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魄的增强,如同给一台老旧的机器更换了强劲的引擎,苏御能清晰感觉到身体每一处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之前在操场上对付王猛时施展的“指枪”和那鬼魅般的身法,在他看来,不过是情急之下,依靠果实能力粗暴辅助形成的雏形,不仅稳定性差,对身体的负荷和能量的消耗也远超预期。现在,是时候将这些技巧系统化、精细化了。
他选择了自家那个不算宽敞,但足够折腾的小院作为初步的练习场地。院子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墙边还有母亲种的几盆蔫头蔫脑的葱蒜。苏御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海军六式》中“剃”的动作要领——瞬间(理论上是0.36秒内)踩踏地面十次以上,利用反作用力产生爆发性速度进行高速移动。
“先从短距离冲刺开始,找到那种连续、高频踩踏的感觉。”
他微微弓起身子,双腿肌肉瞬间绷紧。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急促的踏地声响起,苏御的身形猛地向前窜出。然而,理想很,现实很骨感。
“哎哟!”
只冲出去了三西米,他就因为脚步频率和力量控制不当,左脚绊右脚,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嘴啃泥。稳住身形后,他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脚踝,脸上却没有丝毫气馁。
“不行,发力太散,而且身体的协调性跟不上。”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当初在操场上,那种灵光一闪间,电流刺激腿部特定肌群带来的爆发感。
“响雷果实……”
他尝试着调动一丝微弱的电流,引导它们精准地流过双腿的几处关键肌肉群。
再次尝试!
“砰砰砰砰!”
这一次,虽然依旧有些踉跄,但明显比之前流畅了些许,冲刺的距离也远了一些。
接下来的数日,苏御就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不知疲倦地在小院中反复练习。从最初的磕磕绊绊,到逐渐能稳定地进行五六米的短程冲刺,再到尝试变向。院子里的地面,被他踩踏出无数浅浅的脚印。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又被体温蒸干,留下一片片白色的盐渍。
终于,在又一次力竭般的练习后,当他再次启动“剃”时,只听见一连串几乎连成一片的细密爆音,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瞬间出现在了七八米外!虽然急停时依旧有些狼狈,脚下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但那种风驰电掣般的感觉,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初步掌握了……虽然还只是皮毛,离动漫里那种神出鬼没的程度差远了,但至少,算入门了!”
“剃”的初步掌握,让苏御信心大增,他将目光投向了“指枪”的修炼。
“指枪”,顾名思义,是将全身力量高度集中于食指,通过指尖的硬化与高速刺击,爆发出堪比子弹的穿透力。
为了练习指枪,苏御特地去菜市场肉铺,跟相熟的摊主老王磨了半天,用远低于市价的价钱,买回来好几斤带着厚厚皮层的猪肉。
苏御的母亲,王秀兰女士,一个典型的家庭主妇,平日里最是精打细算,买根葱都要货比三家。当她看到儿子拎着一大块肥腻的猪皮回来,还以为他终于开窍,知道改善伙食孝敬老娘了,脸上刚露出点欣慰的笑容,就看到苏御将那猪皮往院子里的旧木桩上一挂,然后深吸一口气,伸出食指,猛地朝猪皮戳去!
“噗!”
一声闷响,苏御的食指仅仅在厚实的猪皮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指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王秀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柳眉倒竖,叉着腰,指着那块微微晃荡的猪皮,声音拔高了八度:“苏御!你个小兔崽子!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猪皮,够咱家吃好几顿红烧肉了,你拿来这么糟蹋!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那眼神,那语气,像极了苏御小时候调皮捣蛋,拿着竹竿去横扫邻居家地里盛开的油菜花时,被她抓包后的场景。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嫌弃和心疼钱的怒火。
苏御缩了缩脖子,干笑道:“妈,我这是……这是在锻炼身体,开发能力呢。您放心,这猪皮我练完了还能吃,保证不浪费!”
“吃?戳得稀巴烂了怎么吃?!”王秀兰气不打一处来,但看着儿子那认真的劲头,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屋,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败家子”、“不务正业”之类的话。
苏御苦笑着摇摇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猪皮上。
起初,因为猪皮的韧性和滑溜,他的力量很难完全集中,食指戳在上面,大部分力道都被卸掉了。他不断调整姿势,尝试凝聚意念,将全身的力量顺着手臂,导入指尖。
一天,两天……
指尖从红肿到破皮,再到结痂,然后再次破皮。
渐渐地,他找到了一丝感觉。不仅仅是力量的集中,更重要的是出指的瞬间爆发力。他尝试着将“剃”起步时的那种爆发劲道,融入到“指枪”的突刺中。
“咻!”
当他再次出指,食指如同一根离弦之箭,带着一股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刺在猪皮上。
“噗嗤!”
这一次,坚韧的猪皮应声而破!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孔洞,却让苏御欣喜若狂。
他没有停歇,继续练习。从一层猪皮,到两层,三层……当他终于能够一指洞穿叠加起来的十层猪皮时,他的食指己经变得坚硬如铁,指尖的皮肤也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苏御喘着粗气,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食指,心中却是一片火热。他回想起与王猛对战时的情景,当时那仓促间用出的“指枪”雏形,之所以能破开王猛的C级“硬化皮肤”,固然有出其不意的因素,但更关键的,恐怕还是响雷果实附带的电流,在击中瞬间对王猛身体内部造成的麻痹与破坏。毕竟,哪怕只是220伏特的电压,首接作用于人体内部,其破坏力也不容小觑。
“现在的我,单凭肉身力量施展的‘指枪’,威力己经远超当初了。如果再配合电流……”苏御眼神闪烁,“但还不够,身体的强度,电流的掌控,都还有巨大的提升空间。响雷果实的开发,也可以通过对电流的掌控来进行压缩提升质量。”
这段时间,凌冬和柳梦璃偶尔会结伴来看望苏御,美其名曰“探望伤员”,实则是好奇他的修炼进度。
当凌冬看到苏御在小院中如同鬼魅般闪烁,以及那能轻易洞穿厚厚猪皮的指枪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靠!苏御,你这家伙……还是人吗?这才几天啊!你这进步速度,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当初打王猛时你是不是留手了?当时你要这么打,王猛不得给你戳穿了!”
柳梦璃也是美眸异彩连连,她看得更细。苏御的每一次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那种汗水浸湿衣衫,却依旧眼神明亮的坚毅,让她看得有些痴了,白皙的脸颊上悄然飞起一抹红霞。
受到苏御的刺激,凌冬也嚷嚷着要加强体术训练,柳梦璃更是默默地将苏御的训练方法记在心里,准备回去也尝试一番。
苏御感受着体内日益增长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但他清楚,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单纯的闭门造车,进步速度终究有限,想要更快地变强,他需要更多的资源,以及更重要的——实战的经验。
“平静的修炼,远不如生死危机中的一次突破来得迅猛。”苏御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城市的喧嚣,看到了那潜藏在阴影中的危机与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