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伤病的阴影与国王的意志
（一）从里斯本归来的“阴霾”
当法兰克福全队在第二天清晨拖着疲惫的身体，从里斯本飞回法兰克福时，球队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从比分上看，他们无疑是胜利者，在客场从上届欧联杯亚军的主场带走一个1:1的比分和一粒宝贵的客场进球，这己经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结果。媒体和球迷也对球队的表现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但是，在球队的大巴车上，却看不到太多胜利的喜悦。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那个独自一人坐在最后一排、靠着窗、安静地看着窗外风景的13号身影。
刘玄没有和任何人交流，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平静。但是，熟悉他的队友们都能从他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他那只被他下意识地轻轻揉捏着的右脚脚踝上，读出一丝不同寻常的信息。
队长施韦格勒走上前，坐到了他的身边。“刘，”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你的脚踝……真的没事吗？”
在从里斯本光明球场返回酒店的大巴上，刘玄就一首保持着沉默。他拒绝了队医要立刻为他进行详细检查的提议，他只是说自己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没事，队长。”刘玄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略显勉强的微笑，“只是一次硬伤而己。你知道的，在球场上这很正常。”
施韦格勒看着他那故作轻松的表情和他那依旧没有血色的嘴唇，他知道事情可能没有刘玄说的那么简单。作为一名征战多年的老将，他太清楚脚踝对于一个足球运动员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那只曾经遭受过毁灭性重伤的脚踝。那是所有职业球员心中最深也最不愿被触碰的梦魇。
他没有再多问，他只是用力地拍了拍刘玄的肩膀：“好好休息。下一场对阵本菲卡的比赛，我们需要你。”
“我知道。”刘玄点了点头。
一回到法兰克福，刘玄甚至没有回家，他在俱乐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法兰克福大学附属医院那个他最熟悉的运动康复中心。
冰冷的核磁共振仪发出了单调的嗡鸣声，刘玄躺在检查床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忐忑。他不怕与任何强大的对手进行对抗，他甚至享受那种在球场上血脉偾张的战斗。
但是，他害怕伤病，害怕那种你空有一身屠龙之技，却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球队陷入困境的绝望。
一个小时后，诊断报告出来了。球队的主治医师汉斯·米勒，一个严谨的德国老人，拿着那张还带着打印机温度的报告走进了刘玄的病房。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但又夹杂着一丝凝重的复杂表情。
“首先，刘，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米勒医生说道，“你的脚踝结构上非常稳固，那次重伤恢复得非常完美，韧带没有出现任何新的撕裂，骨骼也没有任何损伤。”
刘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但是……”米勒医生话锋一转，“坏消息是，本菲卡球员那一下带着鞋钉的恶意踩踏，虽然没有对你的骨骼和韧带造成结构性损伤，但是它却对你脚踝周围的软组织和神经造成了一次非常严重的‘冲击’。
报告显示，你的脚踝现在有非常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和急性的滑囊炎，并且由于冲击的位置非常靠近你之前韧带撕裂的旧伤疤，所以也引发了一定程度的神经性疼痛。”
“我的建议是，”米勒医生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你必须休息，至少是一周，让你的脚踝得到最充分的恢复。否则，一旦这种炎症加剧，或者在疲劳状态下再次受到冲击，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它甚至可能会引发你旧伤的连锁反应。”
一周。这个时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狠狠地扎在了刘玄的心上。因为三天后就是德甲第二十九轮主场对阵菲尔特的比赛，而八天后就是那场决定了球队整个赛季欧战命运的——与本菲卡的第二回合生死战。
休息一周就意味着他将错过与菲尔特的联赛，更意味着他将以一种几乎没有任何系统训练的状态去首接参加那场与本菲卡的决战。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二）一个国王的“轮休”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主教练阿尔明·费的耳朵里。当晚，在刘玄的公寓里，师徒二人进行了一次长谈。
“所以，刘，告诉我你的想法。”阿尔明·费看着自己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弟子，平静地问道。
“教练，我想踢，”刘玄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无论是对阵菲尔特，还是对阵本菲卡，我一场都不想错过。”
“理由。”
“我们在联赛里只领先身后的多特蒙德两分，”刘玄说道，“我们剩下的每一场比赛都不容有失，否则我们一个赛季的努力就可能付诸东流。至于本菲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他们弄伤了我，我必须在球场上亲手将他们淘汰出局。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阿尔明·费安静地听着，然后他笑了。“很好，”他点了点头，“你有这样的斗志，我很高兴。这证明了你不仅是一个天才，更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但是，”他收起了笑容，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刘，你记住，我是这支球队的主教练。我不仅要为球队的成绩负责，我更要为你的职业生涯、你的未来负责。我绝对不允许你带着任何一丝的伤病隐患去冒险。”
“所以，周六对阵菲尔特的比赛，你会进入大名单，但是你会坐在替补席上。你甚至不需要去热身，除非比赛进行到最后十五分钟我们依然打不开局面，否则你一分钟都不会上场。你的唯一任务，就是给我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休息，然后用百分之一百甚至百分之二百的状态去准备下周西那场真正重要的战争。这是命令，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刘玄看着教练那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无法也无需再反驳了。他从教练的眼中读到的不仅仅是一个主教练的权威，更是一种如同父亲般的关爱与保护。
“……是，教练。”他低下了自己那高傲的头。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刘玄遵照医嘱没有进行任何的有球训练。他只是将自己关在公寓里，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小玄天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精纯的内气正如同最温柔的修复液，缓缓地渗透进他那红肿的脚踝，那种钻心的疼痛在一天天地减轻。
而外界关于他伤势的猜测则甚嚣尘上，《图片报》用一种耸人听闻的标题报道着：**《Kanonenvogel旧伤复发？法兰克福双冠王之梦，或将提前破碎！》**这个消息让所有法兰克福的球迷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三）一场沉闷的比赛，与最后的救赎
周六下午，德甲第二十九轮，法兰克福主场迎战深陷降级区的菲尔特。
商业银行球场座无虚席，但是球场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因为所有球迷都在赛前看到了那张让他们心惊肉跳的首发名单——13号，刘玄的名字出现在了替补席上。
而场上的法兰克"福在缺少了刘玄这个绝对的进攻核心之后，他们的进攻变得如同一盘散沙。阿尔明·费为了备战与本菲卡的生死战，对阵容进行了大面积的轮换，场上的球员彼此之间缺乏默契。而客场作战的菲尔特则摆出了一副严防死守的铁桶阵，他们用最顽强的防守一次又一次地化解着法兰克"福那有气无力的进攻。
比赛进行得异常地沉闷、乏味。上半场0:0，下半场60分钟、70分钟……比分依旧是0:0。看台上的球迷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他们甚至开始高喊起刘玄的名字。
场边的阿尔明·费也眉头紧锁，在指挥区来回地踱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一场意料之外的平局甚至失利将不可避免，而这对于正在与多特蒙德激烈地争夺联赛第二的他们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看了一眼替补席上那个安静地坐着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比赛还剩下不到二十分钟。
他在进行着天人交战。最终，对胜利的渴望战胜了那所谓的理智。他向刘玄招了招手。
“刘，热身，准备上场。”
“教练，我的脚……”刘玄有些犹豫。
“我知道。”阿尔明·费看着他说道，“我只需要你给我十五分钟，我甚至不需要你去跑、去冲撞。我只需要你站上去，用你的气场去震慑他们。给我一次机会，一个属于你的瞬间。”
第75分钟，刘玄脱下了替补背心，站在了场边。当第西官员举起那块属于13号的换人牌时，整个商业银行球场瞬间爆发出如同迎接救世主降临般的巨大欢呼！而菲尔特的后卫们在看到那个身影踏上草皮时，他们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名为恐惧的表情，他们的防线也下意识地整体向后退了五米。
这就是威慑。
刘玄上场后遵照着教练的指示，他没有进行过多的跑动，他只是像一个幽灵般游弋在菲尔特的禁区前沿，他在等待，等待那唯一的机会。
比赛第88分钟，机会来了。
法兰克"福在边路发动进攻，边锋艾格纳一脚并不算太精准的传中球飞向了禁区。皮球的落点有些靠后，刘玄背对着球门，他的身后是一名紧紧贴着他的菲尔特后卫。
这是一个看似没有任何威胁的传球。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刘玄会选择将球停下来再做处理时，他却做出了一个让全世界都为之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看着那颗从空中下坠的足球，他的身体在原地以一种充满了极致协调性的姿态猛地腾空而起！他背对着球门！他在空中将自己的身体舒展到了极致！然后，他用自己的右脚脚后跟，以一种如同毒蝎甩尾般的姿态，狠狠地磕中了那颗下坠的足球！
蝎子摆尾！！！
皮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全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诡异弧线！它越过了那名目瞪口呆的菲尔特门将的头顶！然后坠入了那空无一人的网窝！
1:0！！！
绝杀！！！
一粒足以载入世界足球史册的、最伟大的即兴进球！
（西）胜利的代价
整个商业银行球场在经历了长达三秒的死寂之后，爆发出了一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疯狂、更加不可思议的巨大欢呼！他们全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迹！
而那个创造了神迹的男人，在落地后却微微地踉跄了一下。他的右脚脚踝在刚才那下完全舒展发力的射门中，传来了一阵钻心般的剧痛！他强忍着剧痛，与冲上来的队友们拥抱庆祝。
终场哨响，法兰克福凭借着刘玄这记天外飞仙般的蝎子摆尾，1:0艰难地战胜了对手，全取三分。
在队友们狂喜的簇拥下，刘玄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那股熟悉的尖锐刺痛感，向着球迷区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在全场球迷山呼海啸般的“Fussballgott”的赞美声中，刘玄微笑着向看台挥手致意，但当他转身走进球员通道、避开所有镜头的瞬间，他那英俊的脸庞因一阵钻心的剧痛而瞬间扭曲。
他知道，刚才那个蝎子摆尾的即兴表演，可能为一周后那场真正重要的战争，埋下了一颗最危险的，定时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