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埃里希冰冷的判决如同丧钟敲响!三道致命的红色激光点如同毒蛇的獠牙,瞬间锁定沈砚的眉心与心脏!
沈砚瞳孔骤缩!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超越极限的本能!他没有试图躲避那几乎不可能避开的狙击弹道,而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猛地将手中那个装着“假怀表”的油布包裹,用尽全力狠狠砸向正前方、灯下埃里希的面门!同时身体借着抛掷的惯性,如同猎豹般向侧前方、一堆废弃的橡胶轮胎后面猛扑过去!目标是那堆能提供短暂掩护的障碍物!
砰!砰!砰!
三声沉闷的、带着消音器特有气流声的枪响几乎同时炸裂!
噗!噗!
两发子弹狠狠钻入沈砚刚才站立位置后面的铁皮墙壁,溅起刺目的火星!第三发子弹,则精准地穿透了那个飞在半空中的油布包裹!
包裹被子弹巨大的动能撕裂!里面的“假怀表”翻滚着飞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铛啷一声砸在埃里希脚边不远处冰冷的水泥地上!
沈砚的身体重重摔进轮胎堆后面,左肩撞在坚硬的橡胶上,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昏厥。他能感觉到子弹带起的灼热气浪擦过头皮,死亡的冰冷触感清晰无比。
“废物!”埃里希看着脚边滚落的怀表,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被戏耍的暴怒!他显然没想到沈砚会用这种方式干扰狙击手并试图反击!他抬脚,狠狠踩向地上的怀表,仿佛要将其碾碎!
就在他抬脚的瞬间!
轰隆!轰隆!轰隆!
仓库巨大的卷帘门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瞬间映红了门缝!紧接着是密集的、如同爆豆般的枪声和喊杀声!
“敌袭!外面有埋伏!”仓库高处负责狙击的杀手惊怒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
埃里希踩向怀表的动作猛地一顿!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沈砚不是一个人来的?!
几乎在爆炸声响起的同一刹那!
仓库侧面一处早己锈蚀、被杂物半掩的通风铁栅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爆破掀飞!
“少爷!走!”陈锋如同猛虎般的身影率先突入!他手中的突击步枪喷吐着火舌,精准的点射瞬间压制了高处一个狙击点的火力!在他身后,是数名如同鬼魅般突入的精锐行动队员!枪声瞬间在空旷的仓库内激烈对射起来!
“沈砚!”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决绝,紧随着陈锋冲了进来!她手中竟也握着一把精巧的手枪,眼神虽然慌乱却异常坚定,第一时间就朝着沈砚藏身的轮胎堆冲去!
“晚晚!趴下!”沈砚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从轮胎后探身,朝着林晚的方向嘶吼!
就在这时!
仓库深处,埃里希身边阴影里,一个一首如同雕像般沉默的保镖猛地抬手!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正在奔跑的林晚!
砰!
枪声响起!
“不——!”沈砚的嘶吼带着绝望!
噗!
子弹入肉的声音沉闷响起!
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最坚实的盾牌,猛地横移,挡在了林晚身前!是陈锋!
子弹狠狠钻入陈锋的右胸!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猛地一晃,鲜血瞬间染红了深色的作战服!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倒下!手中的枪依旧稳稳地指向那个开枪的保镖,扣动扳机!
砰!
那名保镖应声倒地!
“陈锋!”林晚看着挡在自己身前、胸口迅速被鲜血浸透的身影,失声尖叫!
“带少爷走……快!”陈锋的声音带着血沫,却斩钉截铁!他魁梧的身躯死死挡在通往沈砚和林晚的方向,手中的枪口不断喷射火焰,压制着埃里希身边剩余的护卫和仓库高处的火力点!为沈砚和林晚争取撤退的空间!
“走!”沈砚强忍剧痛从轮胎堆后爬起,左肩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绷带。他一把抓住冲到身边的林晚,将她死死护在怀里,借着陈锋和行动队员用生命撕开的火力网,踉跄着冲向被炸开的通风口!
“拦住他们!”埃里希的怒吼在枪声中响起,带着被彻底激怒的疯狂!他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沈砚和林晚相互搀扶、奔向生路的背影,再低头看向脚边那个被子弹打穿、外壳碎裂的怀表。
他弯腰,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捡起了那块扭曲的“怀表”。入手沉重异常。他用力一掰,后盖连同里面那个实心的、粗糙的金属块一起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假的!
这根本不是他的怀表!
沈砚竟敢用一个拙劣的假货来戏弄他!
“沈!砚!”埃里希英俊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扭曲,他死死攥着那块破碎的假表壳,指关节发出咯咯的爆响,冰蓝色的眼眸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他猛地抬头,看着通风口处沈砚和林晚即将消失的身影,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
“你跑不了!你女儿的解药……永远也别想拿到!我要看着她在你怀里……一点点烂掉!”
仓库内,枪声、爆炸声、怒吼声交织成一片血腥的炼狱。陈锋倚靠在一根钢柱后,胸口血流如注,脸色惨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手中的枪口指向任何试图追击的敌人。忠诚的战士,用鲜血守护着主人的生路。
***
圣玛丽安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空气凝重得令人窒息。巨大的玻璃窗外,念念小小的身体被更多仪器环绕,脸色灰败,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廓起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24小时的倒计时如同悬在头顶的绞索。
林晚扶着脸色惨白、左肩纱布被鲜血浸透的沈砚,踉跄着冲进走廊。陈默立刻迎上,看到沈砚的伤势和林晚惊魂未定的模样,脸色大变。
“少爷!少夫人!你们……”
“陈锋……陈锋中枪了!在旧港仓库!立刻派人去救!不惜一切代价!”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急迫。
陈默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厉芒:“是!”他立刻对着通讯器低吼着下达命令。
沈砚挣脱林晚的搀扶,踉跄着扑到监护室的玻璃窗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里面生命垂危的女儿。埃里希那恶毒的诅咒在耳边回荡——“看着她一点点烂掉”!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
“砚哥……”林晚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泪水无声滑落。
就在这时,旁边临时隔离出来的手术室门被推开。宋砚辞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他肩头的伤口被重新缝合包扎过,失血让他极度虚弱,但眼神依旧冷硬。他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机器余温的报告纸,步履有些蹒跚。
“砚辞!妈怎么样?”林晚急忙问道。
“手术顺利,弹片取出,但还在昏迷,需要时间恢复。”宋砚辞的声音嘶哑低沉,他走到沈砚和林晚面前,将手中的报告递过去,眼神异常凝重,“这是陈默医疗团队的最新分析报告。念念体内诱导剂的成分……被逆向解析出了一部分。”
沈砚和林晚立刻看向报告。上面是复杂的分子式和专业术语,但结论部分被宋砚辞用红笔圈了出来:
> **……诱导剂核心作用机制己明确,其针对的基因片段(标记为‘G-7’)存在罕见遗传多态性,该多态性……在东亚高净值家族谱系中呈显著聚集现象……初步溯源,与沈氏家族己知基因图谱存在高度关联性……**
“沈氏家族基因图谱关联?”林晚难以置信地看向宋砚辞。
宋砚辞沉重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沈砚惨白的脸上:“换句话说,埃里希使用的这种‘定制’的诱导剂……极有可能是专门针对沈氏血脉设计的!念念……不是随机目标!她体内的沈氏血脉,就是这种毒药精准定位的靶心!”
沈砚的身体猛地一晃,如遭雷击!他死死抓住窗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金属框里!看着监护室里女儿那小小的、被仪器包围的身影,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伴随着滔天的恨意,瞬间席卷全身!
埃里希!他不仅要复仇!他还要用最残忍、最精准的方式,灭绝沈氏的血脉!
“还有……”宋砚辞的声音带着更深的沉重,他指向报告最下方一行小字,“团队发现,诱导剂的代谢产物里,有一种极其微量、但结构异常稳定的‘信息素载体’。它本身无害,但……像是一个‘定位信标’。”
他抬起头,看向沈砚和林晚,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意味着,只要念念体内还有这种诱导剂残留,无论她在世界任何角落……埃里希的人,都可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