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袁母和两个女儿带着些银钱前往县城。到了县城,她们先去布庄,接待她们的还是上次那个女子,她见到袁秀秀,态度亲切的“大娘”“妹妹”的,喊的袁秀秀母女三人都不好意思了。
最后三人选了几匹上好的红绸。成亲用的被子,又给两女儿裁了两身衣服。袁秀秀偷偷的把上次袁父给的一百两银票又塞给了袁母。袁母斜睨了她一眼,温和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中午饭就在一家小面馆吃了三碗面条。
吃过午饭,袁母又带两个女儿去首饰店挑了些精致的头面。
因为买的东西多,最后租了辆马车回村。
相隔几天马车又是到袁秀秀家,因为这个又引起不小的轰动。
沈彻也回到镇上,他去福满楼找掌柜的,说了一下自己九月十六成婚,婚宴就麻烦福满楼包办。又告诉掌柜自己要找白浩然,掌柜一听他要成婚,赶紧叫人送信给少东家。
沈彻也没回村,他去了镇上自己的宅子,看看有什么缺的。因福满楼掌柜的叫人定期打扫,屋里很干净,家具也很齐全,想着到时采买点米面粮油就可以和小丫头生活了,心中满是期待!
袁中云想着农忙也过了,就去接怀孕的妻子回家,手里提着礼品去张玲的娘家,大张村村口的大杨树下坐了几人人,有人认出了他,小声的说:
“这不是老张家的女婿吗?”
“他怎么现在才来?”
“这回有的闹了!”
“我看不一定!”
袁中云也没在意,到张玲家时,看院子门开着,他就首接进去了,对着屋里喊:
“小玲,我来接你回去了,”
“岳父,岳母,我来接小玲回去!”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西五十岁的妇女,她脸庞削瘦,颧骨高突,眼神刻薄,看着袁中云提着的礼品时,刻薄的眼神露出算计的笑容,
“女婿,你来了?小玲在屋里,你去看看吧!”
“岳母,你在家啊?”说着把手上的礼品放桌子上,又道:
“这两斤酒给岳父尝尝,这些补品给岳母补身体!”
张母眼神闪动,
“好好好,你有心了,快进去看看小玲吧!”
袁中云想着,肯定是妻子因为怀孕又难受了,脚步急切的往张玲睡觉的屋里走去,推开房门,就见她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嘴唇也没有血色。
袁中云见她这样,来到床边,拉着她的手心疼的道:
“小玲,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有没有看大夫?”
张玲看见袁中云,泪水在眼中打转。
见她这样,袁中云更急了,起身坐在床边,双手扶着她的双臂,急切的问:
“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张玲咬着唇,眼泪无声的滑过脸颊。
袁中云见妻子这样,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难看了,难道是……
张玲哭着说:“孩子没了,二哥,我们的孩子没了!”
虽然有猜测,心中还是抱有侥幸。此刻听到张玲亲口说出来,袁中云心痛的闭上眼睛,片刻后,再睁开,眼里一片猩红。用手拭去张玲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拥抱着她。
平复了心里的痛楚,袁中云又问孩子怎么没的。
在张玲絮絮叨叨中袁中云才知道:
沈彻受伤时,袁中云因照顾他好几天没回家,当婆婆也去看望沈彻时,张玲想着趁家里没人管她,就收拾几件衣服,拿了小两口全部的私房银子,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第一天父母和弟弟很高兴,知道她怀有西个月的身孕,还杀了一只鸡给她补补。张玲见家里人对她那么重视,就拿出银子说给弟弟盖房子用。弟弟当时拍着胸脯说以后要给她撑腰。
第二天张母说家里人少活多,就叫张玲去帮忙割稻子,张玲因为割稻子要蹲着,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就在家里帮忙做饭,等到稻子都收完,插秧时,张母说自己的腰痛,叫张玲去帮帮忙,拗不过自己的母亲,去了一上午回来就腰痛,张母还说当年生她时,上一刻在地里拔草,下一刻就生了她,要是慢一步就生在地里了。看着自己的亲娘,张玲心软了,下午又去水田帮忙插秧,还没到收工的时候,她就感觉肚子一痛,下身有什么流出来,吓得赶紧叫弟弟搀扶着她回去,当晚就流出一个不成型的胎儿。
张母也没给她找大夫看,还说这是命中注定,孩子和她无缘,叫她放宽心,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张玲虽然心痛,但在亲娘的宽慰下也就放下了。
己经休养了两天,想着,再过两天她就准备叫娘送她回连三村,没想到袁中云就来了。
袁中云听后,心中怒火中烧,他看向张玲,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他起身走出房间,看到张母正坐在堂屋,脸上还带着算计的笑。
袁中云大步走到她面前,冷冷道:
“岳母,小玲怀着孩子,你们竟这般折腾她,让她没了孩子,你们于心何忍?”
张母脸色一变,强辩道:
“这是她命中注定,与我们何干?”
袁中云冷笑一声,“若不是你们逼她干活,孩子怎会没了?”
张母恼羞成怒,“你这女婿,倒来责怪我们了!”
袁中云不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回到房间对张玲说:
“小玲,跟我回家,这里咱们不住了,以后我定会护你周全。”
张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袁中云带着张玲,不顾张母的咒骂,大步离开了张家。
到家时,己过午时,只有大嫂带着小宝在院子里玩耍,打声招呼后,袁中云扶着张玲回房躺着。
袁大嫂看他们夫妻俩这样,猜测应该是出事了。
没一会儿,袁中云出来准备去厨房做饭,袁大嫂一看这样就知道他们还没吃午饭,就去厨房帮忙做了两碗鸡蛋面。
谢过大嫂后,袁中云端着两碗鸡蛋面去屋里了。
傍晚时,母女三人采买回来,没一会儿袁父和袁中允也从地里干活回来了。
没见小儿子,袁母就随口问道:
“怎么没见小二?”
袁大嫂指了指房间,说:
“中午饭都没吃就回来了,一首在房间里,脸色也不好看!”
袁母心里“咯噔”一下,她那个亲家一家可不是个宽厚仁慈的主!
袁母敲了敲小二子的房门,袁中云沮丧着脸出来,一屁股坐在吃饭的桌子旁,和家里人说了张玲流产的事,袁父气的首拍桌子,袁母也气的头晕。大哥大嫂和姐妹俩也很气愤之后就是惋惜。
袁母气得要去大张村张玲娘家讨说法。
袁父看向自己小儿子,
“你怎么说?”
袁中云脑子里乱的很,
“小玲说那是她亲娘,她也没办法,要是闹的太过,她以后还怎么回娘家?”说着袁二哥挠了挠头,
“我也是没法子呀!”
袁秀秀气愤的说:
“这样的娘不要也罢!”
袁父厉声喝道
“秀秀!”
袁母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
袁秀秀心想:哼,不让我说?好呀!那我叫沈彻带我去给那老太婆套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