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季兰兰比她爹先一步看到了季舒莹。
像是看到了什么最后希望,她一脸期待,不,是心安理得的向季舒莹高喊:
“姐姐,快,快把爹之前给你的钱拿出来啊,把这个疯叫花子打发走!”
季舒莹:?
她近乎无语的顿下脚步。
季兰兰却是等不及了,见眼前人久不回话后,蹙眉:“姐姐,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她清清脆脆地咬唇道,“但要不是你之前贪得无厌,向爹爹要那么大笔钱,我爹,也不会,也不会……被一个疯子缠上!”
“所以这钱,你得赔!”
说着,脸上又落下滴眼泪,楚楚可怜道:“姐姐,你放心。”
“把那些钱都交出来后,以后你下乡,家里依旧会给你钱,只是比之前少一点,更有利于让你培养上面倡导的勤俭节约美德,说起来,你要谢谢我……”
“谢你?”
季舒莹好笑地抬眸,仔仔细细打量遍季兰兰。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表情,单纯又恶毒的眼神。
反握住她的手 :“兰兰。”
“你真不知道你爹为什么欠了这五千块吗?
弯腰,凑近她的耳朵: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上这个疯子,对方又血淋淋伤成这样吗?”
“真不知道这个人,其实是他昨天派来杀我的吗?”
“真不知道,这用来杀我的钱,却要我出,简首听起来有些可笑吗?!”
又是一片死寂。
几秒后季兰兰尖叫:“不,这不可能!”
不,季舒莹怎么会猜到这些!
不少人听到季宅的动静也围过来。
“乖乖,大清早的,俺这是听到了什么?!”
“谁杀谁?真的话,这得上报组织吧!”
……
季舒莹对此既不解释,也不点头,一把抓住拔腿想跑的的季兰兰:“兰兰。”
她亲亲热热的念对方小名,继续耳语:“兰兰,你知道我是怎么把那人割出一身血的吗?知道我是怎么刺穿他的手,砍断他的命根子的吗?”
“要我,跟你细细讲讲吗?”
季兰兰终于再度反应过来,她刚刚是多蠢了,泪珠滴下,牙齿啰嗦的挽救:
“姐姐,我爹……只是看你最近出手太重,想派人管教你一下,你,你别怪我……”
绞尽脑汁地辩解,“至于我爹,他作为长辈,管教你是应该的,只是找错了人,何况……何况……”
“何况算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反正你们家还藏了那么多钱,真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季舒莹似笑非笑,说出她没说完的话,“一千不够就两千,五千不行就一万,反正你们家搞了那么多不干净的钱……”
“不,我没有!”季兰兰整张小脸都哭花了,簌簌的往下落:“姐姐,我其实一首想……
想跟你好好相处……”
“跟我?”
季舒莹收回了嘴角的笑意,眼中的眸色极度冷淡:“你也配?”
反手是啪的一巴掌!
季兰兰这个人被打懵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又瞥到家里转进来几道熟悉的身影。
当即又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尖叫:“徐大哥,徐伯父,皎皎!”
“季姐姐疯了,你们快来救——”
然而话音刚落,以徐学军为代表的徐家人面色一怒,竟然也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贱人,你还有脸喊救命!”
耳光很大,响声剧烈。
不提季兰兰,连昏厥过去的王淑芳都被震醒过来。
见到这一幕,王淑芳脸色剧变:“姓徐的?你凭什么打我闺女——”
说没完就被徐父用同样重的一巴掌狠狠打过去:“你问我,怎么不问你家那死鬼?!”
然后,看都不看季舒莹一眼,就指着季利民,声嘶力竭道:
“季利民,我老徐自认对得起他,那季利民为什么写举报信举报我,在我山大队长时薅了我生产队大队长位置,还废了我儿的念大学名额?”
“别想狡辩,大队里己经有人把举报人的名字供出来了——”
“说!”
举报信,薅位置,费名额?
联想到昨天林老先生的话,季舒莹明白,这是他派人动手了。
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但王淑芳不知道这茬。
闻言,立刻不可置信的反骂道:“怎么可能?我家老季好端端的干这事儿干嘛?”
又匆忙转向好久没动静的自家男人:“老季,老季你说句话啊——!”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转过去。
只见一片鲜红的血泊中,无论外边如何嘈杂,季利民都维持着看电报的姿势,面色惨白地立在那里。
而造成这一切的,只是电报上的几个大字。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藏宝库被偷了!”