍子的老妇人,正盘腿坐在我旁边的毡毯上。她的头发花白,编成许多细小的辫子,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深褐色。她的眼睛很亮,像草原夜空里的星星,此刻正带着温和的担忧看着我。她手里拿着一只粗陶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墨绿色的粘稠药汁,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苦涩气味。

“你……你是……”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是萨仁,意思是‘月亮’。” 老妇人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露出几颗稀疏的牙齿,“是阿木尔在鹰嘴崖下的雪窝里发现了你们,天神保佑,你们还活着。”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粗陶碗凑到我干裂的唇边,“来,孩子,喝了它。它能驱走你身体里的寒气和伤痛。”

鹰嘴崖?雪窝?我们?

捕捉到关键词,巨大的希望瞬间点燃!我顾不上那令人作呕的药味,贪婪地啜饮着那滚烫苦涩的液体,灼痛感滑过喉咙,却带来一丝真实的活着的知觉。

“他……另一个人……他在哪?” 我急切地、几乎是用气音问道,目光焦急地在昏暗的帐篷内搜寻。

萨仁婆婆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帐篷的另一侧。

在那里,靠近帐篷边缘避风的地方,铺着厚厚的、相对干净的羊毛毡毯。毡毯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是宇文彻。

他身上的玄青色残破衣袍己经被换下,穿着一件同样粗糙的、宽大的深色皮袍,敞开的领口处,露出层层包裹的、被草药染成褐色的麻布绷带。绷带下,隐约可见肩胛骨下方狰狞的箭伤轮廓,以及手臂、肋下多处渗血的包扎。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上好的白瓷,薄唇紧抿,眼睑闭合,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呼吸很微弱,胸膛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

“他……” 萨仁婆婆顺着我的目光,脸上温和的笑容淡去,换上了一层深深的忧虑,“天神垂怜,他身上的伤太重了,流了太多的血。更麻烦的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后脑,“他的头,撞在了雪窝里的硬石上,伤得很重。我们部落里最好的草药都用上了,外伤的血暂时止住了,可这头上的伤……唉……”

她重重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愁容:“他比你早醒过来两天,烧得像块炭火,嘴里说着胡话……可昨天烧退了些,人却……”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带着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敬畏和困惑,“人却像换了一个……”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比坠入深渊时更甚!

“换……换了一个?” 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萨仁婆婆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昏迷中的宇文彻:“他……他不认得人了。看我们的眼神,像看陌生人,甚至……像看敌人。问他叫什么,从哪里来,他……他好像很痛苦,抱着头,什么也说不出,眼神空空的,像个……像个刚出生的羔羊,什么都不懂。”

失……失忆?!

这两个字如同万钧巨石,狠狠砸在我的心上!砸得我眼前发黑,几乎喘不过气!

宇文彻……那个在千军万马中杀出血路、在万丈悬崖上向我伸出手、在生死关头用身体为我挡箭的宇文彻……他……他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我们经历过的一切?不记得萧家的血仇?不记得皇帝的背叛?不记得……我们之间那刻骨铭心的三年和那场染血的大婚?!

巨大的恐慌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瞬间将我淹没!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遗忘!是被最在意的人,彻底从记忆中抹去!

“他……他现在……” 我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坐起来,目光死死锁住那个安静躺着的身影,仿佛要穿透那层失忆的迷雾,看到里面那个熟悉的灵魂。

“昨天喂他喝了安神的药,一首昏睡到现在。” 萨仁婆婆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乱动,“头上的伤最怕乱动。你也是,孩子,你的头也撞得不轻,要静养。”

就在这时!

毡毯上,宇文彻那如同蝶翼般的长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似乎被某种不适困扰。然后,那双紧闭的眼睑,缓缓地、极其费力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光线对于昏睡许久的人来说显然太过刺目。他立刻又闭上了眼睛,眉头蹙得更紧,喉间逸出一丝极其压抑的、带着痛楚的闷哼。

“他……他醒了?” 萨仁婆婆也注意到了,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宇文彻再次尝试睁开眼。这一次,他适应得稍快一些。

那双眼睛……缓缓睁开。

依旧是我熟悉的轮廓,深邃的眼窝,浓密的睫毛。然而,那里面曾经燃烧的、如同塞外寒星般锐利的光芒,曾经饱含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深情与怒火……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茫。

如同被暴风雪席卷过后、空无一物的荒原。没有焦点,没有情绪,只有一片混沌的、带着巨大疲惫和无法言喻的困惑的空白。

他的目光茫然地在低矮的帐篷顶上逡巡了片刻,似乎在努力辨认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然后,那空茫的视线,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本能的警惕和审视,移到了我的脸上。

西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帐篷里只有牛粪炉子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和外面隐约传来的、部落里的犬吠和孩童的嬉闹声。

我望着他,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死死攥住,痛得无法呼吸。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我张了张嘴,想呼唤他的名字,想告诉他我是谁,想问他疼不疼……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身下粗糙的羊毛毡毯上。

宇文彻……宇文彻……

我在心底无声地、绝望地呐喊。

他似乎被我的眼泪惊扰了。那双空茫的眼睛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困惑和……不安的情绪?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看到陌生人突然的哭泣,感到无措。

他的目光在我满是泪痕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空茫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挣扎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随即,那丝微弱的波动消失了,重新被更深的疲惫和一片空白的茫然所取代。

他极其缓慢地、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般,重新闭上了眼睛。眉头依旧紧锁着,仿佛沉入了一个充满迷雾和未知疼痛的、更加深沉的昏睡之中。

帐篷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萨仁婆婆沉重的叹息,牛粪炉火的噼啪声,以及我压抑不住的、细碎而绝望的呜咽。

他看我的眼神……是空的。

宇文彻,他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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