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薇默默合上汪潇琳的双眼，从她紧握的手心里取出一枚微型存储器："最后的礼物。"
狗剩轻轻放下汪潇琳的遗体，擦掉她嘴角的血迹，三年前那个雷雨夜，父亲也是这样躺在他怀里断气的。
"紫薇，"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带杨恩去安全屋，启动'啄木鸟协议'。"
"你要干什么？"秦紫薇抓住他的手腕。
"当诱饵。"狗剩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疤，"既然他们想要杨家的血...那就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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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市老火车站的钟楼指向西点，暴雨中的站台空无一人。
狗剩蹲在排水沟旁，军用匕首撬开锈蚀的铁栅栏，露出黑漆漆的通道。
"密码试过了？"刘倩在耳机里问，她正埋伏在两百米外的水塔上，狙击枪瞄准镜扫过站台每个角落。
狗剩输入"19801102"，排水沟内侧的钢板无声滑开："开了。汪潇琳没骗我们。"
"小心陷阱。"秦紫薇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我和杨恩己到达安全屋，特勤处支援十分钟后到。"
狗剩的战术手电照亮通道，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黏液，像某种生物的分泌物。
他弯腰前行，突然踩到个硬物——是半枚弹壳，和刘倩妹妹项链上的一模一样。
"发现刘婷的踪迹。"他低声报告，手指抚过弹壳上的刻痕，"'TW'...是她名字缩写？"
耳机里传来刘倩粗重的呼吸声："不...是我们姐妹的暗号，意思是'危险，撤退'。"
通道尽头是扇金属门，生物识别锁闪着红光，狗剩从医疗包里抽出采血针，刺破手指将血滴在传感器上。
"验证通过"的电子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门开后，眼前的景象让即使身经百战的特种兵也毛骨悚然——
数十个圆柱形培养舱排列在实验室中央，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人形生物。
有些长着多余的肢体，有些皮肤呈现诡异的蓝色，最靠近门口的那个甚至睁开了眼睛，瞳孔是猫科动物般的竖瞳。
"上帝啊..."刘倩通过狗剩的胸针摄像头看到这一幕，"他们在创造怪物！"
狗剩强忍恶心走近控制台，插入汪潇琳的存储器，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份名单：《适配者档案》。
他迅速滑动页面，在"杨恩"的名字旁看到标注："RH-null纯度99.8%，终极载体候选。"
"找到了！"他刚要拷贝数据，整个实验室突然警报大作，天花板喷洒出淡绿色气体，培养舱一个接一个开启。
"神经毒气！"刘倩在耳机里大喊，"快撤！"
狗剩屏住呼吸冲向出口，却被个黑影拦住——那是个身高近两米的"人"，皮肤覆盖着鳞片，指尖伸出骨刺。
它歪头打量着狗剩，突然咧嘴笑了，露出鲨鱼般的锯齿："杨...家的...血..."
"砰！"狙击子弹穿透实验室玻璃，精准命中怪物的太阳穴，它踉跄了一下，竟然没倒下！
"该死！"刘倩咒骂着连续开枪，"它的颅骨比普通人厚三倍！"
狗剩趁机滚到控制台旁，拔出配枪射击怪物膝盖，它嚎叫着扑来，骨爪划过他的肩膀，血立刻浸透了战术服。
"狗剩！"秦紫薇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支援被拦在站外，有埋伏！"
怪物再次扑来，狗剩一个滑铲从它胯下钻过，反手将匕首插进它后颈。
黑血喷涌而出，怪物终于倒地抽搐，他喘息着爬起来，突然发现控制台屏幕在倒计时：
【自毁程序启动 00:05:00】
"刘倩！实验室要炸了！"狗剩疯狂点击取消键，系统却弹出提示：【需管理员权限】。
他瞥见怪物尸体上的门禁卡，一把扯下来刷过感应器。
新界面弹出：《03号终极实验体唤醒协议》，屏幕中央是张熟悉的脸——
周家家主周永昌，他正通过监控摄像头冷笑："杨狗剩，你以为赢了吗？"
周永昌的笑脸扭曲变形："三年前你父亲阻止我们，现在轮到你了，放心..."
屏幕突然熄灭，自毁倒计时只剩三分钟，狗剩疯狂冲向出口，却在拐角撞上刘倩，她满脸是血，拖着条骨折的胳膊："后路被炸了！走通风管！"
两人爬进狭窄的管道，身后传来连环爆炸的轰鸣，热浪灼烧着后背，狗剩的脑海里全是杨恩惊恐的小脸。
爬到出口时，天己微亮。
刘倩用尽最后力气踹开通风盖，两人跌进站后的灌木丛，远处，安全屋方向升起滚滚浓烟。
"紫薇...恩恩..."狗剩挣扎着爬起来，却被刘倩按住。
"看！"她指向天空。
一架军用首升机正掠过朝阳，舱门处站着个穿迷彩服的身影——徐梦白举着火箭筒，肩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老旅长的吼声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青山市：
"周家的龟孙子们！老子来收账了！"
狗剩抹了把脸上的血，掏出汪潇琳的存储器塞给刘倩："去找徐旅长，告诉他启动'凤凰涅槃'。"
"你去哪？"刘倩抓住他的战术背心。
狗剩望向浓烟升起的方向，眼神决绝："当爹的去救闺女，天经地义。"
他甩开刘倩的手，冲向燃烧的安全屋，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柄出鞘的利剑，刺向这个血色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