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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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麦子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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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穷人阿光
作者:
长城长长的
本章字数:
4696
更新时间:
2025-06-25

祖地归还手续比想象的顺利。一个月后,阿光拿到了地契——那半亩曾经属于父亲,后来被丧彪强占的麦田。

地里还堆着丧彪工厂的废墟,清理需要时间。阿光拄着拐杖在地头站了很久,风吹起他的衣角,像是父亲无声的拥抱。

表叔帮他找了几个工人,开始清理废墟。挖到地窖时,工人们都吓坏了——里面还有十几袋硝酸铵,己经结块了。

"危险!"工头大喊,"都退后!"

阿光报了警。防爆专家来了,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炸药"运走。记者也来了,对着镜头大谈公共安全问题。阿光躲得远远的,不想上电视。

晚上,县里来了个领导,握着阿光的手不放:"感谢你发现隐患!县里决定奖励你五万块钱!"

阿光愣住了。五万...和丧彪给的封口费一样多...命运有时候真是个圆...

他用这笔钱买了建材,在祖地上盖了间小屋,比原来的结实多了。墙刷得雪白,窗户朝南,阳光能首接照到床上。门口种了棵梧桐树——和表叔家那棵一样,秋天会飘金色的叶子。

小芳常来帮忙,带着自己做的饭菜。她手腕上的表己经不戴了,换成了条红绳——说是本命年辟邪。阿光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温柔,但他不敢回应——一个瘸子,凭什么耽误人家好姑娘...

阿莲被判了两年,缓刑三年——她确实不知情,只是贪财。出狱那天,阿光去看了她。阿莲瘦了很多,肚子平了,眼神也不再嚣张。

"孩子..."阿光轻声问。

阿莲的眼泪掉了下来:"没了...摔了一跤..."

阿光没说话,只是递给她一个信封:"五千块...重新开始..."

阿莲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单薄得像片枯叶。阿光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十年前的初见——那时候的阿莲穿着红裙子,笑起来像朵山茶花...

小卖部的刘婶把店面扩大了,兼卖彩票和日杂。阿光偶尔会去买注彩票,还是押"23"号——这个数字己经刻进了他的生命。

黑皮被判了五年,他的高利贷团伙一网打尽。阿光拿回了那枚金戒指——母亲留给孩子的遗物,现在被他戴在了小指上。

丧彪一审被判十五年,他上诉了,但翻盘希望渺茫。他母亲——那个刻薄的老太太,现在靠捡废品为生。阿光每周会给她送点米面,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小芳的表哥——那个跑路的李会计,从外地回来了。他带着父亲的遗像去了趟公墓,在坟前哭成了泪人。阿光站在远处,没有打扰。

秋天来了,阿光在祖地上种了冬小麦。种子是表叔给的,说是新品种,抗倒伏。播种那天,小芳来了,带着个饭盒,里面是她亲手包的饺子。

"尝尝..."小芳夹起一个喂他。

阿光不好意思地张嘴,饺子很香,韭菜鸡蛋馅的。小芳看着他吃,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吃吗?"

阿光点点头,耳根发烫。小芳突然说:"我哥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和我..."

阿光的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小芳帮他捡起来,用围裙擦了擦:"不急...你慢慢想..."

麦种播下去后,阿光去了趟孩子的坟。坟头己经长满了野花,在秋风中摇曳。他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泥土,就像曾经抚摸孩子的小脸那样。

"财儿..."阿光轻声说,"爸爸要开始新生活了..."

风吹过坟头,野花轻轻点头。一片梧桐叶飘下来,正好落在坟上,像只金色的蝴蝶。

阿光把金戒指埋在了坟前——那是母亲留给孩子的,现在物归原主。站起身时,他看见小芳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束野菊花。

"给你..."小芳把花递给他,"给孩子..."

阿光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小芳轻轻抱住他,像抱住一个受伤的孩子。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光影。

冬天来了,麦苗在雪下安静地生长。阿光的腿好了些,能不用拐杖走一小段路了。医生说再恢复半年,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小芳几乎每天都来,带着热乎乎的饭菜和甜甜的笑容。她不再提那件事,但眼神说明了一切。阿光也不再躲避,偶尔会接过她递来的碗,手指相触时,两人都会脸红。

除夕夜,表叔一家来阿光的新房吃饭。小芳也来了,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像个女主人。表叔和表婶交换着眼色,笑得合不拢嘴。

"阿光啊..."表叔喝了口酒,"春天把婚事办了吧?"

阿光的脸红得像灶膛里的火。小芳假装没听见,但切菜的刀法明显乱了。

"我...我配不上..."阿光小声说。

"胡说!"表叔一拍桌子,"你现在可是英雄!"

阿光摇摇头。什么英雄,他只是个走投无路的瘸子,碰巧撞破了丧彪的秘密...

雪静静地下着,覆盖了麦田,也覆盖了过去的伤痛。阿光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山影。小芳悄悄走过来,塞给他一个红包:"压岁钱..."

阿光打开一看,是张彩票,号码是"23"。

"一定会中..."小芳轻声说。

阿光笑了,把彩票放进口袋,轻轻握住了小芳的手。她的手很暖,像冬日的阳光。

春天来了,雪化了,麦苗返青了。阿光和小芳的婚事定在五月——麦子抽穗的时候。阿光在祖地上又盖了间新房,窗户朝南,阳光充足。

丧彪的母亲上个月走了,走得很安详。阿光给她办的丧事,没几个人来——丧彪造的孽,报应在了老人身上。阿光在坟前放了束野花,算是尽了一份心。

阿莲去了南方,听说在服装厂打工。她寄来过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对不起"。阿光把明信片收进了抽屉,没有回信。

小芳搬进了新房,带来了她的缝纫机和几盆绿植。家里突然有了生气,窗台上总是晒着洗净的衣服,灶台上总有热乎乎的饭菜。

阿光偶尔还会去买注彩票,还是押"23"号。有时候中个小奖,五块十块的,他就给小芳买支冰棍。小芳总是先让他咬第一口,说这样甜。

麦子抽穗那天,阿光和小芳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就在麦田边摆了几桌,请了表叔一家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小芳穿着红裙子,像朵山茶花。

晚上,阿光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金黄的麦田里,远处是母亲和父亲,中间是笑得灿烂的孩子。风吹麦浪,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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