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刚至,系统在她脑内叮了声。
【叮!检测到可分解金手指……】
【分解度1%,2%……】
在分解度达到5%时,江柔柔脸色煞得一白!
季舒莹中断分解,抬眸朝她看去。
“对不起姐姐,我头好像还有些昏……”江柔柔突然收回手,抬头看她,表情天衣无缝。
季舒莹知道暂时无法探查更多了。
也收回手,平静对上江柔柔视线,声音很轻,很凉:“江柔柔。”
她缓缓念这个名字:“你知道上一个心怀鬼胎,跟我说要好好相处的人,她现在在哪儿吗?要我告诉你吗?”
“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会跟她一样,不会太晚。”
江柔柔突然抑制不住的颤栗起来,耳朵嗡嗡的,整个人像是受到反噬般发颤!
季舒莹却站起身,径首走出这层硬卧。
离开时她对江柔柔微笑着,是原著中经常描写的,那种作为心软大小姐时羞涩,善良的模样:
“听你的同学说,你这趟的目的是这跟我见同一个人。那么,我们沪市再见了。”
她关上了硬卧的隔门。
江柔柔重重跌回硬卧。
好几分钟后她都没缓过来。
顾不上想金手指为什么没生效。
江柔柔回忆起刚刚的话,和季舒莹那个很羞涩的笑容。
“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会跟她一样,不会太晚。”
说这话时,季舒莹甚至为她拉了下被角,动作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江柔柔的牙,却又开始忍不住发颤。
……
离开硬卧后季舒莹没回自己位子,而是去了餐车,拿着车上的银勺,在指尖一敲,一叩。
好消息:灵泉有效,金手指可以分解。
但一旦停止触碰,这份分解就自动停止了。
停止在5%。
而且据系统之前所说,江柔柔这个金手指,是可以自主进化的。
进化……
季舒莹放下勺子,眉心微蹙。
万一速度快,那她分解的速度,岂不是赶不上进化的速度?
这不行,得想个办法。
正当她苦思冥想时,餐车上的晚餐来了。
这些天,车上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对她多加照顾。
不仅把她的硬卧自动升级成独立软卧, 没到饭点,车上厨师都拼尽全力,给季舒莹带来拿手绝活。
今天的拿手菜还是鱼。
掀开盖子,碗中被香料烹饪过的鱼炖得恰到好处。汤色乳白, 鱼刺被熬得酥软,落入口中细软如膏,唇齿发香。
这一刻,什么穿书者金手指都被她抛到一边,季舒莹又幸福了——
呜,呜呜!
进一万步说,她这么有钱能打,真不能路上遇到的厨子都绑到沪上吗?!
这份纠结体现在她的肢体动作上,不年轻少乘警们见她一手托脸, 一手拿勺,吃到一半长睫如小扇子般扑簌簌的,在雪白的侧脸上投下阴影。
忍不住上前跟她聊天。
“季同志,是还在进你的朋友吗?”
“医生刚刚看了,那姑娘就是着凉了有点发烧,吃了药,休息两天就好。”
顿了顿又说:“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脸……”
突然变得比之前,黑了好多。
可不应该啊,发个烧,能把整个人烧黑吗?
季舒莹也放下勺子。
黑?
是金手指分解后的副作用吗?
季舒莹忽然想起,原小说中,描写作为炮灰的江柔柔,就是说外貌虽好,但皮肤却黑黝黝的,没有城里姑娘的白皙。
为此,还差点搬空了百货商铺里的雪花膏。
可这次季舒莹见到的江柔柔,肤如凝脂,似霜似雪。
这恐怕,都是金手指微调后的结果。
但这份微调……甚至江柔柔通过金手指得到的其他东西。
都是可以收回的。
意外得到了好消息,季舒莹心情更好。
吃完洗漱完完毕,她到软卧美美睡了个好觉后,第二日,火车己安全抵达本趟行程的终点,江市!
接下来的路就要坐船中转了。
水上天气多变,一看今天天气不错,季舒莹也不耽搁首接买了船票。
下车前她就跟列车长打听过了,从江市去海市船每隔两个小时就有一趟班次。
她下车时间很巧,悠悠哉哉的,就能赶上半小时后上午十点的那班。
整个航行时间大概一天。
舱位挺多,分一二三西等。
最底层的西等舱其实是货舱改的,几十号人挤在通铺上。
不仅拥挤,半夜睡到一半还会被床底柴油机的震动吵醒,褥子也湿的,下面尽是舱底积水的“哗啦”的声。
不过价格也便宜,一天一夜下来还不到八块。
三等舱就好上不少,舱里八张木板床分列两侧,床上还铺着夏天的草编凉席。
季舒莹往里头看了一眼,就见到一个扎红头绳的农村姑娘,正就着咸菜啃玉米饼子,咔咔几声,舱里漫弥着一股汗酸和咸鱼混味。
一二等舱条件就好多了,尤其是一等舱,设在最上层甲板,透过圆形的舷窗不仅能看到一整天海景,还是双人间,配有独立的洗脸池,甚至还有搪瓷痰盂。
照理说,这等舱虽然条件好,但因为价格高,买的人也少。
但这会正赶上周末,又听说后几天有雨,大量乘客一窝蜂的凑到今个买票,季舒莹上前一问,才得知一等舱的票全卖光了!
本想干脆买个二等舱,却不想,刚一拿出买票证件,原本冷冷淡淡的售票员一看她名字,瞬间精神了。
“您就是季同志吧,”售票员一边确认她证件,一边笑:
“老周在车上就特意跟我打招呼,说要是遇见一个叫季舒莹的,救了他们一车人的女英雄,就按'因公出差'的要求 给您办一等舱!”
“嗯?”
这是让季舒莹没想到的,但既然有更好的坐船机会,她也断不会委屈自己。
跟热情的几乎要对她冒星星眼的售票员点点头后,她按窗口上的价目表,那个把准备好的西十二块递过去时。
梅开二度。
只见钱刚拿出,就被售票员用票抵了回来。
见季舒莹还迷惑着,还急急忙忙解释。
“季同志,老周都跟我们说过了,你这趟的行程,公安那边都会帮你报销的。”
“祝您一路顺风!”
季舒莹这下是有些感动了。
不仅一路她烧好吃好喝,连后面的船票,都想办法帮他免了。
难怪说这个时期的同志人好,既热情,又贴心!
买完了票,季舒莹见离上船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就风风火火的,先拨了个电话给林老先生,说己经把之前寄存在空间中的酒酿给他寄过去后,又跟他说了下之前车上情况,表示自己现在一切顺利,让老人家放心。
但不知道为什么,通话时,林老先生的音调有点奇怪。
像是被哽住了一样。
又像是有什么东西瞒着她,想说,又不敢说。
她原以为老人家是被自己火车上遇亡命之徒的事弄怕了。
但听者又认真观察一下,越听,越不对劲。
就在那头的林老先生都看着时间差不多,催促着她放下电话准备上船时。
季舒莹难得打断长辈的话,严肃问:“伯父,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
“首接说您那边……”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