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区的风裹着沙尘,把一张皱巴巴的纸吹到沈灼脚边。她低头一看,立刻蹲下来捡——是委员会新贴的通缉令,自己的照片被印在正中间,眼神凶狠,机械手臂闪着冷光。最扎眼的是照片上的血纹,被人用红笔描成了一朵带刺的玫瑰。
“真会玩花样。”陆沉凑过来,用靴底碾了碾通缉令,“还玫瑰,他们是怕抓不到你,先恶心你?”
小哑发出几声不满的电子音,机械爪“咔嗒”一下,把通缉令撕成了碎片。沈灼却盯着地上的碎纸片,突然想起小时候,哥哥陆眠会用糖纸给她折玫瑰花。那时候的玫瑰是甜的,现在委员会画的玫瑰,却带着股火药味。
逆鳞小队的据点里,大家正围着地图讨论。疤脸大叔用刀尖指着墙上的标记:“委员会最近动作太频繁,肯定在憋大招。”他抬头看了眼沈灼,“特别是你,现在全城的赏金猎人都盯着你的血纹。”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沈灼冲出去,就看见几个小孩举着通缉令在喊:“疯刃姐姐!他们把你画得真好看!”为首的男孩还往她手里塞了朵用野草编的花。
沈灼愣了一下,蹲下来问:“你们不怕我?”
“不怕!”女孩晃着手里的通缉令,“你在墙上画的太阳还在呢!而且……”她凑近压低声音,“这玫瑰比委员会徽章好看多了。”
当晚,沈灼翻来覆去睡不着。小哑安静地蹲在窗边,机械眼一明一暗。月光照进来,她又想起通缉令上的玫瑰。血纹突然在手腕发烫,她起身摸黑走到据点外的墙上。
摸黑找了半天,才摸到上次画太阳的地方。沈灼咬破手指,借着月光,在太阳旁边开始画玫瑰。血珠滴在墙上,和之前的血迹混在一起,她越画越用力,玫瑰的花瓣歪歪扭扭,却带着股狠劲。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当画家?”陆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沈灼没回头,继续描着玫瑰的刺:“他们不是喜欢画玫瑰吗?我就画真的给他们看。”
陆沉走过来,把外套披在她肩上。银十字架晃了晃,映出墙上未干的血迹:“明天委员会看到这,估计得气疯。”
“那就让他们疯。”沈灼冷笑一声,最后一笔重重落下,“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通缉令厉害,还是我的血纹硬。”
第二天,整个废土区都炸开了锅。沈灼画的血玫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好多涂鸦——有小孩画的歪扭太阳,也有用石头刻的草莓。委员会的人来清理了三次,可每次刚擦干净,新的画就又出现了。
逆鳞小队的成员看着热闹,首乐呵:“这下好了,全城都在和委员会对着干!”
沈灼站在人群里,看着墙上越来越多的画,血纹在皮肤下轻轻跳动。这次不是愤怒,倒像是在回应什么。她知道,委员会想把她当成怪物,可废土区的人,却把她的“疯”,变成了反抗的武器。
小哑突然拽了拽她衣角,机械爪指向天空。沈灼抬头,一架委员会的巡逻首升机正在盘旋,探照灯扫过墙面,停在了她画的玫瑰上。
“准备战斗。”沈灼握紧拳头,血纹亮起猩红的光。玫瑰的影子映在她脸上,像极了她骨子里的倔强。这次,她要让委员会知道,这朵用血画的玫瑰,不是用来欣赏的,是用来扎破他们喉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